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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沈初一起逃课。私心是有的,想让沈初多在他身边一会儿。晚上十点,下课铃打响,班里仅剩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出了教室。沈初醒了,但是懒得动弹。他面朝窗外,眯着眼睛看漆黑的夜。“泽哥,你锁门?”有人在教室前门问道,“锁我放讲桌上了啊。”季泽的声音从沈初背后传来:“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沈初重新把眼睛闭上。教室里静悄悄的,人应该已经走完了。又过了一会儿,季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推了推:“沈初。”沈初眼皮动了动,没有反应。季泽只叫了这么一声,没再继续叫他。沈初只觉得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覆在了他的后脑上。手指隔着头发,轻轻动了动。沈初喉结一滚,心上像是被泼了一把滚油,烫得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你醒了吧,”季泽收回手,淡淡道,“能跟我说说,怎么了吗?”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两人在一起后的某天,沈初发现季泽喜欢逮着自己的脊骨使劲呼噜。沈初皱眉:“你为什么总摸我的背?”季泽眨着眼睛装傻:“嗯?有吗?哎,我这样摸你你有感觉吗?”沈初不明白:“有什么感觉?”季泽顿了一顿:“没没没,我就随口一问。”直到沈初在早上刷牙的时候,泡沫咽进去了一点,他按着水池边缘干呕了一下。一边的季泽瞪圆了眼睛,跟活见鬼似的瞬间凑了上来。季泽:“乖宝,怎么吐了?是不是畏寒乏力,嗜睡恶心,食欲不振,想吃酸的?”沈初:“???”后来沈初拿来了季泽的手机,在浏览器的查询历史里看到了如下两个词条:【怎么才能让兔子假孕】【孕妇的初期症状是什么样的】沈初关上手机,冲季泽友好地招招手:“土狗,过来。”43、坦白夏夜也算凉爽,蛙虫鸣叫,气氛上佳。沈初趴得好好的,动也没动,不知道季泽是怎么知道他醒了的。怕不是在诈他。沈初在“继续装睡”和“起身对话”之间犹豫了一秒,选择了起身对话。毕竟他也想把话说清楚,不要再这么稀里糊涂和季泽闹下去了。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脸压在手臂上时间长了,隐约还有几道红色的印记。脑子有点懵,不知道说什么。“睡了一晚上,作业写了吗?”季泽问。沈初双唇微张,反应迟缓地“啊”了一声:“写了。”写了,还写完了。最近作业都是自己做的,成就感满满。季泽脚踩在桌下横杆上,把椅子坐得翘起了前腿。他像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百无聊赖地晃了晃,又坐了回去。狼崽子掏掏桌洞,放了几颗奶糖在桌上:“真不吃了?”有点委屈,像是不明白哪里做错了事的孩子,就连补救都不知道要从何下手。“你看贴吧吗?”沈初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他前几天刚下载的app。他本想着季泽应该跟自己一样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下一秒,季泽竟然“嗯”了一声:“偶尔。”沈初的手一顿。“那你知道运动的时候…”沈初看着自己的手机界面,又重新把手机关上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说不到重点,烦。“运动会的什么?”季泽额角突突直跳,隐约察觉有些不妙。沈初手肘搁在桌前,抬手抚上自己的前额,重重闭上眼睛。“我把话说开了。”沈初突然把手放下,指骨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紧皱着眉的少年好似窗外黑夜,压抑、燥热,眸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你是不是喜欢男生?”季泽足足愣了有两分钟没有说话。沈初也不催人回答。他转过脸,低头看着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指。时间似乎有了声音。“扑通——扑通——”是季泽快要停下的心跳重新活过来的声响。“我…”季泽说了一个字后停住,抬手扶住桌边,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就连呼吸都是颤着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深深吸了几口气。“是。”季泽松开扶着桌边的手,像是缓过劲来,重新往椅背上一靠。沈初手指倏然紧握,喉结上下一滚,目光也跟着偏向窗外,犹豫片刻后,道:“是我吗?”季泽刚调整好的心态又崩了。他抬眸看着沈初的侧脸,心里像是翻了一厨房的调味料,酸甜苦辣咸搅合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是的,是你。原本以为要藏在心里落灰发霉的话,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被沈初推到了嘴边。季泽低下头,右手拇指重重擦上左手手心——那里竟然冒了一层虚汗。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道不至于吧。不过是一个,喜欢的人。“嗯。”平日里总爱东扯西扯撒泼耍赖的狼崽子,在此时格外安静。他压下所有纷繁杂乱的情绪,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单音节语气词。季泽眼睫轻垂,沉默着等待接下来的回应。像是走到了死路的尽头,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异想天开地安慰自己,可能结局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坏。万一沈初他…沈初突然站起身来。椅子因为用力过猛,在大理石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后轰然倒地。沈初弯腰,动作僵硬地把它扶起来。大兔子像是有些不知所措般,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停在季泽的身上。果然是这样。沈初的唇有些发颤,他狠狠咬了一口:“对不起。”少年的话里带喘,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而季泽却似乎是松了口气。他的手臂往桌上随意一搭,像个没事人一样回答:“没事,应该我说对不起的。”季泽坐在椅子上,状似轻松般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要结束了。最糟糕的结果。季泽微仰着脸,看向沈初。狼崽子脸上带笑,就像平常一样和沈初说着话。“如果让你觉得不适,我很抱歉。”沈初胡乱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季泽也没动静,任他去。沈初走了几步,停下来:“我没觉得不适。”他像是有意强调一般,又重复了一遍:“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