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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今顶要紧的事可不就是回府找大夫人上云府提亲去”沈禄冁然而笑,遂上了马车,三人便一道回府去了。……到了府中,捷报也已经送到了。那捷报是以红绫为旗、金书立杆以扬之。那捷报一路送过来,从贡院至都御史府这一路周边的人家早就都知晓了,只道这都御史府了不得,头榜是一中就中了两个的。自都围在府外沾喜气。府中又派了几个小厮撒了好些银钱才算。这是桩好事。沈霂容未理会这些,径直入了卧房待沐浴焚香更衣后便直接去了沈老太太的世安居请安去了。老太太早得了消息,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沈霂容进门就行了叩拜大礼,先见了礼,复又道:“如今会试已过,孙儿想求了祖母娶亲之事。”“这个是自然,你无需多言,我都知晓的。”老太太眉开眼笑,忙让崔嬷嬷扶了沈霂容起身,又看了座。还交代墨菊去请老爷与大夫人一道来商量婚事。*这厢沈霂容与老太太正说着话,沈儒璋与王氏皆到了院内,沈霂容起身见礼相迎。沈儒璋坐在老太太一旁,王氏与沈霂容坐在了一处。老太太开门见山道:“如今捷报已送到府上,咱们霂容当真是光耀门楣的好孩子,也是到了年岁的,娶亲之事你们可有打算?”沈儒璋沉默了片刻,朝沈霂容道:“你还是想娶那云家庶女?”“父亲明鉴,孩儿非云季芙不娶,此志不渝。”沈儒璋叹气,转头问王氏:“你如何看?”那王氏因着捷报,现下都还是拟制不住得欢喜,只是这要让云季芙进门之事多少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便对沈霂容道:“如今刚过了会试,下月就是殿试,此时娶亲怕是会耽误你做学问,不若待殿试中了,再去上门求娶也不迟罢……”“孩儿万没有想到母亲竟是自食其言之人,怕是入了殿试还不够,得唱名②方能罢。”沈霂容坐在王氏一旁,声音很轻,却说得王氏措颜无地。“你放肆!如何敢与你母亲这般说话。”沈儒璋沉声道。“你才放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沈老太太终归是最疼爱孙儿的,见着沈霂容被责自然是要相护。那沈儒璋一怔,立时起身朝老太太作揖,“儿子不敢……”沈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为人父母,从不为孩子打算,如今年岁到了也不帮着张罗,打量着是待我死了便用不着抱重孙的了罢!”这一句话说的沈儒璋恨不得要下跪,沈儒璋原就是个孝顺的,如今沈老太太这样说,莫说是四品小官家的庶女,便是县衙的,那也是没有一句二话的。“母亲说的有理,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原就是好事,我这就差人去办。”那王氏却还想再说什么,被沈儒璋瞥了一眼,便不敢再开口。“我也乏累了,你们都下去吧。”那沈老太太见事已办成,便也不想再多说,由崔嬷嬷扶着就进了内堂。只留厅中三人三面。……待沈霂容与霜澶回翰墨轩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霜澶遣了敛秋与昔春布膳。自己去了后院的小厨房。心下想着,虽说二公子那日让不必记在心上,但救命之恩乃是大恩,轻飘飘一句道谢自是不能完的,莫说当牛做马的,只肖自己能做到的必不能推辞。现下看来二公子是用不着她抛头颅洒热血的,但如今二公子有了捷报,又是头榜,这厢受过他大恩惠的自己不去祝贺着实说不过去了。想罢,便吩咐了让拿了粽子与糕点装盒。今日原就是放榜,这些吃食小厨房都是一应了早就备下的,遂并未花霜澶什么功夫。待霜澶提了食盒出了院门,又想着这些个吃食都是现成的,如此说来自己的心意岂不是浅薄了?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但是再带些个什么呢,一时又想不出,女红针线的她素来就是不行的……罢了,二公子这般人物也不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只是才走出了几步,又觉不妥,遂又回了房,拿了笔墨纸砚,想了想便低头写下了“岁岁欢愉,万事胜意”八个字,写完又吹了吹面上未及干透的墨痕,瞧着甚好,不免忻忻得意,这女红膳食一处自己是半点不通,但这书法上头可是拿手的,自打跟在大公子身边就是得了大公子真传的,不说写的与大公子一般无二,那也是有七八分相像。只肖看着都是赏心悦目得紧,这样一来也能略表自己那算不得什么的心意了。如此,霜澶小心将那副字放入食盒,便又出了翰墨轩往泸山院去了…………第12章春分3莫不是瞧上了府上哪个院里头的……这一路走过来,小厮女使也不见几个,霜澶倒未多想。待到了泸山院,门口的女使上来迎,霜澶道:“劳你将这盒子点心送进去给二公子罢。”说着,就将那盒子递给女使。不想那女使却问:“jiejie是来道喜的吗?”“自然是了。”霜澶微微颔首。女使一脸欣喜道,“我家二夫人说,凡有来道喜的,皆要带份薄礼走的,jiejie还请稍待”,说罢就要回屋去拿物件。霜澶忙拦住她,“不劳烦了,我也只带了些粽子糕点的,不值当什么的。”“值当的,咱们二夫人原是想若有人来都要好生招待着,只不过咱们二公子身子总不见好,这两日都在屋里头陪着呢。”霜澶听罢,心乱如麻,想了想,只道:“我家大公子原是差了我来瞧一瞧二公子的,也不知方不方便。”说完,脸上不自觉得烧了起来,原道是拿了大公子当幌子,心下不安。女使想了想便道,“待我去回了二公子,且稍等会子。”霜澶立身站在院内,皎月似钩,晚风习习。原只是来送个心意道个喜,听女使说他还病着就想看一看。且不说二公子如今正是要好好将养的,就算见上了,自己于他的身体可有益处?没得过了凉风还让他的病情加重了。这样想着,不禁又为方才的冒失觉得些许懊恼。正准备告辞,不想那女使竟回来了,朝霜澶道:“公子让入内说话。”那女使走在前头,几日前才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的原是用不着引路的,但是现下霜澶莫名有些急张拘诸,原就是框了人的。万一二公子一会儿问起来,大公子可让带了什么话没有,自己如何说?不待她多想,便到了,却不想竟不是那日的卧房,而是书房,难道二公子已然好些了?那女使推开了门,霜澶入内。扑鼻而来的是二公子身上惯有的好闻的冷松木香,也不见柳氏,霜澶不敢抬头,只踏了两步便下跪行礼,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