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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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真的要去医疗所不成? 白路斜臭着张脸冷冷看着何律,作为哨兵本身就带着非常强的压迫感,会让任何同类感受到相当强烈的紧张与胆怯,哪怕是作为普通人的司机,看着白路斜这个表情都跟着有点胆战心惊。何律却像不受到任何影响,感觉不到他的威胁一般,平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看来是没办法让他放弃了。 他心中这么判断着。 如同何律清楚白路斜接受的底线在哪一般,白路斜同样明白对方会在什么事情上表现出近乎令人不解的坚持来。 例如现在这样。 在这个时候跟对方争辩,除非能够认同、哪怕只是表面上顺着对方的观点,不然就会成为一个无解的死结。 有那么一点寻求另一个人的意见,最好是和自己相同意见的那种心理,白路斜的目光越过了何律,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司机,用目光暗示着他说些什么的意思。 不过其他人显然不像何律这么容易读懂他的意思,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有搭理他的意思,让白路斜升起些许不满来。 他的精神屏障已经重塑好了,至少他不认为自己这时候需要多注意什么,解决完了的问题没有让他多关注半点的意义,白路斜没有半点顾忌却不代表何律也这么想。 这种事情上他们总会存在十分微妙的分歧。 何律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的,对方可以轻易捕捉他的任何情绪变化,加上何律本身也是个聪明人,白路斜在他们的游戏中是觉得非常满意的。然而现在何律正是因为知道白路斜在想什么,感觉得到他的心情,可始终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抿了抿嘴,脸上显出几分不赞同的神色,如海的眼眸中都难得带上了几分明显的情绪,何律稍稍一动,挡住了白路斜的视线,语气倒还像有商有量,说:“去医疗所看看,好吗?” 他好像是真的很关心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白路斜觉得自己受到的影响可能还有一点残存,不然怎么会因为何律这样的表现,甚至还没有更多的口舌之争,就轻易产生了动摇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起刚才在管理大楼的时候,又回到了最基本的安全距离,但他还能看清何律的眼睛,对方的影子因为车载的光线笼罩在他的身上,比起压迫感或被侵略领地的错觉,白路斜想起的竟是对方身上的温度,与为他鼓动的心跳。态度不自觉软化几分,原先的情绪也开始消退,一点点平复回归安全范围。何律向来明白他的想法,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让步,得寸进尺再让事态恶化就不好了。 索性他主动退后一步,不再挡着白路斜这一边的车门,转过身冲司机微微颔首,说道:“先去一趟医疗所。” 这就是他们刚才那无形硝烟中最后定下的结果了。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何律看了还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不能怪他反应慢,实在是这两人待在一起时的氛围实在让人无法介入,仿佛隔绝外界所有人,加上白路斜本身就是绝对需要特殊和小心对待的人,使得司机跟他在同一空间里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多了一个何律,就更没他开口和思考的必要了。 然而即使反应了过来,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多少。他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有些纠结地往白路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坐在车里,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让本身应当是为他效力的司机更迟疑了。 何律明白他的担心,冲他温和笑笑,解释说:“他同意了,我们就是单纯去做点基本检查,很快就能回去。就是要麻烦你再多等一下了。”对着白路斜的司机他的态度也是谦逊有礼,找不出半点错的,说话总能滴水不漏地将对方想知道的一切梳理清晰,不让任何可能导致紧张不安的情绪滋长蔓延。 只能说确实是一个相当合格可靠的向导了。 在向导与哨兵适配度极佳、作为固定搭配的现在,大抵是应该信任一个向导所做出的判断的。可那是白路斜,不在任何规则限制的范围之内。 他不敢在这方面妄下定论,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白路斜已经不耐烦地看了过来,修长的指节敲打两下车身,发出足以吸引他们注意的声响,催促道:“还不快点。” 司机一个激灵,又听到何律替白路斜解释说:“快一点的话,我们应该还能勉强赶上午饭。” 司机欲哭无泪,二老板都这么说了,赶不上他也得赶啊。 “好、好的……”余光小心看一眼白路斜,见人兴致不高的样子,就也很快关上那一侧的车门,再打开另一扇车门请何律上门,带着心有余悸的感觉启动车子,冷汗几乎要浸透衣衫他却还不敢怠慢,道:“那我们先、先去医疗所了……” 同后座的人确认目的地的声音细若蚊吟,那位好心的向导倒是始终耐心,冲他露出安抚地笑来,给予肯定地答复:“是的,先去医疗所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白路斜一声嗤笑,多少有点嘲弄意味,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明确的否定与拒绝。 导致司机虽然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准备着随时老板发话他就改变目的地,却始终没有听到对方更改路线的命令。 真的来到医疗所时,都显得有些恍惚。 白路斜一路上一言不发的,也没再做些什么,多少会让何律多关注一些他的状态。 要是先前那个还没被他辅助疏导过精神力的白路斜,他大概不会提出这样明显会刺激到白路斜的要求来吧。放在现在同样是个不小的刺激,不过何律还是觉得相比起这个小问题,白路斜的身体情况更值得他关心一点。但若真刺激过头了,就不太好了。以至于明明早就有了判断,也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任何问题,何律却还是做了另一份备案,防止白路斜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外界的反应过激导致的任何不良影响。 换了局外人看得应该就清晰多了,这多少有点关心则乱的成分在里面。 至少白路斜本人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安静单纯是因为消耗的精力太多,残留的疼痛感又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不花点时间调整一下。 哨兵的战斗力很强,同他会很怕疼这件事完全不冲突。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能感知到,何律用他的精神体困住自己的乌鸦时,那作用在他精神体上的束缚一点点反馈到他的身上,让他青筋直跳。 忍一忍确实也能忍过去,可惜白路斜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 他不得不承认,何律会决定来医疗所,可能真的是为了他好吧。他现在迫切需要来一针镇定剂,并且短时间内不是很想见到何律这家伙。 真是倒了大霉了。白路斜心想着,睁开眼时看着车窗外的医疗所,心中莫名涌上一股赴死的慷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