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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到侧躺在地的那人身旁查看。“你要不要紧?”她轻声问着,伸手想要将人扶起,试了几次都没能做到,她这才意识到高估自己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尚未满十一岁的孩子,能力有限。张望许久,想寻求帮助,可四下无人,她只能靠自己。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将人翻转平躺,眼前之人让她怔住,背影瞧着是个成年男子,可分明是个如玉少年。该如何来形容眼前这张脸呢,她瞬间词穷,在此之前,岳泽轩是她见过相貌最出挑的,而眼前这人除了看起来比岳泽轩年纪要长那么一两岁外,容貌竟能与之平分秋色,甚至可说是略胜一筹。眼前这人的眉宇间的沉寂便是她判断他比岳泽轩年长的唯一依据,确切说是感觉,她的感觉。琼华之色,如仙堕凡间。微怔后,她猛然回神,察觉一双凤眸紧盯着她,却无焦距,目光呆滞不眨眼,且四肢僵硬躺着一动不动,若不因呼吸急促带动胸口起伏,会让人误以为是能工巧匠雕琢出的玉像。屁股疼痛不已,安小瑾来了气,恼道,“年纪轻轻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非要轻生,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若是人人都因芝麻大的事选择死亡,那世上的人早就绝种了。”依旧纹丝不动。惊觉不对,她待要伸手时被身后一声低喝吓了一跳。“你是何人,休要放肆!”探出去的手颤了颤,惊疑地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杀气腾腾地朝她的方向奔来,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庞因惊怒而扭曲得可怕。安小瑾一个哆嗦,无意识往一旁退去,离地上之人远远的。“我……只是想救他。”她虽说的是实话却显得底气不足。年轻男子恶狠狠瞪她一眼,迅速俯身将地上睁着眼却无知觉的少年扶起半靠在怀中,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丸药,见少年紧闭着嘴,男子焦急不已却手足无措。撬不开嘴,如何能将药喂进去?安小瑾看不过去了,三两步来到两人身旁蹲下,夺过年轻男子手中的药丸。“你想如何?”男子不防她的举动,如临大敌地瞪着眼。安小瑾不耐地赏了记白眼给他,鄙夷道,“你这么大个头还会怕我一个小丫头么,我不想如何,也没兴趣对你们如何,只是想救他罢了。”闻言,年轻男子怔了怔,眼中防备稍减。“将他的嘴掰开。”见他闭嘴了,安小瑾催促,末了又补充道,“此举并非是冒犯你的主子,而是救他,即便他要怪罪于你,也得他有命活着才行。”年轻男子依言照做,很快便将少年的嘴掰开。安小瑾这才将药丸放入左掌中,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便将它捏碎,就着手递到了少年嘴里,又从年轻男子腰间取下水囊灌了少许水进少年口中。终于,少年的喉结滚动,将药咽了下去。年轻男子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一手扶着怀中的少年,一手抬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先前是在下莽撞了,多谢姑娘相助。”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之人,不以为意摇摇头,站起身随手将轮椅扶正,正要离去时,年轻男子又唤住她。“小姑娘请留步。”安小瑾疑惑回身,只听他恳求道,“我家公子的状况你也瞧见了,我独自一人着实无法,你再多留片刻。”救人救到底,瞧年轻男子不像是坏人,安小瑾不疑有他,又折回身来帮着他一起将少年扶起坐回轮椅上。不多时,少年有了知觉醒过来,哑着嗓子说的第一句话,对她而言竟是晴天霹雳。“她想谋害于我,带回去好好审问。”炸毛的她还来不及出声辩解便觉颈项一痛,彻底陷入黑暗。☆、被绑“阿嚏……”鼻尖瘙痒难耐,安小瑾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意识渐渐回笼,顿觉脖颈酸痛不已,未及睁眼便无意识地抬手去摸后颈。然而,手脚根本无法动弹,脑中浮现崖边的一幕,她霍然睁眼正对上一双沉寂的凤目,恍然听到一声不真切的嗤笑,她敛神瞧着眼前少年站起身,手拿鸡毛掸子,慵懒抱臂立于身前,很明显方才他便是拿着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让她打的喷嚏。出尘绝伦的面上隐约带着与气质不符却又不违和的坏笑,让人一阵恶寒。安小瑾一阵心惊,莫不是被绑架了?很快这不切实际的猜想又被否决,谁会吃饱了撑的来绑架她一个身无长物的小丫头,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绑匪’看起来不缺银子。果然是好心无好报,安小瑾后悔了,暗骂自己缺心眼儿,坏人脸上又没刻着‘坏蛋’二字,她不该心软折身的。眼前之人可不正是先前如木偶般躺在地上的少年。前一刻还坐轮椅要死不活的,眨眼功夫又好端端站在她面前。装死讹诈?似乎也不会挑她下手。冷静一想,那个年轻男子开口请求帮忙时便已不对劲儿,他分明是有意为之,故意拖住她。越想越恼火,她愤懑地瞪着眼前之人,恨不能扑上去抓花那张惑人的脸,却也只能想想而已,如今她俨然成为了阶下囚。“你这人忘恩负义,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要劫持我?”“劫持?”少年似是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言,凤目眯了眯,略显苍白的薄唇扬了扬,“敢将我推倒的,你是第一人,将人推倒,不用负责?”负责……安小瑾无言以对,眼下即便她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唯一无法扭曲的事实便是她救了他。“这位公子,纵我有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救了你的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功过相抵,你我谁也不欠谁的。”两不相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少年摊手,“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我的地盘规矩都是我定的。”言外之意浅显易懂,就是这么简单,在他面前,别人无理可讲。原本她孑然一身,遇到这等难缠之人倒也可以耗着,眼下她急于想脱身,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拖累了贞娘。贞娘将她视若珍宝,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即便是食不果腹也从未想过让她去做伺候人的活,这回之所以同意让她跟着进岳府也不过是因为她们原本的家已无法这方挡雨。“你是谁家丫头?”少年抖了抖手中的鸡毛掸子,状似无意问她。安小瑾警铃大作,戒备望他,细想该如何措辞才对自己有利,她无权无势,自然也会让眼前这人有恃无恐。若是身后净白的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骨碌直转,不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