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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咬的极其清楚。苏阮早就知道这苏惠蓁的脸皮厚,所以自然知道她不会承认这事。“整个苏府都知我芊兰苑内出了多少檀香木料的碎屑,三meimei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的紧。”满脸嘲讽的看向苏惠蓁,苏阮轻仰起下颚,那里还残留着一些被陆朝宗掐出来的红痕。“你给我闭嘴!”苏钦顺扬手,狠狠的指向苏阮。苏阮紧抿着唇瓣,一张夭色媚气的脸绷的死紧。“哟,来的巧了,竟然如此热闹。”突然,去而复返的刑修炜拢着大袖站在垂花门口,笑盈盈的看向一团糟乱的庭内惊奇道:“苏大人?您不是卧病在床吗?”听到刑修炜的话,原本气势汹汹的苏钦顺当即就涨红了一张脸,面色略微有些尴尬。相比于苏钦顺的难堪,刑修炜便落落大方多了,他缓步走到苏阮面前,从宽袖之中掏出一小白玉瓷瓶道:“刚才走的急,忘记将这雪肌膏交与苏二姑娘了,主子吩咐,定要将其亲手交到姑娘手上。”刑修炜口中的主子,除了那陆朝宗别无他人。苏阮垂眸盯着刑修炜手里的白玉小瓷瓶没有接,刑修炜便笑着交给了一旁的平梅。平梅伸手接过,略微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苏阮。苏阮咬着一口素白贝齿,眸色发红。刑修炜朝着苏阮躬身一拜,然后转身走到苏钦顺的面前道:“下官那处还存着苏大人的赐告,但今日下官见苏大人如此龙虎精神,实在是欢喜不已。”说到这里,刑修炜突然话锋一转道:“江南水患,主子正愁无人处理,苏大人不若替大宋百姓跑这一趟吧?”刑修炜的话说的极其戳心,他知晓苏钦顺一贯自诩为大宋大忠之臣,所以他不拿陆朝宗压人,不拿朝廷压人,反而拿大宋和百姓压人。苏钦顺是个迂腐的读书人,论嘴仗肯定是说不过刑修炜的,他涨红着脸站在那处半日,都未憋出一个字来。刑修炜微微躬身,朝着苏钦顺扬手请道:“苏大人,请随下官入宫吧,主子正在御书房内等候苏大人相商江南水患事宜,毕竟咱们可以等,但江南的百姓等不了,您说是吧?”“刑大人,这怎么变成摄政王在御书房内等候伯父了?”苏惠蓁见苏钦顺就要被刑修炜请走,赶紧开口道:“伯父可是请了赐告的。”“苏三姑娘这就不知了,主子特意吩咐过,苏大人是咱大宋百姓的清官,若是听到江南水患一事,定然会劳心劳力的亲自前往,主子说了,只要苏大人身体一好,便立时请进宫去,只有苏大人去了,这江南的百姓才能心安。”俗话说,人无完人,苏钦顺虽然管不好家宅事,但却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只是太过迂腐,将那些书上的东西看的太重,完全不知变通,就因为这,也不知在官场之中得罪了多少人。“苏大人,请吧。”刑修炜再次催促了一下苏钦顺。苏钦顺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才道:“本官去换身官服。”说罢话,苏钦顺便径直出了庭院,刑修炜跟在苏钦顺身后,也慢悠悠的去了。苏惠蓁看着苏钦顺走远,狠狠的跺了跺脚,面色不服。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杀杀这苏阮的锐气,却是不想被个死太监给坏了事。“婶婶还有事吗?”苏阮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淑珍一行人道:“若是无事,那我就让平梅送客了。”“送就不必送了,二姐儿腿脚不利索,我们自个儿走。”李淑慎提着裙裾转身,往垂花门口走去。苏惠蓁和苏致重紧跟其后,只小刻,三人便走没了影。“二姐儿。”平梅拿着手里的白玉小瓷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苏阮抬手揉了揉自己钝痛的额角,只感觉浑身汗津津的被那挂在天上的大日头晒得有些发晕。她不知这刑修炜的去而复返是真忘了给她送雪肌膏,还是假托词,反正今次之事是安稳过去了。被平梅扶着回到主屋,苏阮坐在美人榻上褪下脚上的绣花鞋,看着那又沁出了血渍的脚底心发愁。这不会真留疤吧?“二姐儿,要试试这药膏吗?”平梅将手里那刚刚刑修炜给的白玉小瓷瓶拿到苏阮的面前。苏阮盯着那白玉小瓷瓶片刻,然后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看到苏阮点头,平梅赶紧去端了清水过来给苏阮清洗伤口,然后细细的抹上雪肌膏。清凉柔腻的雪肌膏在伤口上化开,带走阵阵钝痛,效果显而易见,不愧是宋宫内的秘宝。苏阮疲累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雪肌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陆朝宗该不会真是在……讨好自己?但这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苏阮自个儿给掐干净了。这陆朝宗是谁,哪里用得着来讨好自个儿,反倒是她,若是再不紧着讨好他,这苏府就要被屠府了!☆、第二十章“二姐儿,大姐儿来了。”主屋门口,用漆盘端着手里那份糟香八宝饭的禄香伸手撩开竹帘,将苏惠苒请进来道。听到禄香的声音,刚刚躺倒在美人榻上的苏阮硬撑着身子又起了身。“阿阮。”苏惠苒进到彩绘纱屏后,伸手把苏阮压回美人榻上道:“别动。”“大姐。”抬眸看向面前的苏惠苒,苏阮喉头微动,不知为何双眸突然有些酸涩,心口处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子委屈。“嘘。”抬手抵住苏阮的唇瓣,苏惠苒的面色有些难看。“大姐,怎么了?”止住那浸在眼眶里头的泪珠子,苏阮抬手抓住苏惠苒的胳膊。“阿阮……”对上苏阮那双盈盈柳媚眼,苏惠苒踌躇再三,终于是开了口道:“阿阮,外头候着母亲给你找来的老嬷嬷,听说以前是在宫里头做事的。”“做事?做什么事?”神色懵懂的看着面前的苏惠苒,苏阮下意识的接过了苏惠苒的话。苏惠苒轻别过脸,暗暗蜷紧了手里的绣帕道:“……验身。”其实对于验身这件事,苏阮是不排斥的,因为就在刚才,那苏钦顺说自己与陆朝宗不清不楚时,苏阮虽然嘴上死咬着不认,但心里头却是发虚的。她那晚醉的厉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算是母亲不找人来给她看身子,她自个儿怕是也要想法子去看看的。王夫人找的是宫里头的老手,苏阮不必宽衣解带,只照着她说的话扭臀摆尾的走了几步,便看着那老嬷嬷径直就去了。“阿阮。”苏惠苒从绣墩上起身,看向扶在彩绘纱屏后的苏阮,面色之中满含焦虑。“大姐不必如此。”苏阮朝着苏惠苒轻笑道:“母亲也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