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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逃到了一座墓地,既然他们给自己找好了葬身之所,就如他们所愿罢。”“你杀了他们?”刀客敏锐地问,这时候孟戚身上已经没有煞气了,刀客依然生出了不祥预感。“恶贯满盈,如何不死?”孟戚反问,同时他用传音入密把那些杀手的身份告诉了墨鲤。十个里面有八个都上过官府的通缉令,剩下两个不确定的被孟戚掳走逼问,结果是不老实的,硬说这家汤池是他们的地盘。“那两人呢?”墨鲤越闻石瓶表情越是严肃。“藏在……”“赶紧带过来。”孟戚应了一声,想想又摸出了个完好的石瓶,刀客瞳孔瞬间收缩。“从墓xue里翻出来的,应该是同样的药物,大夫再看看。”墨鲤取出一枚药丸,掰碎后略微尝了尝,随即偏头吐掉,厉声问道:“阿芙蓉?”刀客冷眼以对,孟戚努力回想了半天,这才想到一本古早的奇谈怪闻,似乎提到有这么一种色泽艳丽的花,当地土人奉为圣药,祭司用以沟通鬼神,聆听神谕,更有远离尘世一切痛苦烦恼之效。“阿芙蓉是何物?毒?”“比毒更麻烦。”墨鲤满眼惊怒,孟戚难得见到他失态,心里顿时一沉。“我去把人带来。”说完人影一闪,就没了踪迹。墨鲤盯着刀客问:“这东西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刀客闭着嘴一声不吭。“你知道它的可怕,吃了阿芙蓉的人,永远都离不开它。”墨鲤一字一句地说。这味道他永远忘不了,薛知县藏有一块乌黑的、散发着同样气味的阿芙蓉。提起“幽魂毒鹫”薛庭,就不得不说他在一月之内,灭了整座浮屠寺。浮屠寺原本是前朝一位长公主养面首的地方,底下密道错综复杂,公主失势之后,也没人顾得上这座庙,便被长公主原本供奉的一位南疆咒师占住了。咒师不会下咒,他会下毒。尤为麻烦的是,他还是一位机关大师。咒师收了许多弟子,他们一代传一代,行事诡秘,如同魔教。江湖正道数次想要剿灭他们,都在机关跟毒。药的威力下铩羽而归,死伤无数。久而久之,浮屠寺之名令人闻风丧胆,谁都不敢招惹。薛庭:捅的就是这个马蜂窝。捅完了,美滋滋地顺走了金银财宝跟稀有药材。阿芙蓉乌黑不起眼,偏偏被放在最华丽的匣子里。当时有好几块,是那位咒师从南疆带出来的“圣药”,薛庭将这东西掰碎泡水化开,用兔子试了几轮,立刻脸色大变地将这东西全部烧了,只余下最小的一块。薛知县拿出这块阿芙蓉的时候,秦老先生也在一旁。“噗通。”两个被塞住嘴、捆了手脚的人摔在地上。墨鲤从回忆里醒来,握着石瓶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随即闭目沉声道:“我去把风行阁的人唤来。”“大夫?”“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你我二人短时间可以查清的。”墨鲤既然这么说了,孟戚自然不会反对。孰料风行阁的人来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快,竹林那头人影晃动。孟戚眼睛一眯,随即绕着池子飞速转了一圈,恼怒地抬手一掌拍在矮墙上。“轰。”墙倒了,露出一截埋在墙内的铜管。铜管中空,长长地延伸到隔壁院子里。“国师息怒,只是冬日灌热水升温的管子。”秋景施施然地带着人现身,她迈过矮墙的废墟,一口承认道,“自然在没有水的时候,耳目灵敏的人可以借此偷听,只不过这是庭院,并非密封的屋子,纵然全神贯注去听,也就得个只言片语罢了。”知道自己之前的话都有可能被风行阁听了去的墨鲤面色一沉,冷声道:“阁主承诺在吾审问俘虏时,并不干涉,亦不偷听。”“是秋某人的错。”秋景深深一揖,惭愧道,“进屋子前我亦不知能听,下属禀告有此机关时,秋某人没能坚守君子之诺,是我的不是。”胡说!远处院子吹拉弹唱的好像秋景在那边,结果人却在隔壁屋子蹲着,说不是故意的,谁相信?墨鲤神情难看,孟戚冷笑道:“君子可欺之以方,秋阁主说话前,应该把首尾抹干净。”“本来想绕路从那边来,结果被国师拆了墙。”秋景认认真真地说,“其实我知晓,在国师找来之前大夫是不会审问俘虏的。故而也不算违背诺言,大夫来历神秘,风行阁积习难改想要探听,这点确是我的不是。”她这么爽快,墨鲤还真无话可说。本来他也没有真的信任风行阁,不能说出口的话墨鲤都传音入密了,剩下的那些不在乎被刀客听到,自然也不在意被风行阁知道。包括他跟孟戚的关系。“看来阁主准备拿我与大夫的消息卖钱?”孟戚扫了一眼秋景身后的元智和尚,嘲讽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元智大师也在,不妨说说听到了什么?”老和尚尴尬地低头念佛号,伺候枕席什么的,出家人说不出口啊!“风行阁从前卖国师的消息,是因为与国师毫无交情,如今我等欠了二位的人情,此后就算卖,也只卖人尽皆知的消息。”秋景的表情一言难尽,就差直接说出口:除非你们公开拜堂,否则这等事风行阁卖出去也没人相信的。墨鲤见她这副模样,后知后觉地发现只有元智和尚尴尬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秋景跟风行阁的人一点异常都没有。难不成他们之前已经猜到——墨鲤回想了下他这一路都跟孟戚同吃同住,同睡一张床。……确实很明显。墨鲤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他捏着手里的石瓶,径自问道:“既然听到了这许多,想必关于阿芙蓉的话,也没错过。”秋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不知墨大夫想要风行阁做什么?”墨鲤察言观色,知道他们根本没听过阿芙蓉之名,更不知道它的可怕。“此物产自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