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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秦心回来了。她去时有多兴奋,回来就有多激动。明黛原本还沉浸在眸中猜想中,见她情绪异常,主动问了一句。这一问,竟将她眼泪问了出来。“嫂子,你别怕,有我和阿公在,要是晁哥敢辜负你,我……我打断他的腿!”明黛不明所以,只能先安慰她:“有事慢慢说。”秦心原本是想好好说,可一张口就控制不住了她去了那边,才发现晁哥根本没有忙着应酬,他宁愿呆在那边也不回来!她说了明黛想为他庆贺生辰的事,可他却说那日有事,抽不开身!原以为他是拿乔生气故意这么说,没想到……秦心咬唇,说不出口了。明黛问:“怎么了?”秦心一把抱住明黛,艰难的告诉她,她在那边的屋里发现了女人的东西。衣物,日用,甚至……还有孩子用的东西。秦心的心都凉了。晁哥这些年艰难不假,可他到底在外面混了那么久。怕是真的养了见不得光的外室,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仔细想想,嫂子为了赵金和翠娘的事,轻易就抛下了家里。晁哥原本是喜欢她,可相较之下,男人自然更偏向那个心向着家里的。万一……万一……秦心不敢说下去了,她发现明黛的表情有些不对。“嫂子?”明黛的心一阵狂跳,原本死去的希望,在这一刻复苏,疯狂攀升。“秦心……”明黛轻轻吞咽,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只剩一句简单的安抚。“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得知秦晁生辰也不在家,阿公终于不似看待年节那般云淡风轻。明黛看得出来,别的都无所谓,他希望好好给秦晁过一个生辰。明黛笑语温和:“是您说的,只要活得好,何必受时日的约束呢?”秦晁二十二赶不回来,咱们就二十三来庆,二十三回不来,还有后面很多日子。”秦阿公没想自己说出去的话,被侄孙媳反说回来,难得的笑了一下。“好,那就依你的意思,咱们之后挑个日子,给他补回来。”后面两日,明黛没再问淮香村的事,每日都会亲自往那边走一趟。她去时,秦晁都不在,胡飞支支吾吾找借口,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此外,明黛也没在屋里发现什么女人孩子用的东西。秦心好几次想陪明黛杀过去捉jian,这种事讲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明黛只是笑一下,然后把话题转开。元月二十二,秦晁二十一岁生辰。他一副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真的没有回来。明黛系上披风,戴好面纱,与阿公打了招呼后独自出门。她熟门熟路找到原来的宅子,胡飞果然留在家。明黛单刀直入:“秦晁在哪?”胡飞挠挠头,他准备好的说辞,彻底用不上了。……陵江江畔,南下的船只已在等候。马车停在登船岸口,车夫收了赏钱,同随性婢女一起帮着把行路物件儿送上船舱。一只修长的手撩开车帘,眉目俊朗一袭锦袍的男人走下来,惹来不少女郎侧目。男人目不斜视,伸手从车中接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原是成了家的。侧目探望的少女们遗憾的收回目光。“娘子,得罪了。”孟洋低声告罪,然后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妇人打横抱下车。妇人裹在披风里,面貌都看不清,她点了一下头,任他抱着下车登船。离启程还有一个时辰,这趟船一路途径陵州,终于江州,行期约有半月。船有两层,一层供散客上下,二层设有舱舍,每间都不大,但足够精致。孟洋将妇人抱进她的舱舍,没多久,秦晁也抱着孩子进来了。妇人和孩子都放到了床上,婢女乖巧的在旁打点行装。秦晁负手立在床边,淡淡道:“入户的人家已经为你找好,身份户籍都不必担心。”“这一路或许折腾了些,不比在家安定,但也可借此散散心。”“待你一切安定,回个信便是。”妇人将面纱和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晁哥儿,其实不必麻烦孟兄弟……”孟洋笑一下:“钱都是晁哥出的,我拿着钱吃喝玩乐,还有抱怨不成?”况且,他们能叫一个即将出月子的女子带着孩子独自上路不成?翠娘已经接受了太多太多恩情,谢字说了千百遍。于此刻的她而言,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立场拒绝。可她心中仍然有愧。今日是晁哥儿的生辰,月娘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想着如何为他庆贺。没了赵金之后,她才发现以前同赵金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翠娘看着孩子,低声道:“其实不必挑着今日的,我的事情不急,可以在等几日。”秦晁垂眼,嘴角勾了一下:“不必,今日正好。”翠娘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不断往门口瞄。船再过一会儿就要开了,可是秦晁没有带月娘一起来。“晁哥儿,月娘……还来吗?”秦晁负着手,指尖轻轻摩挲,声沉沉的:“她会来的。”挑在今日这样的日子,她一定会来。……马车停在岸口的阶梯上,明黛飞快下了马车,胡飞叫都叫不住。江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缭乱,面纱也不甚老实,时时遮眼。明黛不断在登船的身影里寻找着什么,直至胡飞追上来,在她身边指了一下。她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艘精致的游船。此刻正是登船的时候,船客登船,有帮忙挑行李的担担上上下下。明黛的脚步却像是钉在原地,迟迟没有再上前。船。她噩梦的开始,就是这里。胡飞见她不动,也乖乖站在旁边。甲板上,男人衣袍纷飞,垂眼看着岸边不远处的女人。她并未发现他,只是捏着拳头盯着眼前的船,犹豫不前。这时,有人站在甲板上大喊一声:“还有半个时辰启程!没登船的加紧!”远处的少女身影动了一下,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朝着船跑了过来。秦晁看着她急促的身影,背过身靠在横栏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奈的笑了。……有胡飞指路,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可当她真正站在舱舍门口时,心中的躁动凝固一瞬,忽然生了怯意。她多怕这只是一场臆想。胡飞实在不忍她继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