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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不是你最期待、最想要达成的愿望吗?”原本在沙发上为好友美好的爱情故事陶醉的李斯特,被肖邦这一手cao作气得跳起。他的指尖狠狠对着把他家酒柜当自己所有物的、在那独自喝闷酒的波兰人,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个混蛋毁了他绝美的享受——向上帝起誓,他都已经准备好立马就去钢琴上给好友来段婚礼的主题即兴曲。这种类似临到结尾,强行被扭曲成一个悲剧的故事,真的恨不得直接叫来雨果,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波兰人真正的悲剧该怎么写。唉,不对,他都被气昏头了——他怎么可能看着波兰人和他的小鸟达成悲剧呢?一切都是这个别扭混蛋的错,他指不定又哪里开始敏感,然后自己气自己。李斯特一把夺过酒瓶和酒杯,他看了眼情绪不佳的肖邦,强硬地将它们扔进酒柜,锁起来。钥匙他当面放在自己上衣的口袋,波兰人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她不是你的爱情吗?呵,你拒绝你的归宿,然后在我这发泄不满……先生,要不要我给你雇辆马车,把你打包到她面前,你俩当面说清?“一句话都不说,就跟人发脾气——哦,感谢你还记得你喜欢她,还有理智没有跟她翻脸,说些让人恨不得把你扫地出门的鬼话……“别在那自怨自艾了,弗里德,好好去道歉,你们还有救。”李斯特叹着气,坐在肖邦对面,准备好再次梳理波兰人复杂得比交响曲还繁杂的内心。“不,弗朗茨,你不懂的……如果婚姻不是因为喜欢,要不要它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是为了姓氏,我也可能被替代不是吗?”“请你说清楚,我可听不懂你的哑谜。”“我想冷静下来,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分享酒水,那我自己去找。”没等李斯特反应过来,肖邦便在他的钢琴上拿走一封邀请函,径直溜出门去。匈牙利人发誓,他从未见过波兰人这么快地逃离。混蛋。李斯特掐掐鼻梁,有些头痛。他扫了眼钢琴,上面似乎多了个小纸团。“弗里德,你还没有安慰好欧罗拉吗?今天流言在剧院里传得越发凶了,她竟然和我说姓沃德辛斯基是一种罪过。我给她放了假,你好好陪她。哈莉特。”行了,他知道原因出在哪了。一句本是甜到发腻的情话,却在复杂的波兰心里先入为主地被曲解——愚蠢的弗里德里克·肖邦,你的未婚妻哪有不喜欢你,她是太喜欢你了。噢,让他去拜访一下那只可怜的小鸟吧。肖邦最不想让欧罗拉看见的东西,他非常乐意带着她去撕掉他的伪装。第50章Scherzo·Op.50【宣誓主权】欧罗拉坐在弗朗索瓦的书桌前,看着窗外早已陷入夜色的安亭街,沉默不语。蜡烛闪了闪,烛光突然变暗。她回过神来,慌忙拿起剪烛刀,小心地修理过长的灯芯。不一会,微弱的烛光渐渐又亮了起来。轻轻放下剪刀,欧罗拉盯着那团细小的火焰,意识又开始迷离。手腕被人紧扣的微痛似乎还停留在那,随着烛光的摇摆变得越发明显。但她知道,痛只是一种幻觉,因为握着它的那个人,早就放开了。座钟开始整点报时,钟鸣的响声反倒让室内更加安静。时针指向的时间,夜色已深。佩蒂特早按小主人的吩咐,热过最后一次晚餐后就去休息。嬷嬷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却没有点破,没有拒绝欧罗拉的请求。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抱着她,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夜深人静时除了耳鬓厮磨,最适合的便是独处。目前的欧罗拉没有能分享枕头的人,却可以在自我的孤独里理清她的一切。白日的种种都在眼前浮现,她在脑中复盘今天的经历,尝试去找到问题的所在。弗朗索瓦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但他却隐忍克制着不对她爆发出来。青年拽着少女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就像暴风雨压境是翻滚的乌云,他给了她逃离得时间,并暗自更改了降临的路径。“我出去一趟,不必等我。”这是将欧罗拉送到家门口后,弗朗索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少女冥思苦想,究竟事情的拐点出现在哪里。绝对不是“结婚”——甚至第二次,她还以为会像签婚书那样,被给予肯定的答复。那就是“因为,我想被冠以你的姓氏”出了问题——恰好,青年所有的不对劲就是从这开始的。可是,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呢?如果真正要步入婚姻关系,冠以丈夫的姓氏——以彼颂代替沃德辛斯卡,不是正常的流程吗?沃德辛斯卡啊……欧罗拉瞬间睁大双眸,漂亮的琥珀当即被磨成两枚浑圆的珠子。剧院里的流言,和哈莉特的倾诉,加上和弗朗索瓦的散步……突闪的灵光瞬间将所有线索补完,并穿在了一起。因最近那些传言,她曾跟哈莉特打趣过“姓沃德辛斯基是一种罪过”。而哈莉特是她的好友,其丈夫和弗朗索瓦也是好友,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以哈莉特的性子,可定私下跟弗朗索瓦联系过。而她的先生最近出席的沙龙聚会,一定早就亲耳听到过肖邦的消息——加上哈莉特给出的信息,以及她从未隐藏过的对肖邦的崇敬……我的神啊!欧罗拉猛地撑着书桌站起——弗朗索瓦该不会……以为她是因为肖邦,才想跟他结婚的吧?没错,只能是这样。依照弗朗索瓦那弯弯绕绕的脑回路,加上敏感多疑的小心思,这种傻到一眼就能画叉的答案,说不定在他那就能变成真相!欧罗拉现在真的很想锤开弗朗索瓦的脑袋——对不起,这太暴力了,她不应该这么去想……但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的大脑是不是和常人不一样,他是不是在脑中放了n座大型迷宫,一不小心连他自己都迷路了。如果是因为肖邦……那她去找肖邦结婚就好,干嘛要跟弗朗索瓦本人说这样的话。少女拍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着气。她有一些委屈,即使是先入为主,他也总该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吧?这样下去,谁还敢喜欢这只麻烦的刺猬?他一觉得不对劲就亮尖刺,就真不怕真正爱着他的人被扎走吗?喜欢。欧罗拉的火头霎那间全熄了。她喜欢弗朗索瓦吗?喜欢的。但为什么她能在他面前,大声宣告着“j\"aimechopin”,却唯独吝啬对他说句“喜欢你”呢?欧罗拉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