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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手脚被缚地躺在一截动荡的车厢里。头部仍然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顺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往上,看到了一张过分瘦削的男人的脸。傅从华坐在窗边,半张脸隐没在暗处,正神情阴鸷地看着他。第54章浪漫民国(10)傅从华的眼神看得人脊背发凉,但是宋疏竟然也不觉得意外。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车厢座椅上转了转脖子,稍微缓和了一下后颈的不适,双手被交叉绑在后面动弹不能,手腕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胀痛。“钧钧在哪?”“你还有脸问。”傅从华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钳制住他的下巴,“带走我儿子,勾引我弟弟,竟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宋疏被迫抬起头,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眼底一片漠然,“让我见他。”傅从华垂眸打量着自己曾经的“妻子”,见他皮肤雪白,细长秀致的眉蹙起,浓黑而密的睫毛挡住了墨玉般的眸,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因为不自在,眼睫不停地震颤,像在振翅的蝶翼。他漂亮极了,或许是傅从华原先没有在意,但这次见面之后,他发觉这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漂亮,那日舞会他身着西装站在灯光下,简直美得惊心动魄。此时在自己掌中又带上了脆弱的味道,好像天生适合被打碎,被折断,让人很容易生起暴虐的毁灭**。傅从华抬了抬手,立刻有人把傅南钧带了进来,小孩被堵住了嘴巴,制住了手脚,但是一瞧见宋疏就剧烈挣扎着要扑过来。保镖看眼色放开了傅南钧,他立刻跑到了宋疏面前抱住他,泪流满面地喊他“小娘”。宋疏总算稍微放下了心,一边温声安抚小孩一边小心挣脱捆在一处的手。而傅从华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竟然还摸出了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地抽了起来。然而就在傅南钧收到暗示,偷偷摸摸解去宋疏手上绳索的时候,他的亲爹走了过来,拎着人的后颈把人提起来用力甩给了手下。“混蛋!你放开我小娘!放开他!”傅南钧挣扎得很凶,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声尖叫,如同一只凶狠的小兽。傅从华背对着他站了几秒,忽然转过身,夹着香烟的手狠狠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啪!”,直把小孩打懵了。“不想挨打就给老子闭嘴,否则待会挨巴掌的就不是了。”傅从华抖了抖指尖的烟灰,阴沉道。傅南钧瞪圆了泪汪汪的双眼,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瘦小的身躯发抖,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了宋疏面前。宋疏也吃了一惊,看向傅从华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冷漠,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他是你亲儿子。”“我知道,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几天,你觉得我会在乎别人?”手指细细摩挲着宋疏冰凉细腻的下颔,傅从华阴恻恻道,“看得出来你对我儿子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吃苦头。”说着他俯下身,贴过去了落了一个吻。宋疏原本面无表情,但是视线越过对方落在泪眼朦胧的傅南钧身上,还是不禁微微一颤。这个畜牲。……傅从华把人带回了杭城,却并未直接带回傅宅,而是另外找了一处把宋疏和傅南钧关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关傅南钧,因为宋疏让他兴致盎然,要握在手里慢慢把玩。但宋疏很快就清楚,傅家的老爷和太太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傅从华和傅老太太的对话。“那个贱人你怎么折磨都好,钧钧是无辜的呀,你让我把钧钧带走,好不好?”“不行,那小子不在,他不会怕我。”“钧钧是你亲儿子呀,从华,你就这一个命根子!”“命根子?”男人冷笑一声,“您是说有了他,我死也无所谓了?”“不是不是,为娘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呢?没有人比你重要的。”傅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怕刺激到儿子,小心翼翼地叮嘱,“那你记得给钧钧吃东西,不要打他了噢。”“那个贱人不值得,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傅从华不耐地又说了句什么,把傅老太太赶走了。宋疏平静地听完,倒是希望傅老太太能把傅南钧带走,免得被这个疯子又打又骂,但显然她管不住,也不敢管傅从华。没过一会儿,傅从华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些吃食,见宋疏醒着就走到床边,把他扶起来给他喂饭。他喂饭宋疏自然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省点力气,宋疏不出声,慢吞吞地吃完了粥,然后男人又看似耐心地给他擦嘴。伸到嘴边的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但是指甲泛着黄色,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抽烟。宋疏忽然就想起来了傅从深的手,比他的好看多了,而且男人明明也抽烟,却只会让他闻到清淡的剃须水香气。眸光微微动了动,他闭上眼,在想自己失踪已经多久了,还有多久,他才能出现。怎么这么慢呐……但是很快,宋疏便发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手脚发软,呼吸变得急促,关键是五脏六腑传来的强烈灼烧感,让他难受得直冒冷汗。而身着长衫的苍白男人静静立在床边,鹰隼般的眸子一般紧紧盯着他,目光阴沉而炽热。宋疏的反应不如他想象中激烈,明明他下了最烈的药,但对方却很能忍。情||潮在体内涌动,让他白皙的皮肤浮上艳丽的红。潮湿眼睛周围晕出一圈极艳的颜色,透亮的眼珠含着水,洇湿的眼睫发颤,透明的泪就滚出来,美人垂泪,即便是生理性的泪珠,也再美不过。“被从深睡过了?”男人在床边坐下,手指沿着他的脸蛋一寸寸地抚摩,语气里仿佛听不出异样。宋疏扭过头不想看他,后面继续挣脱手腕上已经变松了许多的麻绳,嘴角却翘了翘:“是我睡他。”手指一顿,傅从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向下去解他的扣子,“很好。”用力扯开丝绸做的小衫,男人埋头凑了上去,先是迷醉般地深深嗅了一口香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