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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你会管这影子人如何?便是天下大乱又怎样?你当真在乎?”东方不败又促狭地笑了一下:“旁的不提,我只问你句最直白的问题——”“你想睡他吗?”“我——”宫九的呼吸瞬间停止了片刻。这“片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有多久。反正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飞快的闪过自己曾看见过的,属于墨麒的那些或是克制的、或是隐忍的表情了。他也不是没见过墨麒的身体,甚至于初见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了那具常日总是包裹在道袍之下的身体,究竟有着怎样极具爆发力和压倒性力量的肌rou,那体魄究竟如何完美无憾,恍若神造。他甚至亲手触摸过,发病时也曾在墨麒怀中挨蹭打滚过,但从前他只是觉得这种冲动是鞭挞给予他的,可现在仔细想来——即便墨麒并没有碰他的时候,光是冷静得仿佛无法撼动的眼神,光是冷眼旁观的居高临下的态度,不也曾经让他高潮过?宫九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突然有点干涩的唇。东方不败几乎想要大笑了——宫九这还没怎么撩拨,就已经开始东想西想,甚至想到自己口干舌燥的样子,几乎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等等。东方不败想了想门外那个看起来清冷仙气的仿佛不染尘埃的男人:……说不准,这两个当真还都是处子呢?这么想着,东方不败笑得不由地更加促狭了:“世子,你可知道,男人送你衣服是何意思?”宫九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滚水,高温烫得水面咕咚咕咚直冒泡,下意识地顺着问了句:“何意?”东方不败凑近宫九,小声道:“当然是为了……亲·手从你身上撕·下·来啊。”宫九的眼神简直可以用骇然来形容了——除了骇然,还有另一种令宫九几欲夺门而出的感觉。东方不败往下一瞄,咳了一声:“……世子。”克制一下。虽然我知道你们这些处子都是很不禁撩拨的,但这还是我的屋子,我可没打算把这里借给你处理问题。··墨麒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这一路从黑木崖上下来,宫九的脸都冷得好像是结了千年寒冰一样。不但如此,宫九还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一道眼神都不舍得投给他。分明上山的时候,宫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墨麒还欠了他一次太行山游,等送完黄芎的棺材后,一定要找补回来。为何下山,却这般冷冷冰冰?墨麒有些心神不宁地想着,有心想问宫九与东方不败到底在屋里说了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何不听一下墙角,也不至于现在一头雾水了。墨麒在心里酝酿着该如何搭话,但因为搭话一向是由宫九起头的,墨道长在此道实在过于生疏,一直酝酿到下山,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来。因此,当山下已经换了身行头,整列好队伍的包子铺老板再看到国师和世子时,却看到了一个脸冷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世子,还有一个莫名有点心情低落的国师。两人之间还隔着十来米。包子铺老板茫然地看着国师刻意地往世子身边踏近了几步,结果世子又蹭蹭几下走远了,坚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包子铺老板:……上山前世子分明恨不得长在国师身上。这上一趟山到底是怎么了,这又是什么情趣?老板先是在肚里腹诽完,而后肃穆了神情,带着队伍,迎上了明显一直在走神的两人。百丈来长的千人军队,一匹匹骏马整齐列队,高大的雪白骏马上,士兵们披挂整齐,纯色毫无装饰的盔甲寒光森森,每一块甲片都锃亮的像一面银镜,雪色的枪尖锃亮,红缨鲜艳如火。黑木崖下的百姓都避回到了家里,探着头扒在窗上看这一幕。这一支纯白如雪、唯有红缨如火的浩然大师,在潜伏黑木崖多年、一直扮成包子铺老板的领队带领下,士兵们齐齐翻身下马,声音震天:“恭迎国师,太行授冠!”这声音几乎一路传上了黑木崖顶。所有的百姓被这一声喊镇住了片刻,而后议论声开始如雪后春花般一朵一朵绽开:“授冠大典!哎呀!我们竟然能亲眼看见!”“咱们这儿就是起点么?哎呀……我都想一路跟去太行山了!”“哇……黑木崖今年明明没有下雪的,现在看起来都好像下雪了一样。真是白皑皑一片……不过国师的军队嘛,就得是这么霜白的,这叫仙气!不染尘埃!”“娘亲娘亲,你看那些将士哥哥的盔甲,好亮哦!是不是都是银子做的呀!”“嘘,小声一点,娘亲在看国师哪……哎呀,怎么不能住的再近点儿呢!”墨麒原本还系在宫九身上的心思,瞬间被震得回神了。面前是数以千计的浩荡大军,身边是冷脸的宫九,身后是黑木崖,墨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孤立无助。包子铺老板——也就是领队,已经和自己的两名副手展开一件雪白衣裳,走到了墨麒面前,趁着背对百姓,对着墨麒挤眉弄眼:“国师大人啊,就一下,也不用您说话的,您就跟着咱们走一趟就行了。包相还有庞太师都已经将后续的打击邪教和愚昧恶习的计划述诸于行了,只消您这边冬风一吹,这把火就能烧起来啦!”墨麒看着面前飘逸的简直像是没有重量,在风中当真如一卷舒云一样的雪白华裳:“…………”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一定要是白衣?宫九的目光投了过来。领队无比机灵,对还不动的墨麒道:“这可是九公子特地派人寻来的雪云布,行动之间恍若云烟,轻盈无比,柔顺垂然。上面的金线银丝也都是九公子——”墨麒垂着眼展开了双臂。还说什么呢,宫九的眼神都快把他穿一个洞了。在转过身就一脸肃穆的领队和副手的虚扶下,墨麒翻身上了赵祯特地为他挑的那匹汉白玉踏雪马。雪云布在行动间随风而飞,恍若云卷云舒。古人有诗云: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街道两边,还扒在窗户上的、悄悄开了门缝的百姓、爬到屋顶的顽皮孩子,在这一刻,齐齐一静默,而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震天响的欢呼。宫九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雪白高马上,那个穿着云霓雪衣、恍若谪仙的男子。他牵着大黑马却不舍得骑的样子、拿着募捐名册眼神中满是愉悦的样子、在所有的绝境面前一举破千钧的样子、对着自己总是无奈又包容的样子……还有他逆着光骑在马上,慢慢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现下的样子。墨麒对他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