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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外室,若是外室,比妾氏地位还要低下 ̄她摇摇头,她也不想做外室的。范文书正好回头,瞧见了她的摇头。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可手到底没动,他叹息一声,“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安越愣住了,没动静。那男子盯着她,苦笑一声,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就这样?他走了?有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你没法阻止也没法左右,可他走后,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一个落魄秀才家的长女,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没人知道,那段日子,心中所爱之人突然离开,自己家中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人是怎样度过漫漫长夜的。好在,日子慢慢过,有些事情也好了起来。她父亲的伤势也慢慢痊愈,父亲重新办起了私塾,作为一家的顶梁柱,重新撑起了这个家。慢慢的,家中的日子渐渐宽裕了些。两年后的。初秋,那个走了的男子,却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名侍从,纪言。鹭桥镇镇上的书院掀起的涟漪,那风流倜傥的范公子回到书院,他依旧住在周老先生的书院中,只是这回他还带了个少年郎来,他带来的这个少年郎君,模样也是俊美的,只是气势上要比范公子输上一筹。范公子回来的第二日,他瞧了瞧外间的天气,去敲响了安越的房门,房门吱吖地打开。范公子望着这张使他这两年来朝思暮想的脸,他假装平静道:“今日瞧着天气大好,你要不要跟我和纪言一起去河边游玩一番?”去河边游玩一番?和他还有纪言?她心里疑惑,有些别捏,两年没见了,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昨夜她想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要和他说的话,可今日她看着他,又说不出口了。只因为她还想等着,等着他解释他两年前,为何突然离去?安越看着他那平静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要解释的意思,脸上突然露出客气又疏远的笑容,好像和他再无两年前的亲昵。“你们去游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不去了。”声音平静冷漠。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一起去做啥呢?他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跟她一个解释吧?这两年她经历的不少,早已经学会了克制,学会了伪装情绪。就像现在,她心里想要朝他怀中扑上去,抱着他,那样想得要命,可她不会那么做。就像她心里,想要质问他,责问他,怒骂他,为何说走就走?可她也不会说。曾经那般亲昵的两人,两年的时光,让他们变得有了隔阂。晚间。她躺在床榻上,如何都睡不着,若是不见还好,这两年她也慢慢习惯了,可现在,又见到了啊。她翻来覆去,心里一遍遍想着,要是他来和自己解释,要是他来哄哄自己,那她就摆摆架子,然后……然后,扑进他怀中,和他哭诉自己这两年到底有多想他。想到这里,她把头埋藏进薄被里。(十)前世三这日傍晚,范公子那个模样甚是俊美的侍从纪言正在房中一张案桌前看着书,一个明艳的身影朝着他这歇息的房中赶了过来。这几日她等不来范文书的主动解释,心里便开始急了。她想了法子,和他这侍从纪言混熟了,想着从他的侍从纪言这里去打听打听消息,可磨蹭了好几日,她也没好意思没问出口。现在她来寻纪言了。房门大开着,窗户也大开着,安越走到纪言住的房间门框前和他打了招呼,又站在门框前,朝着还在看书的纪言道:“还看什么书呢?瞧你除去侍奉你家公子,除去吃饭等,好像都在看书?”纪言从书本中抬起视线,见是安姑娘,笑道,“不看书也没啥事。”安越点头,想了想回头望了一眼对面范公子的厢房,接着她转过头来,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和你家公子什么时候会回去?我瞧着就快到中秋佳节了,你和你家公子不用回府吗?”“要看公子的意思,我也不知晓 ̄”“是这样啊,噫,那你家的夫人不催你们吗?府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家夫人随公子的意思,并不会催他,府上最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那你和你家公子不想夫人和老爷吗?他的爹娘啊 ̄你也不想你爹娘嘛?中秋佳节都不回去的?”安越左拐右拐。还有,她疑惑,夫人既然不催,那他上次怎么突然离去?是家中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若没发生的话?不对,她该怎么问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还不待她想清楚,坐在案桌前的纪言,突然尴尬一笑,他想到中秋佳节,中秋佳节啊,团圆日,他何尝不想爹娘,不想家?可他的家?纪言有些心酸苦涩道:“我双亲早亡。”“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安越一惊。“无事。”安越有些不好意思来,她见纪言笑得心酸,她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想了想,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比如你是怎么进了范府的?陪着范公子?”纪言侧着头看着安越,他对安越轻轻一笑,想到往事,“好,说说也无妨。”“5岁那年,我就彻底失去了双亲,是夫人仁慈收留了我。”“后来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心善,待我极好,也带我去书院一同读书识字,我跟着公子读书识字,又陪在公子一起参加了童试,又考了秀才,举人,只是我到底没公子聪慧,公子中举人那年我落榜了。”安越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算可怜了,那两年家中出事,为养家过活,自己心爱之人又突然离自己而去。可没想到,眼前的纪言身世更加可怜。他从小失去双亲,然后是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哪里会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明年不是又到了考期,你再努力努力就好,你要相信你自己,并不比你家公子差的。”安越说得认真,带着安慰。纪言见她安慰自己,很是感激。“对,再努力就好。”纪言笑道。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安越便告辞了,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哎,她走出纪言房门便叹了一口气,她慢慢往自己的房中走。另一间房中,一个男子正在急急忙忙写公文。一日后的傍晚,那个昨日又失眠的姑娘,又去寻了纪言。“纪言一会要一起用晚饭了。”安越又敲了敲纪言的房门,他房门本就没关,安越便倚在了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