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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可是也没见过哥俩好还这么能揩油的。最后他不得已跟那位扮鬼的工作人员解释,说他们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平时就会这样小打小闹的。说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很好的朋友”五个字,不过当时终文光估计是太羞耻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何哲至今还能回忆起,那个脸上涂满乱七八糟东西,已经全然看不出面部表情的鬼,看向自己眼神中的悲悯与同情,似乎是在提前祭奠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一位直男的陨落。“我也是有苦衷的啊,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能够合理吃豆腐的契机太少了,就算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虽然是随便找的话题,但是终文光显然沉浸在了自己回忆中,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何哲说了些什么。“等等——所以说,你其实知道我在便宜?”何哲拉过对方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相错,抵在胃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下去,“恩,知道。”尽管开了地暖,但是短时间内是感受不到什么效果的,何哲只能最大限度地靠近身边唯一的热暖。“不觉得我很渣么,明明知道你的意思,还故意吊着你装作不知道。”“完全没有啊。阿哲,你对渣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何哲看似在情感方面是很迟钝的一个人,但那实际上都是展现给外人看的。终文光追求他,他一早就知道。不仅是终文光,其他人的追求,何哲也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明白。之所以表现得特别迟钝,就是为了等对方知难而退之后,还能维持正常的来往。毕竟其中许多人之后还是要不可避免地有工作上的往来,实在不必关系弄得太僵。至于为什么总是拒绝……或许是何哲太低估其他人的情感,但他在别人哪里能感受到的只有自我满足,没有爱。满足于有他个这么拿得出手的一个男朋友。至于男朋友这个位置,倒也不必是他。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只要长得好看性格还行事业上说的去,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何哲倒也没有“必须是真爱才能谈恋爱”的想法,只是看着那些人觉得没意思,不想陪他们演戏罢了。“不觉得,我是在享受被追求的过程吗?”“阿哲啊……”终文光笑了:“你所谓的,‘享受被追求的过程’,就是被单方面揩油吗?”何哲一时间居然想不出反驳的方式。“我的确是追了你挺久的,你也婉拒了我很久。其中任何一次你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我都会乖乖放弃,但是你没有。于是我就装作看不出你的婉拒,继续变本加厉地追你。”终文光继续薅着何哲的头发,“毕竟你一脸困扰的样子也是很帅的。”“谢谢。”何哲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只有这两个字。“……恩?”“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此直白的话让终文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说起来,世界里要怎么办?薛玉成可不知道起因经过结果,岂不是完全说不清。”何哲思索片刻,“情景模糊化处理吧,直接进入下一个场景,跳过医院里的场景。当局者迷,任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很少有人质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有逻辑漏洞。”“阿哲你这样说,会让我开始怀疑现有记忆的。”“那你要怀疑的事情可真多,一会儿怀疑自己记忆,一会儿又怀疑我出轨。”说话间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怨念。等了一阵子没得到任何反应,何哲知道终文光心虚,却不打算放过,抓着对方的手晃了晃,“能不能稍稍给我透露一下,我到底出轨了谁?”终文光刚要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头儿,外面有人找哲哥,”治疗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自称是他的——”“家人。”第十世界第十章凌晨四点半,M国,地铁站。即便是薛玉成,在综艺中的形成也需要按制作组的要求来。哪怕在冬日里的早晨,被拎到没什么人的地铁站做任务很不人道,他也得接受。任务的内容并不繁琐,就是在九十分钟之内,找到一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乘客,并且得到对方的棒球帽。得到的方式不做限制,可以买,但是制作组不提供初始资金;可以抢,但是后果自负。如果这个综艺在国内录制还不成什么问题,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他这么一位歌手,说不定还能遇上粉丝,处境总不至于太尴尬。然而在人生地不熟的M国,谁又知道他薛玉成是谁。要不是看到他身后跟着个摄像师,一准以为是哪跑出来的神经病。四点半,加上九十分钟就是早上六点。这个时间段绝大多数人都还在梦里,根本碰不上什么人。眼瞧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任务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就连一旁的摄像大哥都准备松懈了起来,倚着墙站着刷手机。对于薛玉成来说,完不成任务还不是最糟的。之前找的私家侦探这会儿正在给他发图片,但是因为网速不够的缘故,原图根本加载不出来,只能小图看个大概。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缩略图里面的那件,带着很有辨识度的logo的卫衣,不就是之前钟权看上的那件么。祝龚还在勤勤恳恳地发着钟权的行程,一路从家里出发,开车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跟一个全副武装的女性见了面,然后两个人一起进了一个很高档的小区,因为门口查出入人员查的十分严格,祝龚实在没找到能混进去的办法,只好作罢,把目前有的所有信息都给薛玉成一股脑地发了过来。照片中出现的女性,帽子眼睛口罩围巾戴的那叫一个齐全。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简梦安,但是在薛玉成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地确定了。如若是普通人,就算是冬天也不至于把自己裹成那么一副造型,更不用偷偷摸摸的见人。其实也不怪薛玉成多心,钟权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喊出来的名字,居然跟简梦安儿子的名字一样。他也考虑过是巧合的可能性,毕竟同名的人那么多,况且也不见钟权跟那位女明星有什么交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作为钟权的枕边人,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对方跟简梦安居然是认识的,并且还十分熟稔的样子。如若真的是普通朋友,根本就犯不上藏着掖着,如此这般任谁都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五点四十五分,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相处这些年许多的点点滴滴,此时同时在薛玉成的脑海中浮现。两个人还处于暧昧期的时候,钟权跟着他的几个朋友吃饭喝酒。薛玉成几乎不喝酒,但是朋友里热衷喝酒的可不少。钟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