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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筠将每个字细细品味,得出结论。什么鬼……就不能整点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寒青筠翻过一页,心虚地探头看邢烙,生怕看小皇叔被发现,谁知一抬眼,和邢烙视线撞个正着。“师尊?看得懂吗?”邢烙走过来,看样子是打算指点。“看、看、看得懂。”寒青筠手忙脚乱地把里层的书一折,抽到桌案下,放在膝盖上。天问宗弟子服的衣料,用的是上成鲛绡,入水不湿,遇火不灼,自然也丝滑无比。秘籍顺着衣料,一路滑下,啪一声,盖在地上。“书掉了。”邢烙俯身捡起书本。寒青筠不想见人,欲盖拟彰地把脑袋埋进书里。邢烙翻了翻秘籍,耳根有些红,方才师尊看着这本书,竟还偷看他:“师尊对此道有兴趣?”“不不不,我只是好奇看看。不对!”寒青筠举了举手中的书,“你那本是什么?我正在看这本呢!”“师尊。”邢烙撑着桌面俯身。“你做什么?”寒青筠下意识地拿书挡着脸往后靠。邢烙抽走他手中的书,调转方向,重新放回去:“书拿倒了。”寒青筠无言以对,猛吸一口气,装乌龟埋头看书:“徒弟弟,听为师一句,不能贪图赠品。”“师尊说的是。”邢烙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拿了本给寒青筠,“师尊先看这本。”这本里头也都是佶屈聱牙的古文,寒青筠艰难地从中找出关键词,大概是指示周天各处xue位所在,以及灵气的运转方式,书里头的长度单位全是按寸标,只懂公制单位的当代大学生瞬间成了文盲。“邢烙,来帮我看看。”寒青筠不得不找救兵,拍拍边上的椅子,示意邢烙过来坐,“气海究竟在哪?”邢烙把椅子又挪近些,两把椅子扶手紧靠,他才坐下,手移到寒青筠小腹,轻轻按住,缓缓画圈:“这一片就是气海。”寒青筠没想到他干脆上手了,身体不习惯地微颤了一下。邢烙缓缓将一小股灵力注入寒青筠气海:“师尊,感受到了吗?有灵力在流动。”小腹中升起一股温热气流,温柔地游走。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属于另一人的气息,进入了自己体内,寒青筠闭眼感受,很舒适,有点像大冬天他觉得冷时,把家里的柴犬放在肚子上取暖的感觉。邢烙也觉得很奇异,灵气探入其他修者的身体,需要对方全然接受自己,若是以前威压全开的寒青筠,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师尊,你的灵气都贮存于此,分毫没有损伤,跟着我感受它。”寒青筠把注意力集中在气海,果然感受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很清凉,仿佛一股山泉水,会随着他的心念移动。引导着自身灵气,追逐上邢烙的,随之移动,几个来回后,寒青筠终于cao控自如。邢烙收起手掌,改而用食中二指引导,指尖向上缓缓移动,在衣料上摩擦出“沙沙”轻响:“自下丹田,笔直向上至中丹田……”也许是火灵根的缘故,邢烙的手指很热,热得甚至称得上发烫,寒青筠跟着他驱使灵气。“上丹田……百会……玉枕……大椎……”低沉悦耳的嗓音就在耳边,手指渐次经过小周天运行路线,在每一处关窍,都稍作停留,待寒青筠追上后,才再次移动,前往下一处。邢烙指腹按在寒青筠后腰:“命门。”有些痒,寒青筠不自在地扭了两下,才驱使灵气顺利跟上。等了片刻,却不见邢烙再有动作,寒青筠睁开眼,不解道:“怎么停下了?完了?”“还有两处关窍。”邢烙盯着寒青筠,瞳色黑得如墨晕染般,深不见底。周天运转,正如其描述,是要转过一圈,才算完整。寒青筠看了书页一眼,最后一处他看懂了,和现代文表述一样……至于倒数第二处,他大概也猜到了。后腰上指腹传来的热量更烫了,寒青筠被灼得感觉自己也跟着要烧起来:“可、可以了……我大概知道了,让我自己试试……”邢烙默然点头,退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摸到了门路,后续就容易多了,寒青筠很快独自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不知是不是有天赋,竟觉得灵力还挺容易cao控,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只是要集中注意力还是挺累的,难以想象原身竟能保持时刻施放威压,想想就累。见寒青筠学得颇快,邢烙拿起另一本:“今晚还学吗?”当然得学,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避免被发现夺舍,在这个修真丨世丨界里,能力永远是第一位的,自然是越快恢复越好。“继续吧,最好今晚能把术法施放出来。”寒青筠定了个小目标。邢烙递来书,翻过废话的前言页,直接停在术法实cao上:“施放术法与周天运行相似,只是后者是内部运转,前者则是将灵力推出体外。”“就像这样。”邢烙随意一指,一缕拳头大的火焰飞向大门,在即将撞上门扉时,他及时送出符箓将火焰扑灭,“不借助外力的话,只能施放与自身灵根相同属性的术法。”寒青筠若有所悟地点头,食中二指并拢,指向大门,同时推动灵力,经过经络,送出体外……轰!哐哐!咚!!!咔啦啦——一连串的巨响惊动了丹鼎宗上下所有弟子,也惊呆了寒青筠和邢烙。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前方,原本大门的方向半堵墙都没了,失去支撑的残砖碎瓦噼噼啪啪地砸在地上,屋外一株两人合抱粗的樟树从半人高的位置断裂,巨大的树干倒在后方的建筑上,压塌了整整一排回廊,而在树干断裂处,赫然还扎着罪魁祸首——一根和樟树干尺寸相当的冰柱。本来只定了赚顿早餐钱的小目标,一不小心赚出一个亿……弟子们都赶了过来,还以为这里遭受了魔修袭击。大门都没了,也不存在什么敲门礼仪,肖云水直接跑进来:“师尊!您没事吧!”“为师无妨。”寒青筠还在研究冒着冷烟的指头,“只是灵力恢复,一时没控制好。没伤着人吧?”肖云水也是水灵根修士,深知自己若施放如此大的冰柱,灵力至少要消耗掉一半,但看师尊那轻松的模样,两人修为果然是天壤之别,他敬佩无比地揖身:“无人受伤,弟子这就去让明辉宗主再备套屋子。”“不必了。”把人家房子都整塌了,就别提那么多要求了,寒青筠摆手道,“与明辉宗主结一结修葺款项,我与邢烙同住吧。”邢烙与肖云水住的是寒青筠所在客殿的偏殿,虽说相对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