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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辰……”男人的声线很低,像是搔在人心上,痒痒的。杜一:“这是康德说的。”程越笑:“我还以为你天天都在看这疯子的书呢。”杜一回过头,看见程越在翻他从图书馆带出来的书。杜一:“重点里刚好有而已。”两人沉默下来,只剩下程越忽快忽慢的翻书声。杜一忍不住说:“你轻点,要弄坏了。”程越手一顿,忽然把书扔在杜一身上,背对着他说:“睡觉。”杜一坐在床上,抱着书,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迷茫。男人侧着身子躺着,床被杜一占了一半,他睡在一边,蜷着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杜一往旁边移了点,中间让出一条空隙。有鸣蝉在不甘寂寞叫着,杜一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又睡着了。杜一一直对自己睡相有自信,但第二天醒来时,现实狠狠打破了他的自信。他一睁眼,自己双手抱着男人手臂,腿屈着,搭在男人的小腹,姿势暧昧,可以说是很得寸进尺了,没把他掀下去杜一表示一定是男人太善良!呆愣了几秒,杜一连忙把自己的手脚收回,脑袋里乱糟糟的。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头顶响起懒洋洋的声音,语带抱怨:“小朋友你还真能睡,一晚上压得叔叔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杜一很镇定:“对不起。”程越撑着头看着青年迅速染红的耳郭,笑了。半小时后,程越被人叫走,急匆匆的。杜一打开客厅的窗,一只橘色的猫从树上跳在他面前,睁着绿色的眼睛盯着外来者。杜一微微蹙眉。“嘿!你好。”杜一循着声音望去,树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可爱的少年,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嘴边有两个小酒窝。“你好。”男孩歪着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程少校房间?”杜一微微一愣,少校?没等杜一回答,男孩自顾自说:“哎呀,肯定是程少校把你带回来的,你很好看哦!”男孩面带疑惑:“不过我觉得你好眼熟哦,我好像见过你。”杜一面无表情,看着天真可爱的男孩,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男孩晃着小腿,树叶中光影斑驳。他说:“你喜欢日出吗?很漂亮哦~”男孩一直笑着,像个洋娃娃,他站在树干上,膝盖微微弯曲,然后以逆天的弹跳力从树上跳到了铁丝墙外,迅速消失。杜一站在窗边,看着那根树干从他站立过的地方开裂,然后绝望地坠在地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巨响。图书馆的异状,学校里一闪而过的白衣少年,坐在树上的男孩,像一根细小的线,将心脏轻轻提起。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杜一猛地回头,看到来人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程越嘴角上扬,还是那副无法无天的风流模样,只有高荣少将和他的副官知道,他差点把少将的桌子劈成粉末。程越提着打包的早餐,杜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陈述给他。气温骤然降低,程越挑眉:“男孩?”杜一点头。程越仰着头坐在沙发上,露出线条优雅的额头,他的神色有杜一难以捕捉的的戾气,深邃的眼睛里是不能打破的坚定。正在享用他的早餐的杜一听到他说了一句熟悉的话。“你喜欢日出吗?杜一。”杜一愣住了,却不是因为那句话,这是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男人双手撑在桌子两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青年,身体似乎装着一只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杜一手指微微颤抖。他一字一句说:“你不准喜欢,如果再有人这样问你,你就像杀丧尸一样,杀死他,不管是谁,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杜一不由自主地点头。男人的眼波像是冰凉刺骨的海水。“如果你决定跟随日出,我也会像刺穿丧尸颅骨一样,杀死你,尽管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请你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杜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听到男人说要杀死自己时,他甚至感觉到穿刺灵魂的痛苦。程越的眼睛盯着杜一,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或许最恐怖的并不是丧尸,而是他的队友。顶着低压,杜一艰涩开口:“程越少校,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为什么这样说?”“从超市到这里,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不认为你是想找个伙伴拉你后腿。”程越轻笑:“对啊,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在你还是小小王子的时候。”杜一没有再问下去了。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但现实没有给他失落的时间,一辆运输物资的军车发出求救信号,程越必须带领小队去进行救援。程越没忘记捎上杜一这个腿部挂件。第7章第七章说是紧急解救,但实际出动的只有三个人,加上杜一这个单纯拖油瓶,四个。朱颜似乎是知道杜一在想什么,嫣然一笑道:“可别这样看着我,特殊任务部队可不是为了被几只丧尸困住的菜鸟出动的。”她穿着黑色制服,身材火辣,随意绑着一头波浪卷,看起来风情万种,但是手上的某种武器,彰显着她的危险。“事实上,如果不是高荣少将,根本无法遣动我们这些那些人口中的‘杀人机器’,头儿,你说是吧!”程越歪了歪头,漫不经心说:“谁叫我是个服从命令的人呢。”直升机停在空旷的草地上,螺旋桨搅动空气,扬起大风。驾驶员是一个板寸头的方脸男人,看起来十分严肃。他朝他们挥了挥手,说:“头儿,小朱,好久不见啊!”程越侧头跟杜一说他叫宋元,是宋教授的儿子。三人上了直升机,开始闲聊。“好久不见,假期过得怎么样?把到洋妞了吗?”朱颜说。“把到了,可惜都已经非我族类了。”宋元遗憾地说。“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说着悲伤,朱颜面无半点同情之色。他们之间有着出生入死的信任和难以言喻的默契,杜一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地下陌生的土地。程越交叠双腿,放松坐着。“如果你害怕,就躲在我身后。”杜一反唇相讥:“如果我害怕,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出任务?”男人笑了:“你不会是永远躲在房间里的人,与其让别人带着你出生入死,那个人不妨是我。”男人的目光似乎刺进他的心脏,他有种思维深处都被窥探的恐惧,但是他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