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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她本就心烦,难以安眠,听到这扰人的声音,更加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白玉索性拥过被子盖住头,翻身朝里睡,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一个人独自乘着船,一个巨浪打开,她翻了船,她拼命挣扎着,呼救着,却没有人来救她,渐渐地,她沉入河底。就在她感觉快要无法呼吸时,她猛然间惊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往床帐外一看,灯影沉沉,大概已是半夜。外边雨停了,雷声也止了。白玉没了睡意,推枕而起,起身下了床,打开窗子欲透透风,一阵湿风扑面而来,白玉仅着单衣,只觉遍体生寒,混沌的脑子也被这冷风灌醒。白玉突然间想到沈墨。也不知他有没有退热,小蕖那傻丫头估计熬不住困睡过去了。白玉到底还是记挂着他的病,犹豫了下,穿上衣服,悄悄出了房门。第69章他这双手很温暖。白玉提着纱灯来到沈墨的卧室。里面静谧无声,桌上残灯半明,小蕖和衣伏倒在床边,正呼呼打着瞌睡。白玉轻手轻脚地走至床榻前。沈墨斜躺在床上,呼吸沉稳绵长,业已熟睡,大概是觉得热的缘故,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却被丢到了里侧。白玉眉头微紧,不禁轻叹一声,倾身拽过被子,重新替他盖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热,这才松了口气。刚一转身,小蕖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上,幸好白玉出手迅速,扶住了她,她才没栽倒。白玉瞥见她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嘴角挂着一条小溪流,还不停地砸吧着嘴。白玉失笑,只好将这小小人儿抱回到她的小屋子去睡,才回来替了她坐守着在床边。白玉这会儿已无睡意,便手托着香腮儿,把娇躯歪了下,斜靠着床榻上,盯着沈墨的俊脸看。他面冲着她,姿态若玉山倾倒,清俊出尘的面庞沉敛安静,手轻搭在枕边,手指修长洁净,指甲饱满莹润,竟是比女子的手还好看。她知道,这双手握着人的时候是温暖的,令人感到安心的。白玉闲坐无事,手发痒,便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连肌肤都是光滑细嫩的。这是一双握笔的手。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黑夜总是让人心变得脆弱。白玉脑海中忽闪过很久远的一些回忆,那些肮脏龌龊,那些欺凌不公,那些冷漠不屑。不知不觉,眼睛竟蒙了层水雾。这是她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沈墨修眉忽然微蹙了下,让白玉误以为他要醒来,白玉微扬头,连忙抹了下眼睛。沈墨没醒,只是翻了翻身。白玉静待片刻,见他没有动静,绷紧的心才松下来,不由轻轻伸手过去,温柔地帮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后半夜,沈墨朦胧醒来,看着伏在床边睡着的白玉,目光先是惊讶了下,随后又变回了平静。沈墨抚了抚疼痛的额头,随即起身,轻轻地将白玉抱回到床上躺下,又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整个动作下来,白玉都没有醒来,只是在沈墨抱起她的时候,不自觉地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轻蹭几下,哼了声。沈墨坐于床沿俯视着睡梦中的白玉,他脸上并不见往日的温柔,目光平静无澜,看了片刻,他又将被子往上拉了下,随即起身披了衣服出了房间,再没回来。次日,白玉醒来,正值晨光微亮。白玉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心中有些茫然,明明昨夜她坐在床边的,自己就睡在了床上?白玉放置在床头的手背忽然感觉有些冰凉,不由往绣褥下摸了摸,却摸出一块一块东西来,拿出来,饧眼一瞧,有些熟悉,再仔细瞧一眼,不由大惊失色,顿时坐起身,睡意全都吓没了。这……这不就是她不小心丢失的那块玉佩?!怎么会在沈墨这里?白玉后背正一阵发凉,沈墨自外间走进,身着暗红色朝服,腰系乌金带,似准备要上朝去。看到她,他不似平日笑容浅浅,脸上没什么表情,在这朝服的衬托下,便显得气势迫人起来。直到看到她手上拿着的玉佩,他神色才微变了下,视线自玉佩移到她的脸上,隐有探究之色。白玉已经顾不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这块玉佩……”她心怀不安,脸上却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因而沈墨并未发现什么,他神色温和下来,淡淡道:“怎么了?”白玉目光直视着他,依旧未露异样,她微笑了下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从褥子底下拿出来的,这是你的么?”沈墨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莫测道:“是。”白玉轻“哦”了声,面容平静地将玉佩递过去。沈墨迈步过去,接过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白玉被他盯着心慌,怕被他发现什么似的,连忙佯装关切道:“大人,你感觉好些了吗?”对于昨夜求亲拒亲之事,两人心照不宣地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已经没事了。”沈墨微颔首,目光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停留片刻,才缓缓转移视线,神色举止不似以往那般待她亲近,他甚至没有靠近她。或许他这次是真打算放弃了。白玉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可又莫名地感到些许失落。沈墨耐心等了片刻,见她没有说话,便道:“我上朝去了,你若困了可便再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或者要回红袖坊,便和小蕖说。”他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又仿佛缺了点什么,白玉凝望着他,“昨夜……”白玉本想问昨夜是不是他抱她上床,还有他睡在了哪里,然而沈墨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径自转进一面屏风,不知是去拿了什么东西,片刻才走出来,脸上又挂上了如春风般令人舒心亲近的微笑,“你好生歇息。”说着便离开了房间,留白玉一人单独在房间,颇有些怅然若失。白玉没有待很久,因为惦记着翠娇之事。沈墨前脚刚走,白玉后脚就坐上了沈墨给她备好的轿子回了红袖坊。回到吟月阁,还是红日上窗时分。烟儿一边伺候着白玉妆掠,一边关心的问:“沈大人病好些了吗?”白玉正在想自己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沈墨身上,听到烟儿的问话,漫不经心地回道:“只是受了风寒,没什么事。”看他今日的神色,他应该不知道那块玉佩是她的,若是知道了,他应该就不会向她求亲了,毕竟她把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