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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老实是因为跑出去一趟想通了,终于向他妥协,从此以后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她都教了他儿子什么?!“胡言乱语,真是疯了”,他指着唐绛香的手指都在剧烈哆嗦,“他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rou,你想毁了他?”明明之前唐绛香就算再疯也不会跟孩子提起分毫,母性驱使她宁可独自痛苦也不愿意把怨气发泄在无辜的孩子身上。所以他才更爱这个女人,完全相信她会把孩子带好。“这就是毁了他?”,唐绛香轻蔑嗤笑。面对秦学昌,恐惧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一开口声音就遏制不住发抖。但这次她不想后退。这些年缩回壳子里自我封闭也没能让生活变得更好,反而更方便秦学昌控制她,逃出去一次感受到久违的自由,虽然短暂,但也彻底激起了她反抗的念头。反抗不止需要勇气,也需要机会。秦璟泽就是她的机会,她必须紧紧抓住。“我要带我儿子离开这儿,留在你身边才是毁了他”,她牵着孩子的手后退到大门口。门外不出意外有许多保镖,甚至因为秦璟泽的逃离而加强了守卫,但一开门看清外面的状况,秦学昌脑袋嗡一下,险些坐回到椅子上,浑身僵直。外面黑压压挤满了人,全都是媒体记者,像是苍蝇嗅到血腥味般蜂拥而至。就算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人多势众,况且保镖不能随意伤人,尤其是这群开着摄像头和麦克风的媒体,不小心被突破防线,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唐绛香似乎早有准备面对这种状况,不慌不忙地把秦璟灏护在臂弯间,大大方方面对。她曾经也是活泼开朗的富家女,喜欢和丈夫一起被采访,喜欢在人前展示自己,如今面对这数不清的镜头,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回想起了过去的生活,一时间心潮澎湃,竟有些雀跃。私底下向邬希揭开伤疤已是痛苦不堪,她也没想到有一天竟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向所有人剖开自己。秦学昌反过来污蔑她,说她是精神有问题,说的都是谎话,哪怕搬出亲子鉴定也被抹黑成他们是两情相悦,不存在逼迫,只有勾.引和一时放纵。唐绛香忍不住放声大笑,拍着手面对镜头挑眉,“他说他爱我!太好笑了,爱我就是这样对我!”豪门丑闻永远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唐绛香在公众视野中消失许多年,突然又重新出现,竟然是和公公撕破脸皮,两人各执一词,焦点又足够劲爆。还对她存有印象的人都记得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人,带着孩子又是弱势一方,相信她同情她的占绝大多数,秦家服务多年的老管家竟也站出来支持她这一边,当年开中药的医生也被人挖出来,几乎是铁证如山。港城秦家短短几天内接连爆出数件龌龊丑事,秦氏的估价一跌再跌。除了和秦家割裂开的秦璟泽受的攻击少些,其他都没能幸免,被吃瓜群众狂喷唾骂,连旁支都受到了巨震,本家更甚。秦璟熙锒铛入狱,秦学昌毕竟已经年纪大了,在唐绛香和儿子那里遭到重创本就怒火攻心,又被老管家背刺一刀,一股火上来吐血昏迷,住进医院。不知昏睡多久,转醒时他感觉还插着氧气管,眼皮沉重,浑身上下都像灌了铅,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连咳嗽的劲儿都没有。这些年来身体一直保养得非常好,他觉得自己还没老,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浑身无力地躺在医院里,像是任人宰割的猪羊。能利用的人要么不在身边,要么自身难保,剩下的都是些叛徒。一生气冒火他就胸口疼,太阳xue也突突直跳,突然听见门外似乎有交谈声,像是秦璟泽的声音,立刻打起十二万分警惕,勉强凝神仔细探听。断断续续的“晚期”、“痛苦”、“癌细胞”、“放弃”传入耳朵,越听越叫他浑身发寒,从头冰凉到脚。好不容易终于听清完整的一句,却像是结结实实的一记重锤砸在头顶,他恨不得掐死秦璟泽。这个小畜生!当初就不该把他认回秦家。活该他被那个养父暴打虐待,怎么就没被打死!他提供财富地位优秀教育把一个黑瘦的小子培养得人模狗样,到头来和他作对不说,竟然敢勾结医生,只肯给他用最便宜的治方案,相当于半放弃治疗,让他像那些寒酸穷鬼一样忍受痛苦还死得飞快。趁他病要他命,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秦学昌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想要叫人,想要破口大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含混的呜呜声,又呕出一大口鲜血。病房外,秦璟泽朝医生点点头,结束了有关隔壁病房那个癌症晚期病人的八卦话题,漠然转身离去,甚至没有推开房门看一眼。仅凭借那泄露出来的愤恨呻.吟和他对秦学昌的了解,他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就算没病,心病也能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副驾驶上的邬希怀里抱着取名叫笛笛的小萨摩,后座大毛探出狗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许他偏心。“怎么样,把秦璟熙要进监狱的消息告诉他没?”,邬希很轻松地谈笑,没有同情秦学昌的意思,这都是罪有应得。秦璟泽摇头,也拱着脑袋往他怀里磨蹭,被一视同仁地抚摸几下头发才肯起身,“用不着告诉他这个。”秦学昌并不在乎秦璟熙这个孙子,他只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无论是和谁有关的噩耗都不如他自己的来得伤害大。头发没有狗毛柔软好摸,邬希勉强安抚两下就撇着嘴推开他,忽然想到什么,勾唇露出虎牙,“没关系,秦家倒了就倒了,我允许你吃软饭。”一座巍峨的商业大厦若是垮塌起来其实很快。尤其是秦家旁支人非常多,没了秦老爷子镇场,唯一能顶得上的秦璟泽又摆明了不管事,那些人就蜂拥而至瓜分争夺,闹起来反而更加乱套。为了多分点蛋糕甚至纷纷随意做项目,这样下去已经不是财富蒸发就能了事的了,迟早要负债累累。逗狗太好玩。到家邬希更忍不住欺负秦璟泽,板起脸高高在上,“吃软饭就要好好伺.候我,快点,给我把鞋脱掉。”秦璟泽就老老实实跪下去伺.候,被邬希使唤着端茶倒水揉脸捶背,动作熟练到让邬希也咂摸出不对劲,这样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他觉得有点无趣,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忽然抬脚踩在秦璟泽下.腹,脚趾勾住硬实的皮带,不怀好意地笑,“这个也得听我的,我让你慢就得慢,让你停就得停。”任何一个男人被那样磋磨都会发疯,秦璟泽这种需求旺盛于常人的怪物,要受的苦楚更甚。“给你五千块钱一次,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