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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还是存在些许悖论的。 例如白路斜其实很想要顺势摸一摸何律的头发,但他没有这么做,仅仅停留在“想”这一环节,止步不前。 关系到目前想做的事与比目前想做的事更重要的内容时,他多少会非常难得地思考一下利害关系。在同等重量级的情况下,稍微区分一下优先顺序,白路斜还是能够做到的。或者说,这算是他为数不多会愿意花费心神去思考的问题之一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增加他对于乐子的体验感更重要的事情了,关乎之后能获得多少的愉快,白路斜还是会相当重视的。 例如此时,他并不怀疑即使他真的如心中所愿地那样揉了何律那看上去扎人但可能会有些柔软的头发,对方是不会拒绝他的动作的,甚至可能会在适当的范围内稍微纵容一下他。就像他们平时会做的那样。 然而他同样清楚,这几乎就是明摆着将自己的偏好摆到对方的面前任由他捏圆搓扁了。 在关系对等,相互掌控的信息却没有那么全面的情况下,白路斜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 对方都没向他主动展示偏好呢,他在这里丢盔弃甲未免太难看了点。 虽说白路斜稍微有些怀疑能把自己过得真和系统一般自律自持得没半点情趣可言的何律,是否真的存在特殊对待的事物就是了。 怕不是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贴着不同标签的不同人罢了吧。 短暂地沉默过后,正当何律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转换为另一个话题,毕竟白路斜看上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图了,对方倒是率先开了口,目光侧开一些,隐隐是落向门的方向,多少有些暗示意味。 而后开口说道:“回去吧。” 何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思考一下后,点点头应了下来。 “好。” 哪怕这其实并不算是一种邀请的话术,白路斜或许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不过是习惯性地一种表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态度罢了。无关对方需要与否,不过是他自己想要这么做而已。 要论自说自话的程度,他和白路斜其实还挺不相上下的。何律这么心想着,站起来的速度便比白路斜慢了一拍,顺其自然地跟在对方一步远的地方,目光望过去时,还能看到对方此刻没什么表情的脸。 莫名感觉到,他好像不太高兴了。 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做却不能做的模样,有点可怜和委屈。虽说那应该是他的主观臆断,不过何律还是有些疑惑,究竟能有什么事让白路斜踌躇成这样的。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本该是自视甚高,毫不在意他人的。也许纠结的点之外对方自身,可尽管如此,何律还是希望他能够随心所欲地做出想要的决定——当然,前提是他认为合理的范围内。 不得不说,有时候对方确实会任性得让他有些头疼,然而尽管如此,当他在不过线的情况下露出些许满足时,何律似乎也能感受到相同的愉快。 仿佛这个人本就能够牵动他的心神,让他的情绪为他而起伏,就像那不适时宜又宛若命中注定一般的匹配度,在无论接受与否的情况下,总会强烈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白路斜应该也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的吧。 对于那个过分自由的哨兵而言,或许这也是一种头疼的困扰吧。 这样轻微的变化,何律还能够回忆起来究竟是从哪一刻产生的。虽说感觉多少有些微妙,他自身也不太确定这样的答案,然而他一向是实践派,在危险程度并不高的情况下,做好预案后稍微尝试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未尝不可。 在这方面,他多少会显得十分大胆与无谓。 若是放在医疗所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指不定会吓到多少路过的向导。而这里原本也不是适合做这些事的场合,单纯由于白路斜在这儿停留了太久,偏偏对方身上有刻意带着一股“生人勿近”与“莫挨老子”的气场,坐在这儿就能隔绝出一片属于他的空间来。也就和他熟悉一点的人不太受到影响,可这人独惯了,别说认识他了,恐怕听说他名号的不少,知道他本人的寥寥无几。 就是在白组中,都不一定能有多少人对得上号。 也就何律这样不会受到其他人流言中的形象所左右,绝对坚定着自己的判断的家伙,才会显得不为所动吧。 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也同样只会贯彻自己!认定的。很难说导致现在的情况究竟是白路斜的责任更多一些,还是何律自己的问题更多一些。磕磕绊绊能够维持至今,他俩多少都有点本事就是了。 当向导勾住白路斜的手指时,本控制得很好的精神力又隐隐躁动起来,让他不得不更小心地收敛,生怕让眼前哨兵本就不好的情绪雪上加霜。 感受到对方轻微的回应时,何律好像明白自己的失误在哪了。 像白路斜这样自尊自傲的人,本就是喜欢掌控所有的事情的,他早该意识到的,倒是因为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忽略了最应该在意的事情。很难说那是他的错还是白路斜的错。 当然,何律向来习惯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连同与自己无关的人一同追责,甚至宽己严人,对他而言多少是个有点复杂到难以理解的工程了。 于是乎,此刻,他在简单检讨了自己的得意忘形后,只专注弥补给白路斜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又因为对方不会同意一个向导在他的精神领域内动手动脚,能够采取的措施便只剩下最简单粗暴,也是最为繁琐复杂的物理接触与语言引导了。 好在何律在这方面精心研究后,还算了解。 他冲望过来的哨兵很浅地笑了一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像是一圈漾开后消失不见的涟漪,掀不起任何风浪。 何律诚恳的歉意如有实质,扑面而来,又不带任何的攻击性或侵略性。他只是有些抱歉地说着:“对不起,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辛苦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语气越发诚挚起来,认真对白路斜道:“这一次的任务,辛苦你了。”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夸奖。 白路斜心想。 看对方有些笨拙地讨好,像是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的小狗,还自以为是珍贵的礼物一样。 他的心情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好,不由地勾了勾嘴唇,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与他与生俱来的傲气让那上挑的眼角都显出几分邪性,眼角的泪痣如同什么恶魔的诅咒,显出不允直视的攻击性来。 轻轻松松从向导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白路斜只是看他一眼,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愉快。 轻哼了一声后,说:“知道就好。” 享受何律的关心本就是他应该有的待遇。 无关其他,只因为他想而已。 那会让白路斜相当满意,以至于之前纠结的事情都能不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