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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归属,就在此时!”双目往账单上一瞥,“尚通尚先生本月打赏沉璧,五百两!”写榜的小侍给沉璧的名字后面加了个五百,又以金笔描出他的名字。待到会后,会制作一张更精美的榜文,放在如想阁大厅最显眼的地方。“恭喜沉璧夺得本月花魁!”苏姨带头一喊,其他公子纷纷起身恭贺,浮光也不得不挂着笑容道声“恭喜”。“多谢。”沉璧抿唇轻笑,冲浮光一揖,“承让了。”浮光魅人地笑着,“是有点可惜,户部尚书公子若是兑了那五百两的账单……”“怎会轮到沉璧那贱人作威作福?”沉璧笑得诚恳,“浮光公子是想这么说吧?”浮光细眉一挑,故作伤感:“哎,我怎敢这么想。我的客人都是些少年公子哥,要么没钱,要么钱被老子拿着,比不上沉璧,客人们个个上了年纪,膀大腰圆,人傻钱多。”“没办法,”沉璧也叹道,“浮光公子华美无双,虚有其表,自然只能吸引空壳子的少年郎。”“那又如何?”浮光毫不介意,“没钱的里面使劲儿挑挑,总还有几个拿得出手。可沉璧今后都傍在一人身上可怎么过?就算他再财大气粗,也没精力日夜供你挥霍吧?”沉璧一愣,“此话何解?”浮光冷笑,“全如想阁都知道了,怎么你却不知?我发发善心,告诉你吧。”沉璧嗤笑,“不敢劳驾,我自去问苏姨。”浮光自然不让沉璧称意,扬声道:“景右相手下的红人薛沐风薛大人跟大东家放了话,今后沉璧公子除他一人之外……”一字一顿,“谁、也、不、许、陪。”沉璧“蓦”地一僵,“……这不可能。”“不可能?”浮光不屑地笑,“你百般勾引薛大人的事,如想阁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东家同意了?”沉璧追问。“有相府做靠山,大东家即便不愿,也不得不先应下来。”浮光面露鄙夷,“如若借此机会勾搭上景右相,有朝一日再能进宫伺候皇上,我们沉璧公子可飞黄腾达了!”浮光转身离开,不吝惜任何嘲笑,“好容易当上花魁有个屁用!恁高的身价摆在那儿干瞪眼没人要,让人笑话吧!”第11章天子之怒“水旱丰荒,乃天地调解之法,皇上无需太过忧虑。建平初年始建的各地水利日益完善,只有青州那里,因前朝水利过于复杂,今年需多花些精力。臣自当主持此事,尽心竭力。”御案后的建平帝颔首,“爱卿做事,朕一向放心。”殿外刘喜公公笑嘻嘻进来,点头哈腰,“皇上,景大人。”着人将茶水点心摆上,“皇上,忙了大半个下午,喝口茶,尝尝御膳房新制的水晶芙蓉糕吧。”“好。”议事完毕,建平帝心情不错,向景澜道:“爱卿陪朕用些。”景澜拱手,“多谢皇上。”刘喜奉茶,景澜恭敬地端在手中,刚往鼻子底下一放,一股难忍的恶心便涌了上来。景澜捂住胸口,一脸隐忍,接着将茶放在一旁,在建平帝与刘喜惊讶的神色中跪倒。“微臣驾前失仪,望皇上恕罪。本以为只受不住龙井的香气,不想连御宴清茶也……”建平帝明白过来,关切的神色中还有些许惊讶,“爱卿怀胎不足一月,竟如此不适?”“谢皇上关心。个人体质有别,微臣只是闻不得这些平时喜欢的东西,其余尚好。”最近反应确实强烈,但他只能往轻里说。毕竟龙椅上这位要亲自怀孕产子,又是无奈之举,生怕说严重了,天子压力太大。说到这,景澜忍不住八卦起来,此时上书房中一派祥和,除了……御案左边立着的那人。整整一个下午,建平帝与景澜说话、与其他朝臣说话、与刘喜说话、甚至与添水奉茶的侍婢说话,就是没跟紧邻着他站定的这位赵统领说过话,甚至连一个细微的眼神都没施舍过。难道……赵晟伺候得不好?他被封内侍已逾半月,景澜很想知道进展如何,但此乃天子秘闻,自当秘而不宣,他不敢妄自揣测。然而事关皇嗣,夏期乃神龙族体质,何时才能大功告成,他也疑虑心急。“想必景右相的孩儿是个调皮好斗的,不像右相大人这般温文尔雅。”刘喜打哈哈道。首领太监的职责,便是揣度天子的心意,说适应的话,活跃气氛,博取天子欢心。刘喜于此道功力精湛,此一言便十分精准地说到了建平帝心坎上。如景澜一般,不久后他也会怀上胎儿,但不知他所生的孩子,是会像自己一样雄才伟略,还是……建平帝猛然回神,自己居然当着一干臣下的面如此胡思乱想!谁叫那人就立在身边。虽然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可那人的影响却十分巨大。原本只是责任,依计划十日与他行房一次。皇嗣的事情虽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可没想到只那一次,他的身体就记住了赵晟。建平帝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一再推迟与赵晟行房,可身体的渴望却越来越强。如同一个魔咒,在他每每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侵入他的脑髓,让他无法自拔。气到极处,他真想将赵晟此人逐出宫外,每每看到他当值时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空无一物的谨慎淡然,更恨得想要一刀砍了他。然而思及这人的功用,只好忍了又忍。人们在遇到从未遇过的难题时,总会慌张迷茫,即便是皇帝也无法避免。但好就好在,帝王的霸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切粉碎,只要他想得通。迷茫了几日,建平帝就想通了。于是困扰他的问题不复存在,他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新办法。景澜告退后,建平帝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今日确实疲累,刘喜,摆驾御华汤。”刘喜一愣,距离晚膳还有半个多时辰,这么个三不靠的时间要沐浴?不过皇上金口一开,不管吩咐什么,他们都得照做。建平帝起身绕过御案,朝依旧木头似站着不动的人一瞥,“赵统领随驾。”赵晟神色倏尔一变,低头道:“微臣遵旨。”再入御华汤,建平帝全然放开了。他是天子,无论在上在下,都有帝王威严。事毕,建平帝颇有意犹未尽之感。水中行事虽然温存,但到底太费体力,不够自如。思忖片刻,建平帝道:“晚上是谁轮值?”赵晟立刻报上当值的人名。“不是你?那正好。”建平帝起身向殿外走,“子时来兴安殿侍寝。”不待赵晟惊讶完,建平帝已走出御华汤,赵晟连忙跟上,“微臣遵旨。”当晚,兴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