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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那匆匆一面,他绝望忧愁,笑起来总是带著忧伤。经过了那样的折磨,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依旧说了不曾后悔这样的词句?“为什么?连无瑕,你明知道神魂毁灭会令你永不超生,却依然那么做了?如果你不是优钵罗的转世,恐怕早就散失在天地之间。为什么……只是因为那一段虚假的情意吗?”那水气凝成的幻影当然不会开口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和他对望著。其实,这些话,在很久以前,他已经问过了。那个答案,到了今天,也得到了。可是,对于他来讲,依然是一个谜团,也不可能会有答案了。这一世,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连无瑕,优钵罗对于前世的淡然,说明他早已看破了那些久远之前的执念。优钵罗只是一种迷惘,顺应天意生成,没有太多“自我”的欲望。三千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这一句才是佛陀的妙语,无我的境界。展开眉宇,他定神看向自己用法术造就的人形。“我还是不明白。”语气难得地有著轻柔:“但我知道,你想要的,我身上没有。”那形貌微微一笑,散落成漫天星屑。长白幻境,依旧是寒风刺骨。巅峰学院 二零一二年五月“所以,孢子壁……”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整个教室随之安静。所有的目光集中向他。“啊!下面大家就开始自习吧!”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取掉领带上的话筒。“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看著他有些匆忙的背影,被留下的面面相觑。教授也太混了吧!这是考前复习,才上了十分钟!!明天就是考试……中庭花园“真是稀客!”在脑海中一刹那闪过的影象,正是这个地方,正是这个人。太渊微笑著,带著惊讶:“你有些不一样了,白昼。”“是吗?”他在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三年,对我来说,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你看来过得不错,那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太渊垂下了眼帘,语气中明显带著无奈:“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来打扰你……”“你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白昼解开了勒得有些紧的领带。“是和惜夜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久,连心肠都被他磨得软了?”太渊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果然是这样,你就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瞒得住你。”白昼靠在椅背上。“可是,这世界已经不同了,人们已经不再需要依靠我们,所以,我的存在与否更显得不重要。这一世是上天怜悯我所惠赐的,我心里除了感激,又怎么能奢望太多?”“你都说出这种话了,应该是猜测到了我的来意。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已经竭尽心思,无计可施了。”他突然有点心虚起来。白昼轻轻点了点头:“你希望我做些什么?”“你并不一定要答应。”“先说来听听吧!”“我需要三片优钵罗花的花瓣,作为药引。”“药引?”白昼抬了抬眉。“为了谁?”“翔离。”“果然……”白昼微笑:“我说是谁,算算日子,那绛草的效力的确是到了该枯竭的地步。”“我绝不是要勉强你什么,你不答应完全是有理由的。”“是救人于生死,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可是,优钵罗花的花瓣等同于你的元神,一旦失去,那会令你……”“那有什么关系,只是三片花瓣而已,优钵罗花花开千瓣,千分之三实在算不上什么。”“那会令你加速衰竭,你已经仙气微弱,依靠元神支撑。这样,等于是……”“太渊。”白昼打断了他:“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还能活多久。与其死后元神散失,不如乘还有些可用的地方,给你们一个希望。”“可是……”“太渊,你看见了吗?”他不自然地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么乌黑的头发,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我的仙气已经渐渐消亡,再过不了多久,我就算想帮忙,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这么快……”“你会向我开口索取,我心里是高兴的。在很久以前,我们两个还称得上是旧相识,你的性格我多少有些了解。换作以前,你不会这么犹豫,但你现在犹豫了,我心里很高兴,你终于肯真正把我看成了朋友。”“朋友吗?”太渊静静地望著他,似乎看到了满池的白莲,以及在池畔微笑著的通透神明。“我本不配被称做你的朋友。”“也对!”白昼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你的确是不配的。”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的太渊倒是一愣。“你和惜夜是这么亲密,他称呼我做父亲,论辈分你可和我差了一截。怎么还说是朋友呢?再怎么算也称得上是亲人了。”“亲人?”“翔离同样是你的亲人,何况他是那么动人的一个传奇。共工、炽翼、太渊、苍泪、寒华,在你们心里,多少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的。我只是尽一些小小的心力,就能达成这么多人的期望,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说来说去,我依旧是个自私的人吧!”太渊苦笑。“生有何欢,死又何憾?”白昼抬头仰望:“谢谢你来找我,因为我有些累了……早一些……也是好的……”“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不为什么。”“纵然是再美丽的景色,看了这几万年了,你难道不觉得厌烦吗?”“不觉得。”“我总觉得有一件事,困扰了你很久。不过最近却又有些不同,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呢?”“因为我不是你。”“这个答案倒也特别。我们再怎么以为自己有多了解对方,却永远也不能断言,我们能像掌控自己一样掌控对方。”“你特地跑来长白山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当然不是,我哪会这么无聊?”他终于回过头来,明镜一般的湖水映得他如冰雪一般寒冷。“我是来告诉你,翔离的大劫平安渡过了,连凡体也已浴火,脱胎重生。”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让我代为致谢。”太渊笑得有些奇怪。“这一次和我无关。”他淡淡地回了一声,转过了头去。“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