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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与她们最亲近?”“她们有你的血缘,而我……”“你不甘心的是她们会阻在我们之间?”“是啊,这就是你的作风。”黑金斯扬起脸,雾罩下似乎是模糊不清的一个自嘲笑意,“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之一。”黄昏败景。然而这地域的王上一身惊采丽色抵过一切。索希亚不置可否,莞尔道,“我记得你这处宫殿后还设有浴池。”“索希亚,我真是倦了。”黑金斯垂头,一身的刺棘似乎收敛许多,低低地道,“不折腾了。让我睡一会儿,我都忘了,有多久没好好入眠了。”索希亚震楞之间,黑金斯带着凉气的声音轻轻淌过心间。“有什么事情,你自行决定可以了,莫要叫醒我。难得你在身侧能好好睡一觉,说不准哪天……又没了这个机会了。”☆、墨瞳圣女红极宫侧殿。寝宫。黑金斯从来不躺床,他喜欢倚在塌上,靠着冰凉的墙入眠。他说,墙面寒气彻骨,终不能深眠,便不会因着睡眠疏于防范。然而这一次,他倚着索希亚胸膛,在一片暖气之中,终于自愿松开了心神枷锁。他只是靠着索希亚,却从来不让他用手揽他。他说他喜欢感受索希亚暖意,但若是被揽在臂弯里,会像个女子。所以便只是相依而不相偎。索希亚细细打量他面容之上覆着的一层雾罩。雾罩之下眉眼朦胧。然而五百年未见,他依旧能如此深刻地描绘出那满目惊艳。几乎是万余年前,神界那时还是风平浪静,天使按部就班,井然有条,持续良好。只是有一天,从冥界来了一个年仅十八的小冥灵。神王有三个儿子,与圣尊一双子女,自幼就被置于一处养育长大,五人感情要好,各个惊才绝艳不提,而且容貌上佳,冠绝整个神界天域。但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冥灵,却艳惊了神界。原来这世间还有比那神界骄儿更甚的容貌。原来这世间还有……这般嚣张跋扈至此的人。神界中人从未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人,罔顾尊者、蔑视法纪,随心所欲,可偏偏他战力不弱,神王、圣尊自恃尊长,不对他一个孩子出手,可是罄尽所有天使之力竟是制不住他。神界不无辜杀人,又下不得死手,居然就束手无策让这个漂亮的稚子将天域搅了一遍,最后看着他从容离去。只是一个孩子!莫要说一百二十岁成年,他甚至未满双十!索希亚念及,就是忍俊不禁。不过……方才没有让他先卸下障眼法再入睡,实在是一大错事。黑金斯阖着眼,依稀感觉得到他神色安详,是真切的入了深眠。深眠于他而言是冒天下之大险,无法感应四伏危机,一身战力毫无用处。然而索希亚的存在却足以令他卸下一切,毫无保留。索希亚兀地想起他睡前的话,似是叹息地自语一句,“你还是无法对我放下心。五百年,足够我处理神界的一切。我不会再离开的……”20神界。圣女峰郊峦。白雾浓稠,视野朦胧,只是依稀可见远处四周一片重峦叠嶂。不是宫殿。身下一片潮湿柔软的青绿草原。她堂堂冥界公主,居然就这么被扔在草地上。她爬起来,这片草坪之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看仔细些,便发觉此地与对岸重重山峦离了一条长长的悬崖峭壁。南面与西面衔接,悬崖阻路;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湖泊。而不远处重重花卉之中人影幢幢,显然人数不少。四面八方,她竟似乎被囚禁在这面草坪。她回想片刻,脑海中全是昏迷之前弥撒尔雅的笑意。蓦而震惊。“黑金斯,你派你女儿杀我,却万万料不到我就藏在你另一个女儿的宫殿里,还利用她,害死你——”最后的画面,是弥撒绝色的面孔扭曲,眼神充满恨意。父亲!那个人……他要做什么?!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令阿蛛与衬羽留下、自己要与弥撒单独共处时,衬羽的神色分明是慌张难掩的。衬羽在弥撒面前之时,却又吞吞吐吐……念及于此,她就疑惑起她们两人现下身在何处。既然衬羽早知有诈,不时必定会近前探看的。而弥撒心思缜密,该会有所应对。她尚未开始着急,就听见外面有了异动。人影变幻,整整齐齐站了一排。“陛下!”声音整齐划一。花卉密林里居然守着许多人。一个男人从雾中步出,沿着小径走来。冥姬放下心思,抬首眯起眼,打量迎面而来的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这是神界。我们欢迎你。”男人在她面前停住,对她扯开优雅知性的微笑。白衾,羽绒。翩翩脱尘,光明气息。神界神王七臻。弥撒的父亲。冥姬一声不吭,定定的看着他。神王似乎叹息,道,“索希亚的女儿……你极为美丽。”冥姬当即有了反应,低声应一句:“我不认识什么索希亚。”神王不恼,道,“那你必定认识黑金斯?”冥姬恨恨抬首,直视于他,问道,“你们掳我到神界,父亲可晓得?”神王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道,“他自然知道。我们第一个通知的便是他,同时还有……索希亚。”“索希亚究竟是谁?”冥姬皱着眉寻思半响,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闪烁即逝,“可也是你们神界的骄子?”“若是真的想知道,接下来,总会有人告知于你。”神王笑而不答,忽而转过了身,道,“小公主,本座还有事,你我改日再聊。”冥姬一急,刚踏前一步,视线就是天旋地转,又晕过去。再醒时依旧是遍野迷茫。冥姬忍着心底那股莫明其妙,蹙眉坐起身。一个绿色长袍的男人坐在她不远处的草坪上,很快听见了声响,回首望她。“……你又是谁?”冥姬几乎莫名其妙。“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那人淡笑自若,道,“这里南西方向是悬崖,东边是一座深不见底、辽阔无际的湖泊。而你唯一的通路——那北方的花卉,全是重兵把守。”“你们将我禁锢于此?”男人不答,站起来,又俯身朝她伸手,似要将她扶起来。眉目顿清。眉色稍淡,杏目黛紫,鼻梁细直,薄唇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