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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对白玉虽有几分情意,却不敢拿全部前程来为白玉掩饰此罪,此事虽是皇上执意彻查,然沈墨毕竟算得上是原告,沈墨选择不追究的话,届时出了事,他还能向上面解释一二。沈墨看完供状书递还给萧成,他神色莫测地看着萧成道:“你既然将这份供状书先给我看,心里定是有打算了。”沈墨沉默片刻,才接着道:“把她的名字从供状书里除去吧,出了事,由我负责。”萧成闻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此事并非你一人之事,出了事,我们共同承担。”正说着间,窗外头突然一阵响动,像是什么碰倒的声音,沈墨眸光一凝,立即起身快步走向窗外各处查看,却没看到有人影,花台上忽蹿出一只白猫,“喵”了声,伸了伸懒腰,却是院中一学士养的猫。沈墨这收回视线,将窗户关上,才往回走。萧成问:“有人?”沈墨道:“是李学士养的猫。”沈墨坐回到太师椅上,正色道:“此事没多少人知晓吧?”萧成道:“放心,知道的没几个,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沈墨微颌首,稍作迟疑,又道:“此事,不必让她知晓。”萧成知道“她”指的是谁,点头应道:“此事告诉她并无益处,我知晓。”萧成又与他商量了一些事,才告辞离去。萧成离去后,沈墨在太师椅上静坐着,俊美儒雅的面庞不复温润柔和,如凝了一层冰霜般。他端起茶盏,慢慢饮啜了口清茶,心中烦躁感依旧难以消减,他放下茶盏,手肘靠着桌面上,闭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想到秦氏被歹人劫去之后的种种,沈墨只觉得太阳xue一抽一抽的疼。他之前也猜测过此事是由白玉主使,只是后来找不到证据,便慢慢消了猜忌。结果没想到,她真是主谋。现在想想,秦氏被歹人毁去清白的谣言定是她故意散布出来的。想到沈府名誉受损,自己还因为她丢了吏部侍郎一职,沈墨不免心生幽怨,暗忖,这女人当真是害人不浅。然说到底,这事上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当初他若是早些提醒她秦氏对她没安好心,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件。沈墨不由轻叹一声,脸上恢复了平静之色,他起身踱步到书斋外,长身而立,目放长空。沈墨对白玉是有情,然这份情就算再深也不免因这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消耗掉。也罢,这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之后,只愿与她再无交集。她是生是死,是好是歹,再与他无相干。他的眸中变得幽邃深远,又如同寒潭般冰凉。再无一丝一毫的情感。这才是真正的他,凉薄,无情。五日后,秦氏一案了结。萧成瞒过众人,使了手段将白玉从案件中除去,只定了张大鹏等人的罪,随即将结案卷宗递交圣上,由崇文帝发落。因此事后续影响甚大,崇文帝本欲将这帮胆敢触犯天威的人问斩,只是当初他下旨令人向百姓宣称沈府太夫人被抢去一事乃是谣言,一旦问斩这几人将再一次引起百姓议论纷纷,考虑再三,决定将张大鹏等人即刻发配边疆充军。另一边,白玉听闻了张大鹏等人充军的消息后,这才知东窗事发,不由大惊失色,她原以为官府已经不追究此事,却不想竟是在私下追查。她忽然想到了前些天萧成让她做男装打扮,当时她就有些怀疑萧成是在试探她些什么,直到他说明是妻子的原因,她才消了疑虑。如今想想,如果张大鹏当时已经被捕,很有可能已经将她招出来,然而因为她是女装的模样,所以张大鹏认不得她,所以萧成才特地使计让她换上男装。只是若是如此,那么他也成功了,为何她却没被卷入其中?白玉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张大鹏等人真没招出她来?而萧成让她穿上男装真只是巧合?“姑娘,你怎么了?”烟儿担心的声音传来,让正发着呆的白玉回过神来,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双眉蹙紧,一脸恍惚之色。白玉摇摇头,微笑道:“无事,你继续吧。”白玉今日要陪同一新人去参加宁远侯的宴会,她担心她一个人无法应付那些权贵,便打算跟着去照应一二。烟儿将凤钗插-进她的发髻上,随即道:“姑娘,我觉得你这几日好像都心神不宁的。”“是么?大概是太累了。”白玉随口敷衍道,清音和烟儿并不知晓张大鹏等人被发配充军的事,白玉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她们,免得她们担惊受怕。沈墨自秦氏一案了结,便不再多想此事,这一日,他正在院中教导几名下属,忽有内侍到来,言皇上传旨宣他入宫。沈墨只当崇文帝有事宣诏,便坐一乘轿子,径入宫去。第77章对这位臣子,他寄予着厚望。……沈墨到了宫中,即有太监将他领到了御苑西池,到了那,便见崇文帝身着冕冠衮服,坐在一池畔,拿着鱼竿悠闲的钓着鱼。彼时太阳还未落山,仍有些阳光,两旁站着内侍宫女,替他打着伞盖。沈墨站在不远处,掸了掸袖子,竦然整冠,才步态沉稳地走上前,行了臣礼。崇文帝一双龙目紧攫着他这位臣子,只见他眉目清朗内敛,一派温文尔雅,依旧与当初他初见他时的模样无二,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官场气焰,仿佛恂恂儒雅的名士。崇文帝声如洪钟道:“爱卿平身,不必多礼。”崇文帝年过半百,因为cao劳国事,日理万机,比这年纪的人还要显得老态些,但他眉眼间隐含威严睿智,躯骨魁伟,有着睨视万物的天子气度,如今好道,又多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来。他的儿子中,楚文轩与他最是相像,可惜楚文轩不是嫡长子,不能继承大统。沈墨声音温润柔和:“谢陛下。”沈墨起身,随即毕恭毕敬道:“陛下召臣进宫,有何旨喻?”“先陪我钓钓鱼吧,这鱼方才被你吓跑了,至今未肯上钩。”崇文帝笑道,随即让人赐坐,又让人拿另一副鱼竿过来递给他。沈墨听闻他这话,心猛地跳了下,却只能谢恩就坐。沈墨正拿着鱼竿将香饵系于钩上,忽听崇文帝道:“爱卿,你我君臣已经许久不曾一起如此悠闲的坐在一起钓鱼了。”沈墨微微一笑,道:“只因陛下日理万机,cao劳国事,并无闲暇啊。”“这次机会实在难得,往后不一定再有机会。”崇文帝笑着拿竿在手,投纶沉钩,而后随口问道:“爱卿今年几岁?”沈墨看着在池中往来的无数游鱼,正在沉思他前一句话的含义,闻言收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