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x你:请用拥抱安慰我
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摊倒在地上处于一种过呼吸的状态。 眼泪不断地往眼眶外冒,耳膜感觉要因为压力太大而碎掉,眼镜被磕在边上,视野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你有点想笑,想轻松地向客户调侃高度近视的悲惨命运,在被方案草稿拍打到脸上前尽心扮演一个可以倾泻情绪的立牌身份,也想在之后被公司前辈用力地拍打背部,rou体和脊背一同发出沉闷响声的时候沉默地忍耐下来,然后笔直地弯下腰,说声真抱歉,不会有下次了,我现在就改正。 可是搞什么啊,你。 这些场景还没来得及面对就要昏倒了吗?向后推迟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必要连呼吸、给人体好好供氧都学不会吗?是不是太废物了啊?会让客户感到害怕的吧?这样的话你还怎么把产品推销出去?你怎么能够继续拥有这份工作? 哎,我一定得工作吗?一定得要被社会这块肮脏的、不知拍打过多少人的魔芋块继续拍打面部吗? 想要休息,想要呼吸,不要再过呼吸了,感觉要死了,想要恢复成正常人,我想要回家。 爸爸、mama。 这么想着,你晕倒了,就这样直直地像块木板般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发出夸张的、“咚”的声响。 像你预料的那样,客户和前辈都吓坏了,谁也不敢碰你,但又不知道情况是否危机到了需要拨打急救电话,公司的医务室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都不太确定是否有那样的存在。 是黑心公司吗?太不近人情了吧! 拯救了这样的你的、是你新交往不久的男友,因为他的工作是需要跟着班次走的铁饭碗,每时每刻都和爆炸物打着交道,所以虽然是个公务员但考虑到性命问题也算不上稳定。 和我最开始想要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时常弯下嘴巴,靠在你的肩膀上,像这样朝你抱怨。 给我个拥抱吧,安慰一下我。 他说着像个巨大玩偶般抱了过来,双腿分开脚尖合拢,把你圈在中间,结结实实地抱在一起。 他会一边轻轻呼吸,一边蹭着你的脖子,两个人都算不上短的头发有时会纠缠在一起,在意识到好像头发打结了后,他也不愿意停下自己的动作。 再亲昵一会儿嘛。 他不断地、有些黏糊地亲着你的脸颊和下巴,有时候亲吻都会带上啵啵的声响,到最后都会有些忍不住,在咬住的时候伸出舌尖去舔,在把软rou含进嘴巴的时候吸着吮吸几下,留下或轻或重的印子。 然后在你一边惊恐,一边生无可恋地想着如何为了明天能好好上班而遮掩痕迹时,圈着你腰部的同时,用指尖挠挠你腰部的软rou。 哎,好伤心啊,我是不能暴露的对象吗? 挨打,故意发出“疼!”的呼喊,然后继续用额头蹭你。 好啦,对不起,是我没有忍住,下次会注意的。 他每次都这样说。 现在,你的眼前逐渐泛出雪花,有一瞬间,男友的身影也从中划过。 啊,你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倚靠别人呢?为什么有时候会因为自己有着能够倚靠的人而沾沾自喜呢?得了吧,吃了一两次热乎的饭菜算得了什么?被安慰上一两句下次就会变得更加软弱,更加忍受不住哭泣的冲动,你得独立些啊,你得继续成长不是吗? 想要回家,想要成为浮游生物,想要在爸妈电话里都不停的埋怨声中索性挂掉电话,想要在不得不露出笑容的时候退化成史莱姆然后融化。 想要一个人,想要分手,不想要用这种悲惨的形象继续和他交往。 索性分手好了,变成史莱姆,然后跟男友分手。 这么想着,似乎有听到电话声在震动,但自己已经没力气去寻找不知道摔倒哪里去的手机了,视野彻底暗下去之前,心里柔软、脆弱、作为社会人还没有彻底退化的地方传出了最后的低语。 不安、柔软、酸涩、像是在祈祷,像是蹲在街头拿着碗不断敲着地上的瓷砖,下一秒就要被举报然后被警察捏着后衣领提溜走。 想要被拥抱,谁都可以。 所以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租房客厅的沙发上,你睁着依旧有些迷糊的眼睛,对着正蹲下身想要查看自己情况的男友这么说了。 “可以和我分手吗?” 男友抵着自己额头比较温度的掌心僵住了,他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他依旧穿着上班通勤的西装,只不过脱去了外套,只穿着内搭的浅色衬衫,挽起衣袖露出手臂,领带解开绕在小臂上,松散的衣领露出清晰的锁骨和宽阔的肩背线条。 他在你心中被暗暗羡慕了好几次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索性眨了下眼睛,快速地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 “突然间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那样的话我一定道歉,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萩原研二用指尖捋了捋你被汗沾湿的额发,因为担忧、不安和歉意,眉眼更加的下垂。 虽然有着高大的身形和结实的身体,即使蹲着半跪在沙发旁,也依旧能将你躺着的身影遮掉大半,这样的他却因为下垂的眉眼和低落的话显得有几分可怜。 他一边捋着额发一边说。 “听公司里的人说你突然晕倒了,我真的很担心,因为刚好在附近所以很快地赶来了,是压力太大了吗?还是说最近加班有些太多了?抱歉,我也有错,没能及时的发现这一点.......” 什么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提出分手的那一方,结果却更加快速地露出了没出息的样子,你眼眶发酸,不断流出泪水,眼睛和鼻子都哭成红彤彤的一片。 你控制不住想要倾诉的情绪,每当想要说话时却发现转过头一个人都不在身边,这样的失落感一次又一次地积攒在一块,原本就不高的心房哪有能够抵抗洪水这一说法。 你一边说,一边哭。 萩原研二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边抚摸着你的头试图安抚,一边自己也软着声音说“等下,不要哭了好不好”。 两个人冒着汗的额头不知不觉贴在了一块,眼泪能够轻易地沾湿彼此的脸颊,他着急又耐心地用嘴巴吻去你溢出的泪水,一边仔细听你断断续续、没有逻辑可言的话。 “是我的错,是我总是做不好事情,我是废物,要是能当史莱姆的话我早就当了,为什么就没有这个就业选项呢?做史莱姆多好啊,可以融化也可以晒太阳,被勇者击败的话也能爆出一点金币,把我爆出的金币留给我的爸妈好了。” 你哭着说。 “我为什么一定得活着工作呢?” 萩原研二在听到爆金币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亲吻的动作变成张开嘴想要咬一下你红的不行的脸颊,结果被脑袋的晃动攻击结结实实地抵抗。 原本听到分手宣言时停滞的呼吸和压抑的肺腑在此刻才渐渐恢复正常。 干嘛要这么折腾我啊,这对心脏可一点都不好。 他比你更想要抱怨,听到分手后一瞬间想要哭的欲/望可不是说说而已。 在现在这个社会,遇到一个人该有多难?又需要多大的缘分才能够在一起,然后一起去寻找如何去变得更加幸福。 所以别说分手,只有这句话不想听你说出口。 萩原研二同样想要倾诉的话语被你止不住的哭泣所打败,他听到你因为过呼吸而晕倒后迅速地交接好工作,冲进车拉上保险带的瞬间踩下油门。 在冲进会议室查看你的状态时,对旁观众人的“询问”可不是在说笑。 被打败了啊,我,被结结实实地打败了。 他这么想着,一手按住你的后背,一手揽着腰把你抱了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然后抱着你让你坐在腿上,你的脸因为突然的动作一下子埋进了他敞开的衣领和饱满的胸膛中。 你的鼻子能清晰地描绘他胸膛肌肤凹陷的地方,哪里因为你的话和哭泣冒出了汗,有着怎样的热度,呼吸的频率和弧度又是怎样的,你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与其说是柔软,不如说是饱满,被炙热的体温抱紧拥进怀里的一刹那,嘴巴没来得及闭上,所以现在牙齿索性也咬了上去,被挤压的同时忍不住在胸膛上合拢,现在一定留下了印子。 “哎,好痛啊。” 萩原研二受不了般说,明明声线算不上柔软,但平时总喜欢说些平易近人或是亲近的软话,明明也有想把事情说明白的时候,但到了后来都会变成互相妥协,然后黏黏糊糊地腻在一块儿。 所谓交往就是这样吧?自己就是靠着这些才能够过活的。 萩原研二或许是比你想象中更容易觉得寂寞的家伙,他的某些角落比谁都更加敏感,稍微戳一下就能冒出寂寞和忐忑的酸水。 那些酸水泛上他的眉眼和鼻子,在不被你察觉的角落,静静地盯着你。 不想工作的话,就索性和我彻底在一起好不好? 虽然想要这么说,但男友比谁都知道你对工作的认真和付出,比谁都希望你能够拥有和付出的努力相互匹配的回报。 而不是在昏倒醒来后第一时间想和自己分手。 好不容易充满耐心地把你从寄居蟹的壳里引诱了出来,别那么轻易地就缩回去好不好? 心里有的,只是这些没出息的想法。 他的心脏在快要停止的时候逐步加快然后猛烈跳动,鼻子有一刻像你一样忍不住皱在了一起。 身上的衣服都被蹭的皱皱巴巴的,鸡皮疙瘩也早就因为你乱蹭的动作和分手的话从脊背和脖颈里冒了出来,但就算这样也能好好忍耐住。 在你的牙忍不住开始在胸膛上乱摸的时候选择鼓励,抚着你后脑勺的手悄悄地用力,在牙齿更加压进rou里的时候,更加悄无声息地藏好有些痉挛的指节,咬好下唇,粗重的呼吸也能变得轻缓些许。 会吓到史莱姆吗?会吓到寄居蟹吗?毕竟变成这样的自己有多少称得上是预料之内。 所以萩原研二这么说了,试图引导你的嘴唇移到旁边一点,留下一个更深的印子。 “史莱姆小姐想要到哪里去呢?到哪里去都好,但能不能不要丢下警官先生啊?警官不是勇者,绝对不会伤害史莱姆,也占不了多少背包格子。” 他一边手,一边将手掌下滑,顺着脊背开始安抚。 “只要一点点情感,他就愿意跟着你走,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倾诉,他都愿意一个个字地去听,所以别丢下他好吗?” “就算是研二先生,也是会感到寂寞的。” 但许久都没有听到回话,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自己的胸膛和心脏因为忐忑不断鼓动。 萩原研二悄悄地下移视线,结果发现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 什么啊,这样也能睡着吗? 哭的泛红的脸颊变得安稳起来,眼睫毛上还挂着些可爱的泪水,胸膛下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印迹,只有额头有时会下意识地来回地蹭。 这也太狡猾了吧? 他这么想着,心脏却少了些不安和忐忑,眼皮不知为何也变得沉重,来回安抚地手也渐渐变慢。 搞什么啊,我自己。 一想到明天还可以见到这样的你,自己就能够睡着。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你只要在我感到不安的时候,用拥抱安慰我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