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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之类的,然后那几节课上大家平平仄仄乱读一气,下课了还不停歇,专门拿这个来调笑平仄,弄得他那一周听到这两个字就烦躁,心情十分不美好。当然这个梗并没有随着声韵课程的结束而消失,反而一直跟着他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现在进入大学了,还被人拿来开玩笑。苏溪纯哪里会怕他,噼里啪啦地非要说:“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哈哈哈哈哈哈……唉哟你你你轻点我的rou要被你扯下来啦!”“正好帮你瘦瘦脸!”“不要!”“……”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直到平仄mama出了声,才消停下来。“哎,你刚才拿着这么多东西去报到呀?”“没呢,怎么可能,那不得重死我。”苏溪纯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我先来这边把行李放下,现在得去报到了。”他边说边拧上盖子,把矿泉水放进书包里,只背了一边的肩膀,顺手拿了桌上的钥匙,对平仄随意挥了两下手:“走了,一会儿见,叔叔阿姨再见。”“嗯,拜拜。”平仄陪父母吃完晚饭,才目送他们离开。轿车越驶越远,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天边还残余着晚霞,道路上行人稀少,夜风温热,将他轻柔包裹。他突然难过起来,有一种很想要哭的冲动,明明早上才离开家,没有过多久。好在他终究没有落泪,吸吸鼻子,在楼下散了会步,才慢悠悠回宿舍,在电梯里恰好碰上吃完晚饭回来的苏溪纯。“刚回来呀?事情都弄完了?”平仄问道。“嗯,去的时候没什么人了,不用排队什么,挺快的,顺便在学校里走了走。哎,这个地方真小啊,逛完一圈撑死三十分钟。”“这不是挺好的么,”平仄不以为然,“宿舍离教学楼近一点,早上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苏溪纯眨眨眼:“你说的有道理。”他黝黑的眼珠亮晶晶的,接着说:“诶,对了,你比我来得早,咱们寝室另俩人,你见过吗?”“见过一个,一号床的。四号床的那人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来。”苏溪纯哦了一声,说:“那一号床那人,感觉如何?”“唔……”平仄沉思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施涧桑那双带着春风般笑意的眼眸。“人怎么样,没相处过我怎么知道,不过嘛,”他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讲,“挺帅的。”苏溪纯“哟”了一下,饶有兴致:“比我们平平帅?”“不不,他比我帅。”“啧,真的假的……”苏溪纯眯了眯眼,“有我帅吗?”平仄噗地笑出声来,一点都不带遮掩,“哈哈哈你?你是属于可爱那一型的……”苏溪纯一脚踹过去:“滚滚滚!可爱你妹!”平仄轻轻松松躲开,笑嘻嘻地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是啊,我们苏meimei本来就可爱啊!”苏溪纯啪啪地拍打着他的手臂:“什么鬼!别乱摸我头啊!”两人打打闹闹回到寝室,一开门就看见施涧桑坐在位子上,听到声响转过头望着他们,笑容温暖。苏溪纯的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身上,过了几秒,转头向平仄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平仄:“……”寝室里只有施涧桑一个人。920室的第四人始终都没出现,苏溪纯的床和平仄相对,与施涧桑那一侧相望的床一直空着。施涧桑眨眨眼:“你们认识呀?”“对啊,我和他高中同学,”苏溪纯习惯性地在还没走近位置的时候将钥匙轻抛到桌上,咚地一声脆响,学着梁朝伟的口气:“三年之后又三年,又是同学又是室友,孽缘呐孽缘!”“谁跟你有缘?”平仄没好气地说,“没缘!滚!”施涧桑好笑地看着他们,双手叠放在椅背上,说:“那我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呗?我还不认识你们呢。我姓施,施涧桑,山涧的涧,桑树的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苏溪纯点点头:“我知道,下午拿钥匙签字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的签名了,字写得不错嘛。”“哈哈哈谢谢,一般一般吧。”“全国第三?”平仄马上接道。“说什么鬼!”施涧桑失笑,“也就自己的名字写得能看,其他就不行的啦。”苏溪纯伸出同施涧桑握了握:“苏溪纯,溪水的溪,纯洁的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平仄,平凡的平……”还没等平仄说完,施涧桑突然插道:“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苏溪纯等的就是这一刻,喊得比谁都大声,说完还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施涧桑也低低地笑着,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头扣在嘴前,眼睑微垂,长长密密地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地暗影。平仄看得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抓狂道:“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都不许笑!啊啊啊啊!……”可能是白天奔来奔去有点累,晚上又闹了一会儿,第一天晚上三个人都睡得挺早,十一点不到就爬上了床。半夜三更,整栋楼都静谧下来。平仄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着。他又想起傍晚同父母道别的场景,想起敦厚少言的父亲,想起常常唠叨却心地细致的母亲,分别时刻的那种心酸思念难过的情绪在这样寂静的晚上没有预兆地爆发。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家。好像在高中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自己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没出息地流眼泪。尽管家离学校很近。没想到三年后还是这么没出息,都成年了还这样,他难受地想着,吸了吸鼻子。倏然,他感觉有什么在碰他的小腿。平仄一惊,半撑起身一看,有个黑黑的人影扒来他的床帘,探头进来。“你怎么了?是你在哭吗?”施涧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让平仄空缺的心一下子填进了什么东西,之前的悲伤情绪好像就在瞬息间烟消云散。“你不舒服吗?”见他不答,施涧桑又问。“没有没有。”平仄忙答,嗓音有些哑。一开始没注意,用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苏溪纯睡得跟小猪一样沉,没有吵醒他。“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