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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怕我的?九千岁的名声,在京城里能止小孩啼哭。”宋萤萤点了点头,夸赞他,“很厉害。”她好像未曾听出他语气中那点自嘲的意味,真心实意地觉得他厉害。回到房间,宋萤萤径直走到谢未笙的床边就要躺下。“等一下。”谢未笙唤了丫鬟过来,叫她们收拾好院子里的另一进屋子让宋萤萤住下。他原本准备安抚她一二,谁料宋萤萤只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在丫鬟们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的时候,便站起身来准备跟随她们离开。“萤姑娘。”谢未笙唤住她,突然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递到她手里,“你的奖赏。”宋萤萤的眸色好像亮了亮,她把玉佩攥进手心里,很真诚的对他说了句谢谢。谢未笙看着她跟着下人走了,脸上的表情立刻消失殆尽,冷着脸唤了声“十七”。暗卫立马出现在了他眼前,半跪下来,“九千岁。”“易国三皇子真的死了?”“是。”“怎么杀的?”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告道:“萤姑娘用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趁机暗器击杀。”“用计?”这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什么计?”第23章23我要闻着你的气息才能睡得着……十七顿了顿,一板一眼地把当时发生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谢未笙被他的讲述带入到那个画面之中,竟觉得易国三皇子死得并不算冤枉。有意思,看来他叫她去杀人是小觑她了,她合该有更大的用处。那位左相不是最爱所谓的冰霜美人了吗?他捧在掌心的那些故作姿态的货色,比不上浑然天成、清丽绝尘的剑灵万分之一。当然,得是在他确定这把剑能受他掌控的情况下。“知道了,你下去吧。”“是。”十七抱拳行礼,迅速消失不见。谢未笙在书桌前练完一幅字,安静看了一会儿,他在模仿他以前的字迹,少时老师总说他字体太过锋芒毕露,过刚易折、不够圆润。如今再没有谁有资格叫他处事圆润,他倒是想叫自己的字锋芒毕露,行文间却下意识地收敛笔锋,落笔犹疑,再没了少时一往无前的气势。他扔下笔,突然把那幅字撕得粉碎,转手就把案上的砚台砸了下去,墨汁四溅,脏了他的衣摆。门外的丫鬟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有细碎的脚步声走到门边,却半天没有响起敲门声。谢未笙等待了一会儿,眼神讥讽,是了,她们怎么会敢敲门呢,不是自己主动出声唤她们,她们每个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自己的脸才好。想到这里他脸色更青,抬手把书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随着哗啦的一阵响,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谢未笙抬起头,宋萤萤站在一堆狼藉中间,她踩着那些东西走到他身前,突然拉起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瞧着。“红了一块。”她说,说着她便把他的手背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体温低,给你冰冰。”谢未笙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大约是在她面前用冰镇化过淤青,他嗤笑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你体温再低,又不是寒冰化形,有什么用?”再说了,那点轻微的颜色不用管它,不到片刻便自行消散了。宋萤萤的目光仍然落在他的手上,“我去给你取冰。”“不用,很快便消了。”谢未笙想着她跟那些下人婢女可不一样,他毕竟还想让她为自己所用,该对她温柔些才是。他以前惯会做那种善解人意的温柔腔调,前皇后在先帝死前并不受宠,总是独守空闺,就格外吃他这一套。只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剑灵,还不值得他把那幅恶心人的腔调摆出来。他不知怎么的,情绪越发的暴躁,无来由的自我厌恶让他觉得恶心。所以,明明是准备对宋萤萤温和一点,最后他却冷着脸,语气僵硬道:“还有,你既然已经修成人身,就要讲人间的规矩,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宋萤萤眨了眨眼,似是不解,却还是答应了他,“好。”谢未笙的语气这才和缓了两分,“不是说入睡去了吗?怎么还醒着?”“不在你身边,我睡不着。”宋萤萤撇了一眼空荡荡的剑架,“我能在你房间里待着吗?”“我不说话,也没有呼吸声,不打扰你。”谢未笙摇头拒绝了,“昨天那是事急从权,我不习惯与人同枕。”他房间里从未安排过守夜的丫鬟婢女,昨夜他甚至是合衣入睡,一夜未曾安稳。宋萤萤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这才发现他衣服上的墨点,突然开口到,“你的衣服脏了。”她眼底光芒闪烁,突然伸手去脱。谢未笙猛地退后了一大步,厉声道:“做甚?”“我要闻着你的气息才能睡得着,你衣物既然脏了,不如就送给我吧。”宋萤萤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略含期待地望着他。这种艳色之语,她说的倒是格外坦诚自然。谢未笙皱着眉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主动脱了外衣扔到她手里,“现在可以回了?”宋萤萤拿到衣服,裹到自己身上,扯着衣领低头嗅了嗅,脸色已是满足愉悦,而后对他点了点头,便在他面前消失了身影。她的这种消失与暗卫的消失截然不同,像一幅荡漾开的画,消失了眼前依然留下唯美的剪影。谢未笙被她这样一扰,刚才那点情绪上的波动早已消失无踪,他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宋萤萤低头轻嗅的模样,想起她怕是要抱着自己的衣物入眠,竟有种难得的羞腼之感。随后,谢未笙一连几天都未回府,府里的下人们对宋萤萤面上极为尊敬,私下里宋萤萤却不止一次地听到过那些人嘲讽议论的声音。“想必是谁家调.教好了专门当礼物送过来的,好人家的姑娘哪会甘心伺候一个阉人呢?”“我现在只想快点赎身,家里是指望不上了,也不知我要几年才能攒够赎身银子,这九千岁府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谁不想呢,这男人没了底下那物件,可不是得阴晴不定,没个好脸色的时候吗?”“你小声些。”她的声音便压低了点,“我晓得的,这不是九千岁不在府里吗?再说了,这里一般也没有旁人会来。”她话音刚落,宋萤萤就出现在她们二人的面前。两个丫鬟立刻变了脸色,还未开口求饶,宋萤萤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得是刚才骂谢未笙是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