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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近乎要将她的脑颅劈成两半,她明白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改变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除了沈蔓绿以外的人生下他的孩子。即便她放下尊严如此求他。她开始再次挣扎,用尽平生力气,口中尖叫咒骂。一块帕子将她的尖叫捂住。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许盈醒来时,下腹部一阵痉挛,小腹坠痛让她全身绷紧。她捂着小腹,神识逐渐恢复清明。发现自己似乎是在病房里,她的瞳孔剧烈震荡,立马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小腹平坦,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有轻微的疼痛。她心跳加速,抚摸着肚子,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已经打掉了。”周衍逆光站着,全身笼罩在阴影里,表情模糊不辨。孩子已经没了。脑子里嗡地一声,脊骨仿若被抽去,许盈软倒在床。床单在掌下不断收缩,忍着腹痛,她竭尽全力冲到他面前。“啪!”她用平生所有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指印在他苍白的颊边慢慢浮现。下一秒,呼呼作响的一耳光甩到了她脸上。她的身子被打偏,重重地摔了地上。17、第十七章许盈撑着冰凉的地板,布满血丝的眸子泪流不止,薄如纸的胸脯不住的起伏,“你杀了我唯一的孩子。”她以后再也不能做母亲。周衍用帕子擦了擦扇过她耳光的手,颊边的红指印衬得他的神情更加森然,“你烧了绿绿唯一留给我的东西。”“那是你活该!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活该!”话音落地,她面前陡然沉下黑影。他像一只兽一样粗暴地将她按到地上,指尖几乎要插进她的肩骨里,“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动她的东西!”他的平静被打破,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动她的东西!”“我说了,是你活该!”她肩膀剧痛。肩胛骨快要被他捏碎之际,一个护士走了进来,“你们……”歇斯底里陷入疯狂之中的周衍瞬间恢复冷静。他没有理会护士,微凉的指腹轻蔑地掐住许盈的下巴,“那么现在,也是你活该。”活该以后再也不能怀上孩子。语毕,他松开她,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许盈瘫倒着,一时间顾不上恨,只是万念俱灰。护士:“你没事吧。”许盈仿若没听见,死了一般。许母在厨房做饭,听到门铃响,她忙不迭去开门。见许盈面色苍白憔悴,似乎微风一吹就会倒,许母立即扶住她,“怎么回事?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许盈被搀扶到沙发里坐下,依然一语不发,哑了似的。“盈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啊。”“盈盈!”许盈缓缓地看向她,气若游丝,“妈,孩子……”“孩子怎么了?”“孩子没了。”许母一惊,“孩子没了?孩子为什么没了?”许盈痛苦地捂住小腹,只一味道:“孩子没了……”“盈盈你告诉我,孩子怎么没有的?”许母焦急道。“是他……”许盈唇瓣抖动。“谁?”“是他……”许盈喉咙里似塞了棉絮,“是它自己不小心没的。”说完,她痛哭出声,仿佛要把心脏呕出来。消化了许盈的话,许母满面悲痛,“不要紧,没了就没了,没了就没了啊。”许父在一旁说:“没了也好,咱闺女不给那畜牲生孩子!”闻言,许母帮腔,“你爸说的对,咱不给他生孩子,没了倒好。”等她话说完,发觉怀里没了动静。她低头一看,许盈已然晕了过去。“盈盈!”……四周都是朦胧模糊的云雾。不远处站了一个小孩。云雾遮挡,她无法看清小孩的样貌。许盈伸手,拨开眼前的云雾。却如何也拨不开。这时候,小孩突然往前奔跑,朝她相反的方向跑去。一阵心慌和焦灼涌上来,许盈忙不迭去追他。然而怎么也追不上。慌乱之中,她一脚踩空,跌倒地面。等她仰头时,小孩竟站在了她面前。没有了云雾的遮挡,小孩的样貌清清楚楚地映入视野。许盈蹲下来,想要碰他,却不敢碰他。“你为什么哭?”小孩歪着圆圆的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我……”许盈的声带像是被牵扯住,无法运作。她用力拍脖子,脖子上经脉抖动,终于声带得以自由。她痛苦地抽泣,“mama对不起你……”小孩疑惑地又歪了歪头,“你不是我mama啊。”“我……我是你mama。”“不是的,”小孩指指后方,“我mama在那里呢。”许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温柔纯净,如一朵盛开的芙蕖,她笑着朝小孩招手。许盈脸瞬时变了色,她愣愣地盯着微笑着的女生。十七八岁的沈蔓绿。“她才是我的mama呢。”小孩清脆干净的童音唤醒许盈的神识。“mama!”他像一只蝴蝶,穿过层层云雾,扑向沈蔓绿。清脆悦耳的笑声像铃铛撞击着许盈的耳膜。沈蔓绿接住他,“慢点,宝贝。”“爸爸呢?”小孩问她。“爸爸在这儿呢。”一身黑色西装的周衍从薄雾里走出来,他轻声细语道。小孩一手牵住沈蔓绿,一手牵出周衍,白胖的脸笑得像一多太阳花。而周衍和沈蔓绿互相对望,眼角眉梢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情意。这一幕刺得许盈肝胆俱裂。耳边仿佛有人在说:“除了绿绿,没有人能为我生孩子。”“只有绿绿才能生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然后是另一道童声,“你不是我mama啊。”“那才是我mama呢。”灵魂和□□在分裂,许盈疼地跪了下来,周围的白雾仿若变成实质的沙粒,一颗一颗钻进她的呼吸道。堵住了她的呼吸道。许盈在被沙粒堵住呼吸的窒息中醒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快要爆炸的肺部吸进空气。梦中窒息的疼痛还残留在痛觉神经里。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她环顾房间。没有白雾。是梦。她虚脱般地倒在床上。许母闻声进来,“醒了?感觉好些了没?”“嗯。”“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