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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他们远去。有些人,过了今日,就再也看不到了。此时,洛无极正在进行一件左右太子派命运的要事。寅时初,他与皇戬便来到天牢外。夜里他已细致地探察过天牢的阵法布置,加之皇颢亲授的破阵法,不多时,两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出了宁姜。与皇戬分开后,他与宁姜便直奔左将军府。到得宁家府邸外,约是卯时中,各家臣子都已乘车或乘轿出门进宫。眼见左将军驾着坐骑出府,洛无极和宁姜均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洛无极解了宁府附近的残阵后,二人翻墙入内。宁府,他与皇戬曾悄悄访过多回,不仅将宁府防范的阵法弄得七零八落,里头的布局也早已了如指掌。因此,进入宁家后,洛无极便与宁姜分头行事。穿过重重楼宇,来到一座大堂外,洛无极屏住了气息。这是宁大公子的卧房。宁家大公子常年在外领兵,以往他们来暗访时都不曾见过他,不能掉以轻心——虽说在这个时辰,但凡练家子都应当已经起身习武了。他飘入窗内,没有一丝声息。房内只有一人的吐息声,均匀且沉重,似是仍在睡梦中。洛无极挑起床帐,里头只有女眷。微微松了口气后,他开始四下翻找起来。但,要找的物品并不在此处。他又转身闪进书房,上下搜了个遍,仍未寻着。辰时再度会合时,二人都是两手空空。不过,如此重要之物,只有带在身上才最为妥当,这也在意料之中。既然如此,只能正面夺取了。洛无极暗忖了半晌,低声问道:“涧雨君可愿与他们再会?”宁姜微微一笑,似是料到他会有此言:“我倒是无妨。”依这人的性子,如何能不在乎?任谁也无法在几天内便平复背叛之痛,重面背叛者罢。何况,这些人,还是曾经最信任不过的至亲。不过,怨恨亦会让人冷静。他面上平静无波,维持理性应当不是难事。念头转至此,洛无极飞身跃起,起落间来到宁府外。趁着天未大亮,顺着宁家残阵,他重新设下阵势。待归来的左将军踏入家门,阵便起。届时,除非他这阵眼有意,否则,宁家再无一虫一兽能出此阵。巳时初,左将军面色匆匆地回府。还未换下朝服,他便径直去了后院,找到正在练武的宁家长子。尽管他已足够警觉,他仍未能发觉,他的一切行动都在洛无极和宁姜的监视下。宁家父子低语了一阵,便急急往书房而去。“我去过书房,并未发现什么。”宁姜轻声道。洛无极的神情依然平淡,仍旧教人瞧不出他的心思。他并非不信宁姜,或许,书房中有宁姜也并不知道的玄机。宁姜也想到这么一着,神色冷凝下来。两人霎时如烟一般疾驰过去。由于隐藏的位置离书房稍近一些,他们较那父子先到一步。洛无极落在正横梁上,宁姜藏在书架后。就见左将军在走入书房的刹那,轻踏了门槛边的一块小石板。书房正北的主案几轰然移开,露出个乌黑的密道口。两人正待要下去,宁姜自书架后转出来,笑道:“如此着急,爹,大哥,这是要赶去何处?”说罢,他气定神闲地望着他们,仿佛这不过是家中偶遇寒暄。左将军和宁大公子见他,略微惊诧过后,便是满脸担忧之色。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家当真是和乐融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左将军一把拉住宁姜,肃然道:“姜儿,你怎么出来的?”慈父还是毒父,若非了解事情前后经过,任谁也会被这场景蒙骗罢。不然,就算是在梁上居高临下细细观察的他,也难以判断。洛无极心中冷笑,此人作戏的本事倒是一流。而洛家的老爹,性格刚正耿直得过分。左右将军若单斗起来,恐怕他还得落下风。“孩儿如何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爹和大哥要前往的去处。”宁姜脱开他的擒制,退后两步,仍是闲适亲切地微笑着。话已至此,也毋须再装下去了——宁大公子挑高双眉,喝道:“宁姜!莫做傻事!”宁姜神色微滞,而后大笑。笑罢,冷漠尽现:“大哥,我做的傻事已经够多了,如今这件,却是再正确不过的。”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宁左将军双手一翻,直拍向宁姜的胸口。狠辣的手法,竟是杀着!与此同时,宁大公子拔剑而出,毫不犹豫地冲宁姜咽喉刺了过去。宁姜纵身后跃,却已退避不及!眼见他便要死于至亲手下,一个青影凭空落下,手指微屈,隔空打xue。以气为指,迅疾准确。宁家父子惊讶之极!显是并未料到书房还有高人。待落在他们背后的人转到他们正前方,冷冷地睨了一眼,两人顿时愣住了。不过,他们便是再想问什么,也无法出声了。宁家四子,长子与次子虽都已封官拜将,却并无太大功绩;四子资质平平,年纪渐长却并未通过官职考试;最为出众的宁姜反会被选为牺牲,其中必有隐情罢。洛无极如此猜测着。不过,这与他没有任何干系。因而,他很快抛却杂念,上前搜二人的身。不多时,便自左将军腰间拉出一块翠玉牌,上雕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虎,虎下有“左”字阴刻。宁姜取过来,细看一番,颔首道:“正是虎符。”虎符既得,便已有了收服宁家军的前提。时间紧迫,二人没有多留,迅速跃下暗道。一阵飞奔后,前头隐隐有光亮。他们小心来到亮处附近,却发现这是一个暗室,暗室四面还有数个黑魆魆的通道口。明白这几条暗道可能通向他更想去的地方,洛无极望着幽深的洞口,心中已有打算。再细听上头,隐有吆喝声和兵器交接声。原来,这竟是宁家京外军营!在暗室中听了一阵后,两人都认定上头是将军大帐。而此刻在军营中主持的,应当是时任御林军副将的宁家次子。他时常放着御林军不管,原来是到宁家军营中管事了。大帐中只有一人的呼吸声,似乎正在静坐等待。显然,为密谋,他早已支开了帐内外的士卒。而他对已然发生和即将发生的变故,毫无准备。宁姜率先跃出,洛无极紧随其后。“爹——”便听一年轻男子喊道,半途发觉来者非他意想中的人,拳风阵阵,冲二人直扑而来。洛无极并未睬他,瞬间移至营帐边,注意外头的动静。宁姜挡住了气势逼人的拳法,与宁二公子周旋了一柱香左右,便将他擒下了。“宁姜!你这不孝不悌的混帐东西!”宁二犹在挣扎,口里高声叫骂。宁姜眉未动半分,冷笑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何况,孝并非愚孝。爹做错了事,我不必跟随他做错,且付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