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守于我(R18?)
书迷正在阅读:生锈(骨科)、水声漫漫(古言nph)、水鸢(校园)、日墜、县城女高性瘾手记【纯百 gl】、野生未婚夫驯养实录(奈落)、谁在渴求、什锦糖(年下1V1,甜文)、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臣服我的长公主殿下(女攻nph)
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可以肆意进行指挥与调度的空管,无论是多么庞大的飞机都在他的雷达上一览无余,不过带着一点光亮的信号点,必须听从他的安排转向与起降。 那样的事情对于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而言都会是莫大的满足,其中带来的压力与所消耗的精力在白路斜看来不值一提。 任何人向他投来的请求都可以由他随意挑选,是否给予回应又给予怎么样的回应,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他像是独立于任何航线之外的存在,能够高高在上地轻易左右他们的行动轨迹,却不会因他们的一举一动受到干扰。不过是坐在风平浪静的塔台中进行的观测与引导,自由散漫得随心所欲他们也依旧是他可以掌控的微不足道的坐标,偶尔给他带来些许打发时间的乐子,不过如此。 何律倒像是意外闯入他的空域的存在,有着自己的线路与目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引导与指挥,只像是天上闪着光的星辰,偶然落进他的眼中。 与任何一架飞机都截然不同,会是非常少见的模样,由于本身的特质让他习惯于静默隐匿,在高空之上显得并不起眼,出现在他的雷达之上,或许只是他想要达成目的的一部分,并无更多超出的部分。 即使他始终盘旋在他的空域,白路斜也不会期待何律降落在他的机场。他们本身就是截然不同的人,唯一的关联不过是这样的交叉,甚至不是特例,也没有私情。 尽管如此,白路斜还是无法忽视那样的坐标点。仿佛要将他的编号记住,一次次的呼唤那样,直到他如愿以偿。 何律倒不是一个会忽视别人感受的人。更多时候他都愿意表现出一种足够温和无害又沉稳可靠的模样以达到他的目的。 在白路斜面前同样如此,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却还是将习惯融入本能一般,仿佛真的能够成为那样的人似的。 或许由于身份的缘故,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种能够将人灼烧的热量,触碰那样的存在都好似是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展示人前,绝对的真挚与诚恳,叫人无法不去信任,不由自主地认可他的信念。是燃烧的烈火,是不灭的热血。而与此格格不入的,是那样沉静的灵魂。 不论白路斜如何去了解,何律对他而言都像是一片不可解析的海,哪怕在雷达上都是一片空白,因由那样的特殊足以被他锁定,可也仅仅是锁定。 他捕捉不了一片海,自然也困不住不属于他的飞机,就像何律也不能让他成为他的一部分一样。当然,他应该也没有这么想过就是了。 所有的占有欲和破坏欲只像是白路斜单方面产生的想法,传达给何律,得到的只有寂静。 是不会回应的单位,是不会回应的海。 白路斜不是会允许别人超出他掌控的人,哪怕是何律也不例外。 他会用他自己的方法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亲吻了那一片海。 在这一方面他的反应倒是没那么游刃有余了,生疏得仿佛从未涉及过这一领域,哪怕早已经过无数次的教导,他也很难理解这样的行为和情绪。 或许是观察者的本能叫他在这样的事情中习惯以旁观者的身份进行判断,才容易显得并不沉溺也不动容,只是配合着白路斜的行动。 倒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白路斜能够感受到他平静外表下的波澜,如同暗潮中的漩涡,克制的疯狂。 他人生中的太多时候都习惯了理智的分析和判断,以至于真正被快感所支配的时候会感到不知所措。 仿佛长期单线飞行的军机只会沿着目标航线飞行,不需要去其他存在进行交流与沟通,仿佛空中的幽灵,却接收到了来自别处的信号。 何律的眼眸注视着他,情绪淡淡,不言不语,其实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些不解风情,然而这应该是对方能给予他最鲜明的表现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还会觉得有一些可爱。 像是能够听清保持缄默的另一头传来的轻浅呼吸,即使通过无线电传达的信息,也依旧能后清晰捕捉。 白路斜可以不再只能透过雷达才能感知他的存在,可以碰触他轰鸣的发动机与那样流畅的尾翼,感受来自每一次转向时不可避免的颤动,观测为了他而变动的姿态仪,使得他的航道向他而来。 白路斜不太介意作为何律的加油机或是航母的存在,偶尔的时候这样的关系还算有趣,不过是一种他们相互默许的情趣。可正如白路斜无法更改也不会更改的恶劣本质,他本身就不会为了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付出与改变,成为只为了何律而存在的附庸。 对方同样如此。 他们都太过相似又太过独立,比起互补或是相互依存,只是继续做着他们一如既往所决定的那样才是真正适合他们的决定。 所以那架军机只会是从他的空域路过,而他的雷达也仅仅是捕捉到的那一刻的、并不属于他的信号。 哪怕他们都能如此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哪怕他们都已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亲吻着那架不会降落的飞机,如同亲吻着唯一的爱人。何律从不抗拒他的索求,像是带着看淡一切的包容,又可能不过单纯的不在意罢了。 白路斜想要重复着他的编号,得到他一句真正的回应,他知道只要他这么做了,对方一定会有所作为。可那样事情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需要的从来是何律的特殊对待,一段足够独一无二的关系而已,并非他真的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只能在何律身上索求。 要是一定要说的话,他想要的应该是何律本身吧。 不是强烈到叫他坠毁于眼前才行的欲求,而是希望他哪怕平安飞过了这一航线也不会忘记来自白路斜的无线电频率,从此以后哪怕不过毫不相干的东西,也能叫他想起自己曾飞跃这样一个空域。 那样,应该才会比较有趣。 他们彼此都会继续自己的生活,只在偶尔的时刻想起对方。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相爱。 大抵是忽然温柔下来的动作反而让习惯性承受的人察觉到了些许的变化,那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含着水雾,仿佛才经过并不温和的天气。 何律的信号联通着他的频道,像无言的陪伴,又或是别的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问道:“还要继续吗?” 是再明确不过的邀请。 那一刻,白路斜似乎听到了来自那塔台之中他自己的声音正念着那他再熟悉不过的编号,说着:“军航0721,在我这里长守。” 而他切实得到了那行踪不定的战机回应着说:“6.13,在你这里长守,军航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