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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只找到这一个,装得比较糙,”江见疏说,“还有没有别的不好说。”警察到了之后,又从乔柚的卧室里找出一个藏得更隐蔽的摄像头。裙子、威胁信和摄像头都要作为证据带回去鉴定指纹。乔柚上回离开的时候窗户都关好了,但进门时却开着,然而防盗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窗子却有。她住在二楼,作乱的人想要爬上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周从知也来了,问她道:“你之前在这儿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样?比如奇怪的人和事。”真正算下来,乔柚在这间出租屋没住过多久,去兆溪之前一切都还未发生,这里自然也一切如常。而从兆溪回来,她失了忆,就和江见疏住在一起了。直到记忆恢复,赌气的那两天她才来这里住过。细数下来,接触的人和发生的事都有限。房东陈姐是不可避免会接触到的人,周围的邻居很少打照面,互不认识。除此之外,乔柚在这个出租屋里接触过的外人,只有——“12月27日那天,我在这里点过一次外卖。”乔柚说。周从知问:“你跟他见过面吗?”“没有,我没开门,只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口,等他走了才去拿的。”周从知沉吟道:“当时的订单给我看一下。”乔柚把那天的订单和通话记录翻出来,周从知记下外卖员的信息。-到最后连房东陈姐都被惊动过来了。房子是她租出去的,遇到这种事儿她比谁都头疼,唯一庆幸的就是好歹没真的出人命。等警察走了,她对乔柚说:“这样吧,你现在要退租的话,当初的押金我只留一半,剩下退给你,多余的违约金我也不问你要了,你最好这两天就赶紧搬走,可以吗?”她只希望自己这房子不要再摊上别的麻烦事了,不然到时候传出去,都不好再出租。虽然房租这事儿意料之外和平解决了,但乔柚也高兴不起来。不过她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搬走的,对此也什么异议。离开出租屋时夜已经深了。江见疏把她的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上了车,所有人的神经才得到片刻松弛。一开始,沉重的气氛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乔柚也有点累,靠在江见疏肩头心事重重。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江见疏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这样的沉默最终被来自副驾驶的一声异响打破。乔柚和江见疏都抬眸看过去。就连驾驶座上的江临舟都顿了顿。“……”宋酒缓缓地轻咳一声,摸着肚子问:“你们不饿吗?”时间将近晚上十点半了。事情处理到现在,四个人都是滴水未进,更别说吃饭。-二十分钟后,江临舟的车停在一家粤菜馆前。这个时间附近很多餐馆都打烊了,这家倒是会一直开到凌晨做夜宵生意。餐馆里人不多,他们还是要了间包厢。等菜的时间里,宋酒问起乔柚回宣江的事:“那你们还回去吗?”那封威胁信里把乔柚的信息都说了个遍,连她的祖籍和父母都有,回宣江也很难说安不安全。乔柚想了想:“回。”说罢,她看向江见疏。江见疏正若有所说思,见她视线望过来,说:“想回就回。”乔柚问:“你刚刚在想什么?”“没什么,”他微微眯眼,“出了会儿神。”宋酒不放心:“你们回宣江之后,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尤其是柚子,一定一定不要单独行动,你就跟江见疏当连体婴吧,去哪儿都别分开。”乔柚笑:“不得腻歪死?”宋酒:“挺好的,浪漫二人世界。”乔柚没反驳,眉宇间的心事却更重了。二人世界是真的。浪不浪漫就不一定了。饭后,江临舟送他们到楼下。两人临走前,乔柚忽然叫住江临舟。她抓着半开的窗缘,对车里的江临舟和宋酒说:“你们……也注意安全。”宋酒只当她的意思是开车小心,笑着说放心吧。江临舟却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和她对视几秒,点了点头。车窗阖上,车子掉了个头,在夜幕下驶远。-直到进了家门,乔柚紧绷的肩线一松,疲惫地长叹一声。江见疏把她的行李箱推到楼梯边,刚要拎上去,一股重量忽然撞上他后背。乔柚双手抱住他的腰。他走不了,只好把箱子放下,握住她微凉的手,把掌心的热度传过去:“乔乔?”“江见疏,我有点怕,”她声音埋在他背上,沉闷,“不是怕我自己会遇到什么,我是怕……殃及我身边的人。”乔柚没有被藏在出租屋里的那两个摄像头吓到,没有被刀片吓到,甚至没有被那件斑驳破碎的裙子吓到。可她对威胁信里的内容,真真切切地感到恐惧。那是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慌,比所有的死亡威胁更恐怖。她让自己感觉是赤条条的,她的一切都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就连身边的人都逃不过被窥视。除了让身边的人小心、这段时间尽量不再多联系他们,乔柚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最担心的,还是江见疏。江见疏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反正我们要当连体婴了,”他轻声笑着,带着玩味的口吻,“你这是不信我能保护你?”乔柚静了两秒,小声嘀咕:“你难不成还想当杨过啊,独臂大侠?”“你要想我当,我也不介意跟你玩儿角色扮演,”江见疏懒声说,“行吗,姑姑?”乔柚噗嗤乐了:“还是算了。”听见身后的人终于笑了,江见疏一颗心才往下落了落。他拉开乔柚的双手,转过身,把她重新扯进怀里,往后靠在墙上,手离开腰际,捏着她的耳垂,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你可以害怕殃及别人,但不用害怕殃及我,不然我陪在你身边的意义是什么?”江见疏低声说,“亲爱的,你可以永远依靠我,永远不必对我愧疚。”乔柚眨了眨酸涩的眼,往前抱住他。江见疏梳理她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