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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小巷,簌簌风声回荡于耳际,撩动耳膜。道路两旁的小店早已闭了门户,而那棵高大的合欢树也最终消失于茫茫雪雾之中。面对离去,我竟然有些不舍,想是在不知不觉中已对这座小屋产生了感情,如今一走,不知再次回来已是何时?“我们要去何处?”我问。白幻寅与我并肩而行,他的步伐十分轻盈,完全把周围的环境视作了虚景。顿了顿,他说:“不知。”“不知道?”我没控制住,提高了音量道:“不知道你让我出来做什么?!”他说:“终日待在原地不有所行动,怎会找得到?也不知江湖如今是怎般形势?不如就沿着这路走,相信不出几日,定会遇上贵人。”我无言,想要遇上贵人,就如大海捞针一样。本以为他早有计划,想不到也只是在碰运气,看来我一直都高估了他,说到底,他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小白!我暗自腹诽着,不过要找rou身的人是他,我瞎着什么急?找不到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就这样,我们毫无目地向前走着,到了傍晚,天空已是一片漆黑,连身旁的景物也看不真切。走了一天,我的脚早已处于麻木状态,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前路无望,为何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我不爽了,又向白幻寅抗议道:“你是灵体不用休息,不会累,但我是人啊!走了一整天你连让我喘口气、歇息片刻的机会都不给,你当我同你一样?”白幻寅停下了脚步,又以鄙视的目光注视着我,“亏你是习武之人,居然只有这点能耐。”我白了他一眼,你尽管鄙视吧,被你鄙视我又不会少块rou,现在能填饱肚子才是大事。我说:“习武之人也是血rou之躯,需要休息!”白幻寅叹了口气,说:“罢了,若遇上客栈,今晚就在那处落脚吧。”我道:“若遇不上呢?”白幻寅眼眸一弯,调笑道:“风餐露宿。”我!他这样子真是讨揍!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漆黑的前方终于出现点点火光,斑驳的树影挡去了客栈的大半身影,飘悬于空中的灯火颇有几分鬼火的味道。我大笑,老天果然是眷顾我的啊!顾不上疲惫,我快步向客栈跑去。然不等我跨进房门,激烈的争吵已传入耳中,我顿了一顿,留了个心眼,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观察。客栈内已没了食客,地上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碟子也撒了一地,本该美味的菜肴被践踏得面目全非,清香的酒水从侧倒的酒坛中汩汩流出。柜台边上的掌柜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几名壮汉,隐约可见他眼眶里衔着几颗泪珠,而客栈小二也正灰溜溜地往侧门移去。为首的壮汉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全身黝黑,配上此时猥琐的神色,简直可以称之为天下奇丑!他对眼前的白衣男子说:“你若愿意陪我一夜,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那名白衣男子身材修长,手中不急不慢地摇着一把折扇,看那风度翩翩的气质也知他定是富家公子。他似乎也不惧那刀疤男,缓缓道:“这位兄台,你与我素不相识,我们之前怎么会有过节?”刀疤男愤怒地一拳砸在柜台上,木制的柜台立刻出现了一个窟窿,把小掌柜吓得眼睛都直了,嘴皮打着颤,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刀疤男咬牙切齿道:“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恩?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兄弟们,上!给我把他的衣服都扒干净了,老子现在就要干/他!”此时,掌柜已把整个身子缩在了柜台下,别说仗义相救,只要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黑压压的人群向那名男子靠近,那男子依旧镇定自若,站得笔直,不动分毫,一副无所谓状道:“即便现在你把我干死了,又有何用?解了心头之恨,你的银票就能回来?”刀疤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好呀,死到临头终于肯承认盗我钱财了?”“那区区几张银票我怎会在乎?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这时,白衣男子已被几名彪形大汉钳制了手脚,刀疤男冷哼一声,解了裤带向那男子缓缓走去,“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一群大老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真是一出精彩好戏啊!若是平时,我定会抓把瓜子一边嗑,一边欣赏。可现在老子饿得要死,等他们cao干净了,我真就该饿死了,小白衣,今天你遇上我,算你走运。不顾白幻寅的阻拦,我奋然跳了出去,一掌打趴下一名大汉。不等他们回过神,我又出脚踢倒一人,而后迅速从他们手中夺走那名男子,护在身后。刀疤男一时没有看清方才发生的一切,愣愣地看着到手的猎物飞走。半晌,他眼中冒出了熊熊烈火,对我怒吼道:“你居然敢帮他!老子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他鼓足了全身的力道向我袭来,我微微晃动了下身子,轻松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一击不中,他简直暴跳如雷,又鼓足了劲,展开攻势,却依旧没有伤到我分毫。同他周旋了半刻不到,他已喘着粗气,但仍不死心地向我挥拳,速度和力道显然慢了许多。我打了一个呵欠,显摆够了,该去吃饭了。我集了些内力,一掌打在他的胸膛处,他哀嚎一声,登时倒地不起。而他的草包手下看到这一幕,纷纷变了脸色,面面相觑后,迅速丢盔弃甲,逃离了现场。我特得意地对着仍杵在门口的白幻寅露出大白牙,看到小爷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鄙视我!保不准哪天我一掌就让你一命呜呼!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多管闲事。”我狠狠地瞪着他,正准备骂他几句,却听耳畔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多谢公子相救,来日在下定会登门道谢。”我这才想到方才被我无意救下的那名白衣男子,连忙整理好表情,温言道:“江湖险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天经地义,不必言谢。”他说:“这位公子果然有气度,能与你相遇定是缘分安排,不知公子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姓名?”我爽快地说:“萧雨辰。初出江湖,今后若遇到不懂之处,还请公子多多指点。”他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许多,不可置信道:“你就是萧雨辰?你怎么可能会在此处?”我不解,“莫非这位公子认识我?”他冷哼一声,全无方才的恭敬之态。“若我能早些知道是你,怎会要你相助?被你所救,简直是辱我名声,折我寿命。你不好好待在祁连山内,跑来此处作何?你要再敢胆大妄为,我定不会轻饶你!”我听了一头雾水,这人的态度怎么能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偏偏有礼的公子,后一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