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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心里一阵惊异,这些人好谨慎,是传说中历练江湖的好手吗。迎面而来的男子并没有掩住容貌,是一张大眼阔嘴的脸,眼神颇为悍厉,踢开瓶子后,手中长刀一抬,刀尖已经触及文臻胸前。“你家主人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刀尖猛地停住,文臻甚至能感觉到锐利的刃尖已经紧紧抵在肌肤上,刺痛微微,只要再向前轻轻一送,她的小命也便葬送了。抬眼,对上两双惊疑不定的眼神,刚才在她身后的人也已经转到她正面,是个英挺的年轻人,此刻锁着眉头,眼神里满满审视和疑惑。“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着没有开口。文臻心中闪电般将昨夜到今晨发生的事过了一遍,这句话她纯粹是蒙。因为这两个人不像强盗,这个时辰出现在这僻静的山上,必然有所约,但这两人气质和行事风格,也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倒更像是做护卫的,所以封锁这山,并杀人灭口,再想到先前看到的不止一处红色闪耀,穿同样衣着的人有很多,那这些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某重要人物在此处和人有约,商谈要事,而这些人是他的护卫,奉命清场。文臻心中暗叹倒霉,脸上却换了坦然之色,坦然里微微怒气,指着闻成闻武尸体落下的方向道:“还以为你们和他们一样,是不怀好意想插一脚的人呢!差点对你们出手!”又对四周张望,神情微微焦灼,“你家主人在哪?我有要事要见。”她不敢向固定某个方向望,怕露馅,说这句话之前悄悄瞄两人一眼,见他们都下意识对山上望了一眼,便知道他们的主人在山上了。便一指山上,道:“或者我自己去寻,如何?”她这么一指,那两人明显神情松动,文臻心中一喜。有门!那提刀汉子正要说话,年轻人却明显谨慎一点,抢先道:“我家主人现在不见他人,姑娘既然知道我家主人在此,便就在山脚下等候,我等一起陪着便是。”哦……他家主人和人有约,并且和约的人已经见上了。所以,不见“外人”。“我也不愿打扰尊者会晤,”文臻露出无奈神色,“可是实在是事情紧急,我家主人嘱我务必第一时间禀告,不然我又何必在这个时辰来到此地?”年轻人上下打量她一眼,皱眉道:“姑娘没有武功,竟然孤身一人来雁山,胆气不小。”“呵。”文臻撇唇一笑,“一定要会武功才能行走江湖吗?我刚才的瓶子算你们运气好没打开。”这么一说,两人倒也认同,毕竟山野卧虎藏龙,武功不能代表一切。“那我们陪姑娘上去一趟。”年轻人的语气不容拒绝,文臻也知道此时试图摆脱这两人反而引起怀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笑嘻嘻应了。很明显这两人的主人不仅和人有约,可能有约的人还不止一个,并且行踪神秘,这场约会能知道的人很少,所以这两人才会先入为主,下意识认为此时出现在此地的人应该和他们主人有交情。两人一左一右陪着文臻向上走,没走几步,就经过那瀑布之侧,越走近,越发水声轰鸣,人在身侧不闻声。文臻计算着距离,忽然转头对那汉子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大,当先两个字是:“燕绥……”万年背锅王燕绥在几十里外忽然打了个寒噤……只是只有这个响亮的名字响亮,后面的话却迷迷糊糊听不清。那汉子一直神色警惕,听见燕绥两字蓦然神色一变,下意识和那年轻人对望一眼。就这么一分神。文臻纵身一跃。跳入瀑布。********************刹那间如天水巨幕当头罩下,撞在人面上窒住呼吸,浑身瞬间湿透,透骨沁凉,文臻屏住呼吸,跳下的时候屈身弯膝,降低入水角度,一撞上水面便咬牙努力前伸手臂,一阵胡抓乱捞,凭着先前记忆,终于触及了目标,立即死死抓住,身子翻下,心中一松。多赖她那双能见最细微的眼,之前看见了这瀑布里,垂挂着许多千年藤,最粗的足有手臂粗,足够挂住她。那两人见她跳瀑布,一定会去下游找她尸体,她咬牙在这里多吊一下,等人走了,攀着这些藤再慢慢移到山壁上,找个山洞石缝一藏,这些人是过路客,找不到定然也就走了。如意算盘哗啦啦响,还没盘算完,忽然手心一滑。藤蔓沾水滑溜溜,抓不住了!文臻的身形哧哧下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噗通一声坠入底下的潭水中。好在她原本就是下滑一段才抓到藤蔓,又只是不高的山的半山腰的瀑布,下滑之后离潭水已经不远,但就这么的,也已经被砸得头晕眼花,如撞铁板。更要命的是,入水之后,她发现这水很奇异,竟然是向一边倾斜的,仿佛在身后有个深深漩涡,将她往下拽去。文臻白忙中回头一看,才发现这潭水是阶梯式的,一段一段向下,在这一段和下一段之间,有很大的落差,而水流甚急,卷力很大,如果就这么顺水滑下去,她会被摔死。有那么一瞬间,文臻深深怀疑燕绥是不是霉神转世,怎么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今日一波三折,每次逃出生天都要再来一遭生死相逼,如果今天真的淹死了,回头一定要拉他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一边恨恨骂燕绥一边努力扑腾,脑袋被水流冲得冰凉疼痛发木,但意识犹自清醒,她清晰地记得,曾有一个人,在此处洗脚!老天保佑他还在继续洗脚!一边扑腾一边乱摸,忽然便抱住了什么东西,虽然也滑溜溜的,但比藤蔓粗多了,文臻大喜,猛地抱住。那东西动了动。文臻有一瞬间头皮发麻,不会抱住了什么深水怪物吧?然而她随即低头去看,就看见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好吧,确实抱上大腿了。触手的肌肤滑润冰凉,玉雕一般,文臻透过水面,隐约看见那人已经俯下脸来,水面粼粼周折,晃动不休,看不清楚眉眼,只觉得一片晃眼的白。文臻肺活量不错,此时也已经憋得不行,哗啦一下冒出头来,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那俩人呼喝:“看看是不是掉到下面了!”急忙喘一口气,又哗啦一下扎进水里,进水之前,犹自不忘对对方哀恳地看一眼。潜入水底之后,文臻望一眼清澈的水,心里非常发愁——这水这么清,那两人只要经过谭边,就一定能看见……心里发愁,忍不住把大腿抱得更紧了些,忽觉头顶一暗,抬头一看,水面上缓缓散开雪白的袍,像忽然盛开了一池的白莲。文臻有一霎的恍惚,对方这是,把袍子解开,帮她遮挡了?一时间心底滋味难明,无以为报,只好把大腿抱得更紧一些。隐约听见头顶的对话,迷迷糊糊,似乎那两人在询问这人有没有看见一个少女,对方答了什么也没听清,但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