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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深,便让她留在百炼山吧,当个杂役弟子也算好归宿。”便也只能这样了。他正要收起画卷,孙长老忽然开口,“师兄,我们不是有一位老祖在吗?”江毅然一怔。大概几十年前,确实有一位从仙界而来的仙人,名沈烬。他也曾经是极意宗的人,所以下凡界之后,理所应当地留在了极意宗。极意宗将地点最幽静、环境最好、灵气最充沛的一座山供给了他使用,并且将山峰改名为接仙台,恨不得让全九州都知道他们极意宗有位下凡的仙人。这几十年里,沈烬一直住在接仙台,也很少离开。没人知道他下凡是为了什么,也没人敢问。江毅然也是被人提醒才想了起来这回事,他顺手点起属于沈烬的画像,竟然发现虞绾和沈烬二人的画像竟然是挨着放的,背后的师尊的名字也同为一人。“……两位老祖竟然是同门师兄妹。”孙长老看向江毅然,“师兄,既然你心有不甘,不如带着画像和那小姑娘去面见沈烬老祖?”江毅然欲言又止。过了半响,他干笑道,“师弟,你去吧。”“我去不合适,去面见老祖,必然要师兄亲自出马……”三人互相推辞起来。原因无他,沈烬老祖尽管仙人之姿,样貌清俊飘逸,可性子实在是古怪孤僻,不近人情。他面对极意宗的后辈从不留情面,十分毒舌。什么宗主长老,若是在他面前举止言语不当,通通都被训得狗血淋头。久而久之,也没人想讨这个苦差事去面见他了。两个长老心里门儿清,这小姑娘长得和虞绾老祖一模一样确实令人惊奇,虞绾和沈烬二位老祖也是同门,虽然不知晓谁排在上,但绝对认识。可二人关系如何,沈烬老祖是否想被此事打扰都未曾可知。他们都这么大年纪、这么高的地位了,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去挨讨骂的危险,何必呢?三人来回太极,最后还是江毅然落败。“多大点事情,至于如此推诿吗?”宗主江毅然拿起画卷,他悻悻地哼声道,“我去便我去,若是有了好事,可别说师兄我没想过你们!”第3章003江毅然带着画卷前往接仙台。自从仙人沈烬隐居此高山之后,整个山峰的样貌焕然一新,变得不似凡世之地。沈烬对环境要求极其苛刻,他用仙力改变了整座山,不仅遍布机关阵法,而且还将凡界重金难求的仙种洒遍整个山峰,种成了连片的仙树花草。江毅然刚来到山脚台阶处,隔着结界还有一段距离,便已经觉得流动在空气里的能量变得纯净至极,他的五脏六腑也慢慢舒展开来,灵气成倍地增长。也就是江毅然修为过高,这点灵气的增长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作用。若是换个弟子来,就算只在这仙人之地呆几日,恐怕也能小突破一个境界。只不过弟子大多年轻,意志力不如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坚定,若是在这里尝过了仙地的甜头,恐怕只会产生依赖感,日后无法再静心修炼了。江毅然走上台阶,二十阶楼梯之上是此山的山门,也是结界边缘。他来到平台,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站在门柱旁边,似乎早就在此等候。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白衣男子,他长发如墨,气质温润淡雅,十分俊气。“白公子。”江毅然抱拳道。他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名为白玉,原本是沈烬手腕上戴了千年的玉镯。玉镯常年吸收仙气,最终化形成人,常伴沈烬身侧。白玉回礼,他斯文地说,“江宗主,最近沈大人兴致不高,暂不见客。”白玉一向客气委婉,若他说沈烬兴致不高,那定是沈烬心情极其不好。江毅然便不由得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恐怕这次又少不了要被老祖嘲个狗血喷头了。他也有些退意,便笑道,“那便不见吧,等老祖得空,我再来拜访。”江毅然刚要走,又忽然想到,既然白玉是沈烬的玉镯,那定是在他身边呆了成百上千年,或许他能知道什么事情。问白玉,总好过问沈烬了。想到这里,江毅然停下脚步,他抬起头。“白先生,我有一事想要请教。”白玉双袖背在身后,听到江毅然的话,他有点疑惑道,“你是说问我?”江毅然点了点头,他说,“您知道虞绾,虞老祖吗?她和沈老祖是否同门?”白玉神情一顿,他看向江毅然,细眉如墨,微微挑起。“……宗主怎么想起问询此事?”“您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带回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和画像中的虞老祖一模一样。”江毅然叹气道,“我本以为这孩子会与众不同,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她不仅没有丝毫长处展露,更是行为举止低下……我只是心有不甘而已。”江毅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当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白玉脸上的神情细微地发生了改变。尽管他很快遮掩过去,可江毅然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刹那展露出来的惊讶和欣喜。白玉沉默片刻,他沉声道,“江宗主,随我上山吧。”另一边,百炼山。虞晚晚被外门弟子一路带回了山顶。她所居住的甲贰号女徒弟院子里有三间厢房,每个房子里睡十人。一回到屋里,其他女修就让虞晚晚用水盆好好洗洗自己。虞晚晚被关着的时候身上脸上全是灰土,再加上笔试时她一直在玩毛笔,手上脸上都是墨水印子,脏得像是小花猫。让她洗澡,她蹲着搓着搓着就玩起水来,有热心肠急性子的女修干脆过来帮她擦洗。“院东房的贺萱儿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另一个女修蹙眉道。虞晚晚被搓着下巴,正因为痒痒而边躲边咯咯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问了什么。她一向这样,别人都习惯了,也没生气,等到虞晚晚洗完了,又问了她一遍。洗完之后,虞晚晚头发湿漉漉的,皮肤白皙细腻,睫毛湿润,纯净漂亮又带一丝脆弱,像是幼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我们玩游戏呢。”她稚气地说。旁的女修们一听,登时气得不打一处来——虞晚晚眼中的玩游戏,不是欺负又能是什么?“我就说那贺萱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得找她们理论理论!”虞晚晚坐在床边晃着脚,便看到几个女弟子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院内便传来了争吵的声音。虞晚晚只觉得热闹,她刚想跑出去看看,就被别的人拉住了。“小姑娘不能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