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他不会永远躲在安全区,绝望地等待死亡。事实上,漫长的等待要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直升机向北飞去,屏幕上的纬度一点点攀升。杜一本以为这是个简单的营救任务,可到了地点才发现并不是预想的那样,真正的丧尸潮比校园奔跑的那些要恐怖得多,宋元甚至找不到停靠的地方。直升机慢慢下降,在低空徘徊,他们确认着发出求救信号的地点。丧尸仰着头,毫无畏惧地高举着双手,试图攀登上遥不可及的起落架。宋元暴躁:“shit!这群菜鸟,连正确发送地点都要老子亲自来教吗?”程越眯着眼,掀上来的气流扬起他的额发,他的目光延伸到一个峡谷。“宋元,停到东边的山坡,他们被困在山谷了。”宋元果断执行。山坡上几乎没有丧尸盘踞,朱颜不费什么力就解决了。山坡的树木是典型的温带阔叶林,兴许是新种林,树木都不是特别高大,他们一眼就能看到山谷数量惊人的丧尸,秘密麻麻遮盖了军需车。求救信号是十四个小时前发送的,之后再也没有消息,输送员状况十分凶险。程越刀刃割下一个丧尸的头颅,为这次杀戮划了一个开始键。宋元虽然骂骂咧咧,但从他认真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厌恶那些所谓的“菜鸟”。朱颜的身躯灵活且敏捷,在暴动的丧尸里穿梭,几乎看不清她是如何使用她的武器,只是几个快速的旋转,旁边的丧尸就被拦腰斩断,再无行动之力。三个特种兵如同三角形的三个角,牢牢将最弱的杜一保护在背后。杜一紧紧地握着刀,谨慎地移动着,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在看到有几个丧尸转动眼珠捕捉猎物时,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眼睛能看到!”程越嗯了一声,勾着嘴角说:“二次变异了。”他似乎酷爱使用军刀这种简单的冷兵器,划过的明亮刀刃闪着摄人的寒光,发丝在空气中划过,那是暧昧又无情的弧度。宋元已经骂出声:“shit!怎么老有妹子凑近老子。”他已经砍妹子砍到麻木了。朱颜一边利落清除丧尸一边笑:“有什么感想?”“国产妹子比外国妹子要好解决得多。”“你去哪儿度假了?”“俄罗斯。”“战斗民族,你口味很重嘛。”宋元残忍地解决投怀送抱的女丧尸,说:“下辈子再见。”杜一跟随着程越的脚步,不断有丧尸张大嘴发出嘶哑的威胁声试图吞噬杜一,都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被程越无情地刺穿大脑,准确到让杜一觉得男人背后还长了双眼睛。山腰树木相对茂盛,宽大的树叶遮挡了直直射下来的日光,杜一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像是有一团火燃烧烘烤着他每一个细胞。军需车就在不远处,程越上前把盘踞在车门的丧尸清除,宋元和朱颜都在他背后,他得以休息,手撑着膝盖喘气。热流扑面,杜一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却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宋元靠他最近,他大喇喇用手拍他的肩膀:“嘿!菜鸟,你没事吧!”杜一简直要被他拍吐血。“宋元,你会把他拍昏厥。”朱颜说。宋元嘿嘿笑:“哪儿有那么夸张。”杜一艰难地直起身,心想这一点都不夸张。他的小身板暂时还经不起大块头特种兵的“照顾”。此时,检查完军需车的程越突然开口:“宋元、朱颜,立即返回。”杜一注意到车上的驾驶员已经死亡,死因是脖子上一条细细的割口,他的脸上还有凝固的惊讶表情。从血液颜色和尸斑的状况来看,死亡时间绝对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可求救信号发送的时间是在十四小时之前。是谁杀死了运输兵,然后又向他们发送了求救信号?这里的丧尸为什么会反常的二次变异?但看着朱颜和宋元了然表情,显然已经明白对方是谁,甚至已经与他们交手不止一次,却没有一个人向他透露。事态并不乐观,程越却仍在风轻云淡地勾着嘴角,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低下头,阳光从他的上方倾泄而下,杜一呼吸不知觉放轻,就听见男人说:“深呼吸。”杜一面无表情,眼睛写满了疑惑。深呼吸?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腾空,视线猛地旋转,肚子狠狠顶在男人肩膀。程越把他扛起来了。杜一还来不及挣扎就感觉男人高速奔跑起来。与此同时,朱颜和宋元掏出配枪,一左一右与程越并肩飞奔,枪声此起彼伏,拦路的丧尸哀嚎倒下。杜一被倒放着,耳朵嗡嗡作响,麻木地看着地上横着的丧尸。下面的风景不是很美好。少了杜一这个累赘,他们行动的速度令人惊叹,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利落地上了直升机。杜一身体燥热不断发酵,他有点不适地皱了皱眉,有一个微凉的手背触上他的额头,杜一忍不住蹭了蹭。“你发烧了。”一个温醇的声音响起。杜一眼睛微微涣散,男人在一片朦胧中映得格外温柔。“我没有。”程越眉梢微微挑起,语气十分恶劣:“听着小王子,如果你在医生到达之前睡着,我就把你扔下去。”眼前的迷雾蓦然消失,杜一看着眼前的男人,哪还有什么温柔,只有镌刻在深处的狂傲。杜一正色:“你很吵。”闷笑声在机舱里响起,朱颜歪着头,状似突然无比热爱祖国的大好河山,然而发丝都在颤抖。杜一发现,他们很少会和程越开玩笑,更多时候都是在执行命令。比起自己的无知无畏,他们更多的是敬畏。程越是个强悍逆天的人,他始终带着无所畏惧的笑,好像全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亲吻着他的鞋面。杜一却隐隐感受到,他的狂傲和无所畏惧来自于他内心的空无一物。直升机很快就抵达了安全区上空。俯瞰着楼房和植被,杜一突然涌起一股非常焦躁的感觉,他无比熟悉,因为这种感觉时而强烈时而微弱,伴随了他近二十年。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额头已经沁出细密汗珠,身体开始颤抖。前方的宋元大声说:“菜鸟?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感染了吧!”“天呐!杜一你流了好多汗!”杜一一口牙都要咬碎,拼命维持着清醒,他抓着程越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学校……学校那个路口吗……”“现在……让所有人……所有人离开这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