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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谋害高鸿不成,反被父王赐死,他的儿子也被赶去封地,封了个长平侯。只是没想到长平侯并不甘心,打听了她的事之后,撺掇邹宛毓来到大周,一开始是想让邹宛毓连她也恨上,挑拨她和萧执的关系。高韶兰不用想都知道长平侯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这个皇后一旦被废,高鸿的太子之位就不稳固了。但邹宛毓爱憎分明,没迁怒到她身上,跟长平侯达成了协议,被安排着来到太医院之后,故意躲着她,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偷偷谋算着给萧执下毒报仇。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下毒的机会,邹宛毓才不会赶着给高韶兰送护膝亲近永安宫,以求一个接近萧执的机会。至于假死一事,也是因为长平侯见挑拨不成,索性跟太上皇联合起来了,要是萧执被推翻,她这个皇后自然也就失势了。邹宛毓乐于看到萧执陷入困境,于是制出了假死药。长平侯自始至终想对付的都是她,但邹宛毓只是想对付萧执,他们目的不同,所以高韶兰劝了一下午,邹宛毓就把什么都交代了。萧执听高韶兰把这些恩恩怨怨说完,不由抱住了她:“幸亏她只是想对付我……”如果邹宛毓敢对高韶兰不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萧执眸色阴沉,冷声道:“长平侯的事不必你费心思,过几日我给你父王送一份国书就够了。”长平侯掺合的是大周国事,不是简单的东仓淮内部夺储。他动了怒,东仓淮王就算不忍心,也得处置长平侯。高韶兰愣了愣,点头道:“也好。”萧执吻了吻她的侧脸:“那我先回干元殿了,知道了这些事,我得布置一下。”高韶兰嗯了一声。……萧执派了人紧盯着邹宛毓所说的那两个线人,终于在第二日夜里摸到了太上皇的住处。萧执连夜出宫,看着士兵们包围那个小小的院落,院中灯影幢幢,吴忠上前为他打开房门,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和人卧床久了身上散发的难闻气息。萧执神色莫名。看来袁可郎并不尊敬父皇,没有派人悉心照料他。萧执走上前去。太上皇神志已经恍惚,和前些日子重病卧床时一模一样,此时他半睁着眼,看见萧执,眼瞳不由放大了些。“父皇。”萧执轻唤了一声。太上皇眼里呈现出一丝惊惧的神色。“您这是何必呢?”萧执轻声道,“其实如果您消停了,不再对付我,未必不能安享晚年……”临死前再折腾这么一回,何必呢?“袁可郎也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您当真以为他忠心耿耿?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已经被我清洗的差不多了。您不服输可不行。”萧执俯下身去,看着他道:“后天就是您的葬仪了……跟儿子回去吧。”太上皇怒目圆睁,放在榻上的手抬了抬,却终是无力地放下。萧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起身出了房门。太上皇在回宫的路上彻底闭上了眼。萧执坐在他的身边,静默了许久,许久。天边刚刚露出一丝微亮,高韶兰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发现身边的床榻还是空的,萧执一夜未归。她怔了片刻,然后听到开门声,萧执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他几步走到榻前,一双眼泛着淡红的血色,俯下身来吻她。他的唇有些发凉,高韶兰察觉到他人在颤抖,不由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父皇没了,这次是彻底没了。”萧执哑声说。……萧执率领百官护送太上皇梓宫入皇陵之前,多加了一道仪式。百官要先去大同殿外叩拜太上皇,三品以上官员要入殿参拜,行三跪九叩大礼。参拜时,太上皇的金丝楠木棺是打开的,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借此机会瞥见了太上皇的遗容。谣言不攻自破。葬仪持续了整整半日,萧执从皇陵回去,到永安宫时,却没看见高韶兰。小内官道:“皇后殿下用过早膳就出门了,似乎是去赏梅去了。”梅园的梅花开的正好。萧执便去梅园寻她。走到路上时,陆雅慌慌张张地向他走来,禀报道:“太后殿下在梅园摔下台阶,似乎是摔到了腰……”萧执皱起眉头:“母后?”太后的事怎么会是陆雅过来说?陆雅一脸惊慌道:“皇后殿下也在,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陛下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高韶兰坐在梅园的暖阁里,神情复杂地看着躺在榻上不断哀嚎的太后。萧执大步入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太后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高韶兰道:“皇后胆大包天,想要谋害我,把我推下台阶……”萧执眯了眯眼,冷声打断:“朕没问你。”他走到高韶兰身边,低声问她:“怎么回事?”高韶兰摇了摇头。碧荷大着胆子道:“是太后想要推皇后殿下不成,反而自己没站稳摔了下去。”高韶兰手劲儿大,被太后推了一下,为了站稳就下意识拽住太后的胳膊借力,结果她是站稳了,太后却被拽得失了重心,一下子摔了下去。萧执一听便明白了。他握住高韶兰的手,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气,笑问太后:“母后是想做什么?谋害朕的皇后?还是朕的孩子?亦或是二者兼有之?”太后连连摇头:“哀家没有。”同时她心里也很生气,摔下去的是她,受伤的也是她,怎么皇帝直接就信任了皇后?高韶兰拽了拽他的手,轻声道:“算了。”她以后少见太后就是了,今天本也是无意间碰上的。太后早看她不顺眼,想使绊子也是很正常的事。萧执却不想就这样算了。万一太后得手了呢?她磕着碰着,难受的也是他。萧执道:“过几天儿子让人送母后去宝安山寺修行吧,宫里太乱了,不适合母后。”太后悚然大惊。萧执拉着高韶兰的手出门了。宫人们远远缀在后头。萧执侧目看看她,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不跟我说实话?你替她瞒什么?”高韶兰看他一眼,道:“那毕竟是太后。”他的亲生母亲,她总要给些面子的。萧执道:“谁都没有你重要。”高韶兰勾了勾唇。萧执又说:“幸亏你不是真的有孕,要不然被她推一下,可不得伤了胎气?”高韶兰嗤笑一声:“哪儿有那么矜贵?”萧执道:“你那两本医书,我也看了,累着凉着都有可能会动胎气,更何况是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