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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中脱颖而出,是你生身父母予你的教养。你我都是罪臣之女,家族没落了,那股骄傲不能堕。否则就辜负了身子里流的血液。李大人……”她微微一顿。李宜真惊喜地抬头。她发现何总管称自己的父亲为“李大人”。数年来,她只听到“姓李的狗贼”、“狗官”、何曾听到过一句“李大人”。只听何元菱一字一顿,极为清晰:“李大人,会沉冤得雪。”李宜真心怀激荡,却再也没有流泪,从此对何元菱死心踏地。此时的大正殿,秦栩君亦是据理力争。太后和淑妃宴席中毒一事,竟然直接闹上了早朝。秦栩君惊了,昨晚没人通知他——当然昨晚幸好没通知——今日一早亦未透露半点风声,却在早朝上突然发难,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太医的诊断是宴席上的“千里香”有问题,里头混有少量毒物,不致命,却会让人生病。秦栩君想起何元菱早间说的那些话,酒与青柿同食会中毒。果然,这两人为了祸害别人,不惜施苦rou计,以身试毒。“听你们的意思,酒是何元菱敬的,这毒就是何元菱下的?那如何解释朕喝了同一壶酒,却丝毫无恙?”邬思明对何元菱恨之入骨,不亚于程博简。这会儿倒也思路开阔得很,辩道:“或许是男女体质有异?再者皇上九五之尊,或有真龙护体才幸运躲过,亦未可知啊。”程博简一本正经地跟上:“如今证据都指向何元菱。太后凤体安康是大靖国事,万万不能纵容屑小为所欲为,何元菱当立即缉拿至刑部受审。是不是她所为,我大靖朝堂堂刑部,自会还她一个公道。”刑部?开玩笑呢。秦栩君冷笑一声。连何元菱那间挂着四个红灯笼的宫人舍,他都舍不得让她继续住,还去刑部?那里日日夜夜皆是受刑者的惨叫、满地流淌的血水。凡进了刑部大狱的人,就没几个能完好无损出来。诸多精壮男子尚且如此,何论娇滴滴的何元菱。“你们可听过食物相克之理?”秦栩君突然问。邬思明一愣:“皇上何意?”程博简却眼中陡然暴过一片精光,像是什么秘密突然被发现。“朕突然想起,昨日宴席上,淑妃娘家送来了新鲜的当季青柿,太后和淑妃都吃了,唯有朕没吃。又或许是那酒与青柿物性相克,才导致她们出现中毒症状。查都没查清,就要拿人进刑部大牢,你们也太急了吧。”顿时朝堂上一片默然。只有顺亲王无所顾忌:“臣觉得皇上此言有理。臣也听过食物相克,有些东西不能同时食用。既然皇上提出来,那一试便知,酒肯定还有吧,青柿肯定也还有吧,找两组宫人,一组只喝酒,一组酒配青柿。呆一夜便知真假。”这是好主意。“顺亲王德高望重,便由顺亲王审理此事,诸位大臣意下如何?”秦栩君沉着脸问。到这份上,皇上都同意查案了,程博简和邬思明自然也不好逼得太急。邬思明甚是老jian巨滑,主动请缨:“臣恳请陪同顺亲王协审。”当即,“专案组”成立,顺亲王、邬思明、大理寺、刑部,还有都察院,都派出人手,浩浩荡荡地去了后宫。因为“千里香”是无双殿的,昨日拿给造酒坊分酒,余下的已悉数归还无双殿,若要做实验,只有去问太后讨酒。至于何元菱,作为不入刑部的妥协,被暂时停职,等案情查清之后,再作定夺。159、中毒(二)因闹了一场,秦栩君散了早朝回到长信宫,已是中午时分。一见何元菱笑吟吟立在廊下,秦栩君又爱又疼,上前就想执她的手。倒是何元菱知道,越是二人关系亲密,在人前越要注意,微微侧身避了一下。“让皇上为难了。”她恭恭敬敬行了礼,终于让秦栩君正经起来。二人往偏殿书房里走,秦栩君道:“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这几日好好陪陪朕。这些日子,朕还是头一回回宫就能见着你。”秦栩君想,民间那些男人,劳作一天回到家,也是这样盼着第一眼就见到当门而立的娇妻吧?何元菱心中涌着热潮,她感受到了秦栩君的未尽之意。自仁秀遣人从大正殿递了消息回来,何元菱便知道此事已经不用自己去查。她能做的,就是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长信宫等候秦栩君回来。她安排下的一应伏笔,都交给“专案组”去调查。秦栩君如此聪明,她知道专案组里定然会有人,全力替她洗清冤屈。这个人叫姚驰,大理寺少卿。姚驰这少卿当了已经十年有余,一直和当朝太师程博简不甚亲密。姚家是大靖朝望族,程博简不想得罪姚氏一族,加之姚驰办案利落、颇得人心,手下有不少忠心精干之士,程博简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用大理寺卿这顶头上司压着姚驰,也算安稳。这回秦栩君特命大理寺少卿出马,却不仅仅因为他办案老辣,还因为姚驰和礼部侍郎谈玉海是儿女亲家。没错,就是那个公然在朝堂上和都察院头头俞达吵架,吵到两个人在大正殿外打了一仗,还大胜而归的那个谈玉海。姚驰和谈玉海都是正义凛然的耿直之人,脾气相投才结了这儿女亲家。从谈玉海被重用,他就嗅出了朝中不寻常的动向。又听谈玉海屡屡提及过宫中的“何姑娘”,隐隐觉得一场风暴就在眼前,而风暴眼很可能就是这位神奇的何姑娘。无论是多年为官的灵敏、还是内心澎湃的正义,姚驰都觉得,程太师也该倒势了。一行人在无双殿向孙太后请了安。当然孙太后不会见他们,因为听说这个中毒有些不堪,不太方便见人。是太后跟前的连翘姑娘替他们传了话。而后又取了余下的酒。刑部的人手验的毒,那酒却是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一点问题。和太医在宴席现场的勘验结果完全不同。这就奇怪了。说明只有宴席上的酒才有问题。而宴席上的酒是造酒坊的人分装的。于是造酒坊的刘主事被提来了。刘主事还不知道这事儿,被提到临时值房,一见这阵容,亲王、阁臣、大理寺、刑部,当场吓得伏倒在地。要说刘主事也是宫里的老主事了,经手的事务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之前给各家皇公大臣家“卖酒”,也是办得妥妥当当。当天“千里香”由徐超喜从无双殿送来,当着众人的面儿分装、进献,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宴席结束,又由徐超喜派人将余酒收回,实在没有什么异常。办案组盘问许久,也是没问出什么破绽。倒是刘主事突然想起一事,说何总管身边的李宜真女史,当日讨了一壶酒去,那壶“千里香”正是从分装的酒中倒出,或可证他清白。李宜真立刻被提到了审案室,还带着她那壶“千里香”。一听是何元菱身边的女史,邬思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