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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本能地跳上车,紧紧地抱着沈霃宽的大腿和车坐。而他的脑袋,此刻只能稳稳地栽进了那一大束雏菊花中。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大束雏菊花,愣是被他的大盘子脸压得不成样子。易欢猛打方向盘,车子像只灵活的泥鳅一样迅速摆尾,硬是在短短的刹那间从一个方位侧到另一个方位。车子的后保险杠被那辆快速的车子给刮到了,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并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在巨大的刮蹭碰撞下,车子反向旋转偏移。易欢用力控制方向盘,手脚并用,终于稳住了车子,顺利带着罗德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只不过刚才猛转弯的速度快得差点把罗德甩出去。罗德死死地拽住自己的救命稻草——沈霃宽的腿和车座。他的腿被猛地甩动的车门撞到,疼得离开嗷叫出声,“吓死老子了,跳火车也没这么吓人的。”沈霃宽无奈地说:“罗德,你这么沉,甩不出去的,放心吧。”罗德道:“我腿疼,我的腿是不是被车门打折了?”那辆车还在继续快速向前,撞上了罗德的车,然后又撞到了律师的车,最后侧翻在地。车轮还在打转,旋转着又移动一段距离后方停下。罗德从车上跳下来,发现自己的腿没折,只不过是被车门撞破了皮,他弯腰揉着发软的腿,吐出嘴里的小雏菊花瓣,嚷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疯子!”惊魂一刻过后,大家急忙走过去查看情况。这时,一只胳膊从车窗探了出来,手里拿着枪。大家一愣,纷纷后退。有人大声提醒诸位:“当心,当心!”枪从那人手里滑落了下来。似乎驾驶座上的人受了重伤,已经无力握住他手中的东西。这个人,胳膊上也有刺青,纹得一道又一道的,很像蛇。沈霃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刺青男。刺青男急忙解释:“不,不,不是我们一伙的。”沈霃宽当然知道不是他们一伙的。这时,车内又传来另一个气若游丝的求救声:“救……救命……”说的是中文。声音还有些熟悉。易欢看着车牌号,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这个车牌号,她在自己住的房子楼下,看过到两次。她赶紧跑过去,发现除了现在正伸出手努力向外爬的男子外,后座上有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个也是男的,裤子脱了一半,头耷拉着,血汩汩从后脑勺靠耳朵那位枪口处往外冒。车玻璃上都是被子弹蹦碎的耳骨和……另一个是时唯一,脸色苍白,嘴角肿了起来,似乎刚被人打过,身上的衣服全被扯破,浸满了血。目前看不大出来这两个男的绑架时唯一是谋财还是害命。看到眼前的画面,易欢差一点就昏过去,这红色的血像是割在她心口的刀子,痛苦得她浑身战栗。可她还是咬着牙,抓住了时唯一的手。时唯一昏昏沉沉之中,看到了易欢的脸,刹那间泪水和着血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像是抓住了生命里唯一的救命稻草,呢喃:“欢欢,救……救我……”这短短几个字,似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说完她便昏死过去。可眼下,易欢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冒出了那些她到死也不愿意回忆的画面。她蹲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大口地喘气。此刻的她,完全无法把时唯一救出来。紧跟其后的沈霃宽,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忙跟着蹲下来,温热有力的掌心揽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并顺手指了指车内的时唯一,吩咐旁边的人:“请帮忙救车里的人。”很快,有人打911,有人帮忙去开车门,想把困在里面的伤者弄出来。“没事了。”沈霃宽小声地哄着易欢,“不看那些,不要想你害怕的东西。”沈霃宽吻着她的眉心,“想一些开心的事。”易欢趴在沈霃宽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闻着只属于他的特殊气息。她努力去想开心的事,慢慢地,脸色终于恢复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握紧拳头,对沈霃宽说道:“这个车牌号我见过,在我住的地方的楼下,见过两次。”脸色是好多了,可她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聪明的罗德很快读懂了沈霃宽的意思。他趁着大家忙救人的功夫,将车内人的电子设备拿出来,三部手机。开车的人,身上还配有另一把武器。罗德没有去动那人口袋里的枪,但是拿出了和枪放在一个兜里的一张二寸小照片。他捏着照片,偷偷塞入沈霃宽手中,低声在沈霃宽耳边说:“宽,事情好像不太妙,他们可能是冲着欢来的。”沈霃宽摊开手,掌心躺着的二寸小照片正是易欢的证件照。他面色一沉,目光里划过一丝冷厉。易欢扭头,想看看车里的状况。沈霃宽当即用手掌挡住她的视线,说:“别看。”他想抱易欢起来,被易欢拒绝了。易欢扶着他站稳,目光避开了有血迹的地方。“时唯一怎么会在车里?”易欢问。沈霃宽摇头道:“还不清楚。”他打量这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子,又看着那两个男子,“得问他们,如果他们之中还有活着的话。”可看情况,这两人似乎不太可能死里逃生。他不禁蹙起额头。易欢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时唯一。”沈霃宽不理她,道:“你都这样了,还想我离开你去看看别人?”易欢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我没受伤,她看起来伤得比较重。”说话间她微微垂眸,“希望她没事吧。”也真是想不明白,时唯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于是,沈霃宽对罗德说:“嘿,罗德,你的腿没事吧。”罗德走了几步,摇头道:“万幸,没事,感谢上帝。”“那你帮我们去看看时小姐。”罗德:“……”很快救护车来了,时唯一和两位歹徒被送去了医院抢救。这两位歹徒,因为负有枪伤,加上撞车后的二次伤害,导致伤势过重,失血过多,都死在了去医院的途中。沈霃宽没让易欢跟着去医院,而是带着她去了酒店休息。夜幕真正来临之际,大家纷纷散去。无限速道路上恢复了宁静。这时,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这个事发地,细细勘探现场,毫无收获。不一会儿,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将他骂得狗血喷头:“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