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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们又不怕死的悄悄咬了两句耳朵,横竖太子脾气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子对太子妃还是挺好的。”“那是你没瞧见太子妃私下哭的时候,我听说啊……”赵元琅回到东宫,宫里亦是灯火通明,立即有宫人上来除了他的外衣,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骨,举步走近卧房。太子妃从宫人手里接了茶,递到他手边。他接了过来,顺口问:“你没去看灯?”“原是在的,后来倦了便先回来了。”太子妃答。她长着软白面皮,细长眼睛,长相和善,一看便是有福相的女人。只眉宇间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看见洋人跳舞了吗?”“看见了,苏侧妃跳的好,妾身都看住了。”她说起“苏侧妃”三个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赵元琅笑了笑,“她是跳的好,从小就喜欢这些,也不专精,什么事都爱学个皮毛。”他脸上放松的表情,太子妃看个正着,便微微低下头去。“倒是另一个……”他话未尽。“另一个,是说二皇子的妾室?”提起另一位,太子妃复杂的神色稍去,显露出了好奇心。赵元琅却玩味地把玩着杯盏,没有回她的话,还在想那个舞姬。抓到赵元瑛翻墙进二皇子府那天,他原是想抓了人就走,没想到会听到自己被人背后议论。他想到她奇怪的言行举止,有武力在身,下口精准,见血不惧,听声辩人,与死士无异。要不是见到她今天跳舞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人是被临时调换了。丽妃到底对此知不知情,是特意往儿子身边送一个助力呢,还是被人借了手?更有趣的是,这——似乎原本是要往他身边送的人。另一边,死士艾贝不知道自己被心眼多的太子殿下琢磨了一晚。跳完了那场舞,她就被苏安然拉着促膝长谈。说是关系猛增倒也没有,只不过她不带嘴巴,光听对方倾诉舞蹈这门兴趣爱好。作为穿越女,苏安然集百家之长,所有的技能都会一点,跳舞也不例外。曾经在大学的时候进过舞蹈社,虽是纯打卡,但多少会一点“基础”,来了之后又跟着洋人学,比古人放得开,跳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苏安然说的尽兴,越说就越喜欢木小溪。人总有倾诉欲,但她女性朋友少,也不是什么内容都能说得来,像在众人面前表演跳舞这样“奔放”的行为,她们是不爱聊的。因此被她抓到一个人,就想说个痛快。这也是木小溪会和她搭舞的原因,相同的兴趣爱好是接近一个人最直接的手段。“原来你是学跳舞的,怪不得!”苏安然恍然大悟,“你真的都能一学就会吗?”“原先在宫里就跟着‘洋先生’跳过几回。”“原来如此。”“不过简单的舞,看过两三遍就能跳了,有人领着可以更快。”“……”基本上也就是过目即会了。先谦虚后坦白,古人的这一套苏安然已经很熟悉了,为此打消了最后一点疑惑。虽然这人还是有些古怪,但莫名比其他古代的女人和她气场更相合。再加上赵元琊不喜欢木小溪,苏安然就安心给自己找了个伴。节日未过,她们仍要在宫里住着,苏安然很排斥,即使赵元琊哄着也不大乐意。毕竟赵元琊一走,丽妃的重重刁难就往她身上招呼了。临近节前天,大概是想到过了节就要回去,苏安然的心态终于放松了。这天下午秋风细细,最后一片温淡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瓷砖上,照的瓷砖光滑可鉴。宫人走路的声音不轻不重,轻了怕太小心,主子没听见吓人一跳。重了自然要挨骂。丽妃仪态端方在上首的位置坐着,能被称一个“丽”字,她容貌自然非凡,赵元琊有一半基因遗传自她。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安然,“听说你那天跳舞,大出了一回风头。”苏安然没想到对方一连几天都没拿这件事找茬,临了居然出来翻旧账。她谨慎地回:“聊作娱乐罢了。”“好一个娱乐,究竟是别人娱乐你,还是你娱乐别人?!”“娘娘说笑了,没有谁娱乐谁,眼见节庆,年轻人一同作乐而已。”“哦?这么说倒是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丽妃一拍茶几,“木氏也就罢了,她本就是舞姬出身,身份卑贱,你一个官员的女儿也跟着凑热闹,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养你的,把我儿的脸都丢尽了!”那边,二皇子妃连忙帮着打圆场,“母妃万莫生气,太医前儿才说母妃不能动怒,动怒伤身……”“我倒是想不生气,偏有人一意要气我!”二皇子妃转头对苏安然道:“meimei也是的,这件事本就是你错了,哪有皇子侧妃大庭广众之下给人跳舞作乐的道理。说到底母妃也是为了你好,跟母妃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苏安然冷笑了一声,干脆没接她的话茬。这两个人联手挤兑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二皇子正妃是个什么人物,她早就心知肚明。要说早前面对她还有“小三”面对正房的羞耻感,到了现在,对对方的厌恶感早就远胜过一切。在古代坚持现代的三观,除了让她痛苦以外,没有任何作用。眼见众人都看着她,她语气淡淡地回道:“娘娘也别太生气,没下回了。”见她这态度,丽妃还要再开口,却被二皇子妃劝下了。她轻声轻语地劝慰丽妃,一边不经意间和木小溪对视一眼。原著中,正妃通过木小溪的家人来威胁她,试图掌控这枚棋子,然而木小溪一开始没有接受正妃的金钱诱惑。后来即使正妃换了手段,令她哥哥被诱豪赌,父亲被陷害坐牢,母亲愁白了头发,她也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当她发现苏安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才觉得这份坚持没有意义,在时光的磋磨之中,向命运妥协了。而现在……木小溪轻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恰好宫女上了茶和点心,她小声地对苏安然道:“安然jiejie别生气了,喝口茶吧。”*二皇子赵元琊下朝后,照例大步流星地往母妃的宫中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下属,“交代你们的东西都买好了?”“殿下放心,丽妃娘娘、正妃、侧妃各有一份,已叫宫人先送去了。”赵元琊为人狂放不羁,却不是粗心的人,台面上的礼物都会备上一份,不会单给苏安然,免得给她招恨。下属:“就是那位木小娘,因殿下没吩咐……”“她就算了。”赵元琊挥挥手。要不是丽妃钦点了木小溪进宫,她本没有这个资格。赵元琊本就对这个强塞过来的人不大喜欢,再看她那天强出风头,自是看出这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