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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一盆又一盆的把碎玉倒进大箱子里。听着耳畔处那一阵又一阵碎玉砸箱的倾倒声,苏阮暗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其实一开始,苏阮是因为心头的无名火起才开始砸那玉石的,可到了后来,她听着那玉石的碎裂之声,不知为何心中却十分舒畅,就像是添堵了十几年的池塘一顺通了气,入了水。这种感觉让苏阮十分惊惧,但却又莫名的有些兴奋,就好像那时候她终于从不见日头的绣楼里用绣墩砸开了一扇窗棂,那通体的凉风擦身而过时带走一身烦热的感觉。虽然那次她被父亲在祠堂里罚跪了三天三日,但却永远都忘不了那一瞬时窗棂被自己砸开的感觉。“苏二姑娘,告辞。”刑修炜领着宫人去了,苏阮呆愣愣的坐在绣墩上,三个丫鬟立时就围了上来。“二姐儿,怎么样,没事吧?”半蓉伸手替苏阮揉了揉胳膊,面色担忧道:“可是不舒服?”苏阮眨了眨眼,然后声音干涩道:“我想吃糟香八宝饭。”“奴婢给你去做。”听到苏阮的话,禄香赶紧提着裙裾出了主屋。平梅给苏阮端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的喂到苏阮的唇边。苏阮垂眸轻抿一口,然后就着半蓉的手从绣墩上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美人榻上躺下道:“我的脚伤了,半蓉你去朱大夫那处帮我取些药膏来。”朱大夫是苏府养在府里的大夫,十分乐善好施,平日里大家伙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都会去找他。“是。”半蓉应了一声,起身出了主屋。禄香和半蓉一去,内室里便只余平梅和苏阮二人,苏阮仰头靠在美人榻的竹席上,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捏着手里的绣帕。“平梅,你觉得半蓉和禄香怎么样?”“禄香话少,但做的糕食很好吃,半蓉待人温和,做事说话十分有分寸。”听到苏阮的话,平梅略思片刻后道。“是嘛,你觉得不错啊。”苏阮低叹出一口气,脑子里头有些浑噩。“……是。”犹豫着应了一声,平梅觉察出苏阮的不对劲,有些担忧的上前替苏阮揉捏起胳膊道:“二姐儿,可是那摄政王又惹您烦忧了?”“惹我烦忧的事,太多。”苏阮轻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一旁书案上的羊毫笔和麻纸道:“你去帮我取来。”“是。”平梅起身替苏阮取了羊毫笔和麻纸,然后又帮苏阮搬了一张香几过来。这香几原本是用来放置香炉的,但因为苏阮不喜那些浓雾淡香,便索性搁置了,偶时用来垫垫东西。将麻纸摊开在香几上,苏阮埋头执笔,垂着眉眼细写起来。平梅是识字的,她看着苏阮写的那些东西,有些奇怪的开口道:“二姐儿,您这是在做什么呢?”苏阮捏着手里的羊毫笔,头也不抬的道:“记仇。”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虽然脑子不聪明,但这一笔笔记下来,等日后学乖了,总归能慢慢还回去的。作者有话要说:苏二二:哼,拿个小本本记仇,让你们欺负我☆、第十九章芊兰苑内砸了一下午的玉石,闹出的动静太大,苏阮刚刚写完一张麻纸,就听到外头就传来苏钦顺的怒吼声。“二姐儿。”平梅面色惊惶的帮苏阮将麻纸和羊毫笔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从美人榻上搀扶起来道:“大老爷他……”“没事。”安抚的拍了拍平梅的手背,苏阮踩着脚上的绣花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这次来的人很多,除了苏钦顺外,二房的一群人都来了。苏阮扭着腰肢给苏钦顺行了一礼,还未说话就听到苏钦顺那炸开了锅的怒骂声道:“若不是蓁儿来与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事,那陆朝宗为什么会送你三箱玉石?还让你砸玩了一下午?”“我,我也不知……”“还有今日,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那刑修炜去了宋宫见陆朝宗?”怒不可歇的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用力的粗喘着气道:“苏阮,你若是真与那逆臣贼子有所瓜葛,就休怪为父的不客气!”“父亲,我与那陆朝宗并无瓜葛,只是失手弄坏了他一颗花中花,进宫赔罪而已。”说罢话,苏阮侧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惠蓁,然后继续声音轻涩的道:“但那陆朝宗不知为何不止不接受女儿的赔罪,反而还拿来三箱玉石让女儿砸玩,性情实在是古怪至极。”说到这里,苏阮突然垂下了眼帘,双眸微红道:“父亲,女儿认为,我苏府世代忠诚,那玉石高洁衬我苏府,这陆朝宗怕不是送玉石来讨好我苏府的?”“二jiejie这话听着倒是有些怪了,这特意送来讨好,怎么还全让二jiejie给砸了呢?”苏惠蓁插过苏阮的话,笑眯眯的道:“怕不是用来讨好二jiejie一人的吧?”苏惠蓁话罢,苏钦顺原本缓和下来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他猛地一甩宽袖,抬手直直的指向苏阮道:“苏阮,今日你就给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与那陆朝宗到底是如何的不清不楚!”“父亲。”听到苏钦顺的话,苏阮有些惊诧的抬眸,眸色微动道:“您何故如此说,我与那陆朝宗清清白白,毫无瓜葛,若不是那颗花中花惹了事,女儿也不至于进宫去赔罪。”说的有些急了,苏阮那又软又媚的声音带着上扬的尾音,酥糯糯的裹在话语中,直听得人浑身酥软。苏致重站在苏惠蓁的身旁,一双浑浊双眸不停的在苏阮的身上游移,再被苏惠蓁狠狠的剜了一眼之后才轻咳一声收回目光。“赔罪?那还赔的连路都走不稳了?”苏钦顺指着苏阮那只站立不稳的伤脚,双眸瞪得极大,其中隐现血丝。“父亲,您难道是怀疑女儿与那陆朝宗有染吗?”苏阮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眼,被苏钦顺的口不择言气得浑身发颤,但却又觉得十分悲哀。这明明是她的父亲,可为何却宁愿相信苏惠蓁这个外人,也不信她这个亲生女儿呢?“降诞日那晚你是不是留在了花萼相辉楼?”没有回答苏阮的话,苏钦顺换了一个话题,但那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双眸通红的看向面前的苏钦顺,苏阮只感觉心中悲哀非常。“听说二jiejie那晚还吃醉了酒?真是……”苏惠蓁用手中绣帕掩唇,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苏阮转头,狠狠的瞪向苏惠蓁,声音细哑道:“那檀香木吊坠之事,我可还没与三meimei算呢。”“二jiejie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二jiejie雕了个一等俗物的樱桃rou,我雕了个檀香木吊坠,但二jiejie也不能因此就冤枉我呀。”苏惠蓁语气轻柔的说着话,一脸委屈的将那“一等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