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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在心里给傅淮的瞎编能力竖了个拇指,放弃和接下来大半碗没有味道的生菜纠缠,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打个招呼先溜走。“小姑娘要回去了?”傅淮已经有了些醉态,看到鹿念收拾,冲傅亦安招了招手,“大晚上一个人走多不安全——你送meimei回去吧?”鹿念父母这边酒顷刻醒了,面面相觑,神色都有几分为难。“...傅总,”鹿国华轻咳了声,端起酒杯,牵强笑了笑,“这——念念也大了,不会不安全的,念念你要不再坐一会,吃完饭了再一起走?”鹿念只觉得自己再呆一会灵魂都要枯萎了,还想挣扎几句,傅淮就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我——我刚刚不是才说了,我家儿子,人老实,你们怎么还不放心?”傅淮皱了皱眉,话有些含糊不清,“你们...是不是,信不过我?信不过我儿子?”傅淮像是真的动了感情,脸都涨红了,直直看着鹿念的父母,仿佛遭到多年好友的背叛。场面一度有些僵持。一分钟后,傅亦安在桌面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叔叔阿姨,”他这会儿倒是正儿八经起来,稍稍向鹿念父母欠了欠身,“我先送meimei回去吧。”鹿念也不想纠缠下去,从背后扯了扯蒋芸的衣服,“妈,一路都给你发信息,到家给你打电话,行不?”当事人都开了口,蒋芸也不好再坚持,只能点了点头。傅淮这才平复下,闭上眼缓了缓,重新坐下来,表情有些悲伤地给自己倒上了酒。“还有,叔叔阿姨,”傅亦安垂眼,又从傅淮的手里再次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我爸酒品不好,上回喝醉之后直接用法语交流,麻烦你们照顾一点了。”鹿念父母明显觉得他在扯淡,傅亦安也没有再坚持。然而在青年走到门口时,傅淮突然转头,神色有些茫然地开口。“whereareyougoing?”青年脚步微顿,随即平静地回答。“gohome,”傅亦安指了指鹿念,“youaskmetosendthisgirlbae.”傅淮有些呆滞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青年才转身,继续往门口走。蒋芸和鹿国华呆愣了几秒,随即飞快把桌上剩余的酒移到桌下。鹿念只觉得这两人都有点过于神奇,在傅亦安走到自己身边后,悄悄地给他比了个拇指。傅亦安挑了挑眉,“?”“bro,”鹿念表情钦佩,把拇指举高了些,“youare这个。”“.......”-两人坐电梯从广州塔下到地面,一路上小姑娘趴在观光电梯边往下看,边在青年身边念念叨叨。“the西塔isvery好看,Iwant拍个照。”“......”傅亦安扯了扯嘴角。“广州is很beautiful,”鹿念明明想笑,还要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表情真诚,“weleto广州。”傅亦安抬手,食指轻叩了叩自己的脑门,无声地质疑她的智商。电梯停到一层,门向两侧拉开。鹿念蹦蹦跳跳地出了电梯门,忽然停了下,扭头有些歉疚地看向青年。“bro,”鹿念眨眨眼,“Iwant上个toilet。”傅亦安忍了忍,带着小姑娘在广州塔下的商铺找到一家麦当当,拉开门进去。小姑娘心情很好地去里面找厕所。他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稍微阖了阖眼。他其实很早就知道今晚会碰到鹿念的父母,但不知道对方会把孩子也带过来。女孩今晚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短裙及膝,看得出身材比例很好。白净脸蛋上稍稍扑了些粉底,眼尾用眼线勾了一下,唇色偏红,是很舒服的妆容。有点可惜。他脑海里冒出这么个念头。因为不管是傅淮还是他自己,和鹿念的父母见面,都不会太在意鹿念本身如何,而是在利益权衡中做出决定。他将视线偏至窗外。广州塔下游客不少,有人在兜售一闪一闪的头箍,小孩在外边吵吵闹闹。思绪稍稍偏离间,他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下。他侧头,就落入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眸里。“帅哥,”鹿念一双眼弯着月牙,笑眯眯地端着一盘麦当当包装的汉堡和炸鸡,“doyouwant吃炸鸡?”他喉结轻滚了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小姑娘已经把餐盘放在了他面前,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刚刚看你都没怎么吃,”鹿念看着他,“刚好麦当当的积分还剩点——就给你买了个套餐。”青年依旧没动,鹿念又耐心地等了会儿,指了指他面前的汉堡。“这是麦当当的新品,”小姑娘眼里流露出点羡慕的神色,“我特意没给你点辣的——不过辣的应该更好吃。”傅亦安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停在他面前的那份汉堡上。那份汉堡上印着什么澳洲牛rou一类的,里面塞的不知道是什么冷藏rou片和劣质芝士,油渍已经有些渗透出了包装纸,蔬菜片焉了吧唧地垂在面□□的边上。该如何回应她呢?傅亦安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自己从小学开始就没按照三餐吃过饭,以至于他现在吃晚饭反而比较难受,还是告诉她这种劣质快餐他真的一口都不想尝?傅亦安停顿了会儿,伸手拿起那份汉堡,缓慢地将包装纸拆开。小姑娘就在他对面,咽了咽口水,默默偏开了视线。他应该象征性地吃几口,傅亦安想,然后谢谢她的好意,虚情假意地打包,等送她回去后再找个合适的垃圾桶扔掉。傅亦安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这份汉堡。时间忽然被拉的很长。某个场景在他脑海中渐渐放大,他似乎看见那个化着夸张妆容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表情认真地对他说。“——朋友之间要真诚一点。”“——但至少,我的朋友不会这样。”就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会说出的话,带着不经人事的天真和鲁莽,披着床单当勇者的披风,认为自己有对抗世界的力量。傅亦安轻扯了扯唇。片刻后,他低下头,稍稍张开了口。“傅亦安。”对面的小姑娘出声,语气有些凝重。他顺着声音抬头,挑眉看向对方。鹿念皱着眉,神情严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傅亦安还真有些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认真劲儿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