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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掌门裴瞻气到不见客,却无法把上门的修士关在护山大阵外。皎如烟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两个词:“大大大大概是因为小祖宗你玉树临风功高盖世,以至于全修真界都在感念你的卓越贡献!”最后四个字还是在陆衍嘴里学到的。陆衍表情不变,一指脚下的白花,气质看起来愈发危险:“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们两个看家会看成这样,如果寻苍在的话……”如果狼王寻苍在,敢来神造化宗“吊唁”陆衍的,估计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扔出去。扔完还要抢走小白花一把火烧掉,并警告再来一次烧的就不是花,而是人了。毕竟裴瞻是掌门,不能留下话柄,需要维护表面的客气,可寻苍是狼王,向来只有他对别人黑脸,从没有敢主动跟他呛的。皎如烟脸色一僵,眼睛止不住地向外瞥。瞥着瞥着,发现肥鸟悄无声息快退到自己二尺之外,皎如烟目瞪口呆:“肥鸟你……”陆衍似笑非笑。鹤年脚步一停,急速思考,脱口而出:“我指认,都怪死鱼,他当时也以为小祖宗你回不来了,当众掉了好几滴眼泪,导致原来将信将疑的修士统统确定小祖宗就是回不来了,后来落下的珍珠被他做成了首饰,现在还在死鱼耳朵上挂着!”鲛人体质特殊,落泪成珠。皎如烟下意识摸到耳环上坠下的珍珠,听到鹤年背叛,毫不犹豫开始内斗:“小祖宗你千万别听肥鸟胡说,你能想到吗,他在茕顾峰山脚下支了个摊子,专门卖小白花,还故意用你教的阵法保鲜,让花朵长时间不会枯萎,狠狠赚了一笔!”鹤年听皎如烟翻旧账,撩起袖子新仇旧恨一起算:“死鱼,说得你不眼馋似的,隔天你在我对面卖菊花,还给菊花编了一段故事,什么‘陆不破花中落泪,转年花开遍地,灵气四溢’,要不是不落峰我已经收拾出来,小祖宗今天回来就得睡菊花堆里!”“呵,搞笑,”皎如烟伸出食指对鹤年指指点点,“我前一天刚编的故事,第二天你就剽窃过去,掐头去尾说什么‘陆不破酷爱白色道袍,盖因出生时有白花入梦,所以花朵常开不败’,啧啧啧,你也不觉得忌讳!”鹤年抬头挺胸一甩额角的头发,说道:“我坚信小祖宗绝对没事,任何牛鬼蛇神脏东西不可能近身,钱不赚白不赚,我赚了钱要等小祖宗回来给小祖宗买炼器材料,哪像你,转天给自己置办一身衣服,要多丑有多丑。”皎如烟气得七窍生烟:“说得跟你没给你的同族买东西似的,我可看见了,你给你最小的同族买了十条黑雪鱼,烤鱼的香味我隔着山头都能闻见,奢侈!”鹤年:“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皎如烟:“你没情没义没有廉耻!”阿凉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他跟卖书人居住落雁城时,卖书人怕教坏阿凉,遇见吵架的都捂住阿凉的耳朵躲着走。阿凉回到魔界时,最厉害的争吵是疯爻一个人的独角戏,三个人格吵得不可开交,六只手甩来甩去互相打架,但由于疯爻只有一张嘴,再怎么吵也吵不出针尖对麦芒的效果。急赤白脸,唾沫乱飞。互相揭短,忘乎所以。阿凉啃完最后一颗山楂球,把几粒小小的核吐在掌心中,看得津津有味:“不破哥哥,吵架竟然这么有趣吗?”鹤年与皎如烟都是有接近千年修为的妖修,加上阿凉根本没有控制音量,被陡然打断的鹤年和皎如烟同时撇头:“闭嘴!”阿凉被吓了一跳,“嗖”的一下躲在陆衍身后眨巴眨巴眼。刚准备继续再决雌雄的一鸟一鱼的话语哽在喉中,脖子跟生锈似的,仿佛空气中能听到关节摩擦的声音,二人一同望向陆衍,目光呆滞。他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苍天啊!!一鸟一鱼双手捧脸,身姿扭曲,差点原地变为原型,齐刷刷定格成为陆衍前世看过的一幅名画。——。“千防万防,二位还真是……生财有道啊,”陆衍感叹一句,跟一鸟一鱼口中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其它什么人似的,还觉得甚是有趣,就差拿出一把瓜子看戏,“继续。”鹤年:“……”皎如烟:“……”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陆衍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顺手摸摸阿凉的脑袋,轻声问道:“小阿凉,吃过炭烤仙鹤和红烧美人鱼吗?”阿凉眼神纯真:“没有诶!”陆衍微笑:“今天给你尝尝。”鹤年:“……”皎如烟:“……”苍天救我!陆衍抱着阿凉来到裴瞻的住处。一尘道人、一问道人已经入座,裴瞻泡了一壶好茶,厅内茶香四溢,被不知道品尝为何物的拂衣一口闷掉:“师兄,再来一碗!”裴瞻把茶壶甩给拂衣:“自己倒。”陆衍恰在此时,踏入厅中,笑道:“好茶。”“还是小师弟懂得欣赏,”裴瞻满意地给陆衍倒茶,似乎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刚刚听着茕顾峰有雷声,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衍落座,把阿凉放在自己旁边,平静说道:“无事。”阿凉一手拿着两颗品质极高的珍珠,圆润光滑,一手把玩着两根漂亮但坚硬的羽毛,时不时用羽毛碰碰珍珠,发出几声闷响,玩得不亦乐乎。陆衍喝了一口茶,茶水中的灵气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洗去长久以来的风尘,陆衍开口道:“我想推动魔界与中洲的往来事宜。”在宗门内,陆衍不用去拐弯抹角,也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因为宗门总会无条件地支持他。一问道人心思细腻,早在后土城陆衍说起魔界现状时,他就知晓陆衍此次回来定与魔界有关,只不过后土城各方势力都有,不太好明说。一问道人吐出一个字:“难。”一尘道人帮忙一起分析:“不破于医谷有恩,空青那孩子一定会站在不破这边;后土城和落雁城自不必多说;天衍宗一向中立,加之没有宗主,七位长老脾气各异,不破要最好准备。”裴瞻点头:“最难办的倒不是天衍宗,毕竟小师弟跟文曲师伯有故交,相较而言,剑宗的情况复杂得多。”当时在后土城陆衍跟贺长越叙旧,知道贺长越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宗门,说起剑宗时语气躲闪,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陆衍没有追问到底,现在想来,剑宗果然出了问题。陆衍问道:“师兄何出此言?”裴瞻给陆衍续上茶,说道:“两年前,魔界之门封印破碎,修真界震惊,人人自危,各大宗门纷纷升起护山大阵,剑宗掌门为防患未然,果断闭关,冲击大乘。”陆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