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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尤有泪痕。“她看到了?”他问那头领。“没看到。我们点了xue道才上路的。”“好。继续走,分出人手到山下去寻邵金金的尸体。”那头领看着他,欲言又止。“怎么了?”头领垂首道:“这次的案子是荣庆分舍委托司马家主等人来查的,现在犯人反倒从我们手里脱了……”迟夜白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他不会怪你们的。我们之前查的许多案,也有过犯人为逃脱惩戒而自杀的事情发生。你们看管不力是一个原因,但犯人也不愚蠢,不能一味苛责。”回到司马凤身边之后,迟夜白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司马凤点点头,没说别的话,主动把自己的手放在迟夜白掌中,让迟夜白牵着他。可怜阿四怀里还有个孩子,内力又没有迟夜白那么好,一路在漆黑山道上走得磕磕绊绊,眼见前头两位公子手牵手行得飞快,只好将今夜的事情剔去了那些惨烈的,把八卦提取出来,只等回了家再和宋悲言等人好好说说。回到荣庆城,天边已微微亮。迟夜白命众人带着贺灵去官府,自己和阿四领着司马凤立刻去寻城中的大夫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便是当年邵金金为贺灵找来的那位,迟夜白门都没敲,直接翻过后院,把那大夫拎了起来。阿四目瞪口呆。迟夜白这一晚上做的事情,简直像是披着迟夜白人皮的另一个司马凤。那大夫十分恼怒,等听迟夜白说了赤神峰上的事情,脸色顿时就变了。迟夜白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变化,一把揪住他衣襟:“贺灵在山上藏着小孩,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大夫确实知道。贺灵每月都来,若是情况好转了,大夫免不了要和她聊上几句。贺灵满意以为那是她自己的孩子,欢欢喜喜地跟大夫说起。大夫却立刻联想到城中接连不断丢失的小孩,立刻明白了。但他在荣庆落脚是多亏了邵金金,且邵金金为自己妻子看病,花起钱来从来大方,看一回贺灵的病可以抵上他一个月的药金,大夫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漏出一星半点的口风。迟夜白这一夜里简直生了往年一年的气。他把大夫往司马凤那边一甩:“看眼睛!”“能睁开了么?”司马凤问。迟夜白和阿四都静了静,看向大夫。大夫一头雾水:“睁开呀,不睁开我怎么看眼睛。”司马凤的眼睛已经不疼了,他想到自己反正吃了那颗神药,便慢慢睁了眼。睁了眼也仍旧是灰蒙蒙的,他看到这屋子里有一盏烛火,摇摇晃晃,持在一个个子稍矮的人手里,那是阿四。走到他前面来的是大夫,他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迟夜白在大夫身后,他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形状。大夫研究了半天,肯定道:“这毒已经入了经脉呀。”“怎么治?”迟夜白问。“不用担心,毒行不深,已经被药力阻住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那毒才入经脉,没到丹田,能逼出来的。”大夫说,“你运气好,吃的药及时,且有用。每天运几次功,一个月左右就能逼出来了。”司马凤和阿四都松了一口气,迟夜白还在那里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话?”大夫心中怒道能不说真话么,你一个白面修罗立在我家里!但他还是温温和和的,连声说着“当然是真话”。迟夜白掏出半块银子给了大夫,牵着司马凤走了。“阿四,你把这娃娃也带到官府,让官府的人去寻他爹娘。我和你少爷先回分舍,你不要耽搁,我们等你回来,立刻出发回蓬阳。”阿四:“现在就回去?这案子还没结呢?”“案子是官府来结,和我们没关系,你家少爷已经找到了两个犯人,还不够么?这大夫我信不过,回蓬阳。”迟夜白果断道,“快去!”阿四连忙骑上一匹马跑了。司马凤和迟夜白回来的时候共乘一匹,现在在城里,反倒不好骑了。“你骑马。”迟夜白说,“我牵着。”“你还是牵着我吧。”司马凤笑道,“阿四先去官府再回分舍,我们即便慢慢走着也比他快,急什么。你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么?”迟夜白迟疑片刻,摇摇头:“没有。”他说完了,也把司马凤的手握住了。长街宁静,偶有几盏街灯亮着,地面没清理的垃圾被晚风吹得胡乱地滚,早起的人三三两两地在街巷处搭起了摊子。“我真后怕。”迟夜白低声道,“你要是真的……”“瞎不了,我不是吃了你那颗神药么。”司马凤笑了一声,语气一变,“小白,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迟夜白应道:“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司马凤又惊又喜,咽了口唾沫:“那,那你先说。”“我在赤神峰上看到了人面灯。”迟夜白飞快道,“和清平屿那盏一模一样的人面灯。”司马凤大吃一惊,顿时将自己想说的话抛到脑后:“在哪儿?!”“在贺灵手上。”迟夜白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包括后来在制服贺灵的时候不慎把灯也踩坏了的事情。文玄舟的事情已经让迟夜白疑窦大起,司马凤知道瞒不了他了。“小白,文玄舟和你是认识的。”司马凤压低了声音,“他就是当年教你如何整理和存放记忆的那个,那个‘先生’。”迟夜白脚步一滞:“……什么?”司马凤便把文玄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迟夜白。当年司马良人几乎寻遍江湖,最后是从鲁王爷那头找到了文玄舟。他们把文玄舟请回司马家,让他和迟夜白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迟夜白清醒了,文玄舟便走了。走的时候文玄舟千叮万嘱,不能让迟夜白想起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他说是怕迟夜白因为想到自己,再次回到那种混乱的状态中。两家人深以为然,便一直瞒着迟夜白。“这不是能瞒住的事情。”迟夜白觉得茫然,又觉得恼怒,“我是一点儿都记不起了!”“他既然能让你学会整理记忆,也许让你独独忘掉和他有关的事情,也不困难罢。”司马凤连忙安慰他,“现在能记起来了吧?”迟夜白没出声,他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文玄舟确实让自己忘记了他这位“先生”的存在,但他还是以极其顽固的方式,在迟夜白的记忆里安放了位置。——在那个无限广阔的书房里,一个高大的、令迟夜白感到压迫和恐惧的人影。“所以当时看到容坚房中的那幅字,你才会觉得惊讶?”迟夜白低声道,“文玄舟几乎,无处不在。”司马凤沉吟片刻,摇摇头:“他不是无处不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