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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对韩铮和林瑾之两人下手,无法给高华报仇。他放不过的是自己。为什么韩铮会是章文的义弟?楚宴在出事之后便差人查过这件事,听说章文十分爱重这个弟弟,视他为家人,而母亲再世的时候也说过韩铮的事情。母亲说,她进宫之前,家里收养了一个可怜的孩子,她也把那个人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这调子似乎真的想朝他表达什么,楚宴咬紧了牙冠,狠狠朝前面一刺。剑插入了韩铮的身体,韩铮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却见楚宴只这一下便拔出了剑:“你只是刺伤了高华,并没有杀他,今日这一剑我算为高华报仇了。”韩铮捂住了伤口,却见四周埋伏的士兵全都离开,楚宴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春雨之中。临走前,他朝里面的韩铮说道:“今日你的命全凭天意,朕不会找人来救治,任你自生自灭。倘若你活下来,也许是上天不愿让你去死。届时……朕会放下。”这句话落下,韩铮的眼前都是一黑。楚宴刺中的地方,会造成出血,却并不致命。韩铮捂住伤口,在地上一步步的朝前爬着。因为出血太多,韩铮爬过的地方全都沾染了一层鲜血,仿佛是一条血道似的。不想死……不想死!若他不在了,没了他的钳制,朝堂的那些人不知道会对陛下做什么事!他得活下去,得保护陛下!凭借着这个信念,韩铮总算是爬到了门口。外面还下着雨,那些细雨琳在身上韩铮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冷。不知道是不是他快要死了,所以才会觉得这雨也冰冷了?韩铮总算爬出了门口,脸没入松软的泥土之中,泥泞侵染在他的脸上。他爬得用力,光洁的指甲抠进了泥里,落下一个个的凹痕。前方有一个路过的宫人,韩铮再也没有力气:“救我……”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楚宴回到宫中,神色有些恍惚。正当此时,久不拜见的林瑾之却来了。楚宴移眼看向了他,并未说话。而林瑾之朝他一拜:“参见陛下。”楚宴神色莫名:“起吧。”林瑾之见他身上被打湿,便问了一句:“方才陛下是出去了吗?怎么湿衣服都没换下?”“……不想换。”“陛下身子重要,这样极容易感染上风寒,不可胡闹。”他们之前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从前,当初的林瑾之是太子伴读,时常同他见面。楚宴满心儒慕着这个温雅的公子,而林瑾之也总是轻柔的朝他笑,仔细叮嘱着一切。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想一如往昔,可说出口的话,却不由楚宴控制:“瑾之怕我感染风寒,那不若便做点儿让身子暖起来的事如何?”林瑾之的睫毛微颤,紧紧的闭上了眼:“陛下想做什么,臣都不会反抗,这一切都是臣自己犯下的过错。”楚宴凑近了他,忽然觉得心烦。一个二个都是这样,若林瑾之还是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那该多好?楚宴重重的吻了上去,报复性的啃咬着他的唇。林瑾之的呼吸都乱了,说到底他不太喜欢雌伏于人下。那滋味简直是煎熬,这种事情给他带来的只有痛苦。若不是……若不是真的在上方和楚宴做了几回,对于这样的亲吻,他或许会真的忍不住推开楚宴的。而现在,林瑾之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甜蜜的煎熬似的。他不能动,害怕楚宴看出自己的情动,只能被迫这样承受着楚宴的亲吻。“为何不推开朕?”林瑾之重新睁开了眼:“臣说了,陛下对臣做任何事,臣都不会反抗。”楚宴触碰到了他那个地方,因为方才的亲吻,林瑾之的那物硬了起来。楚宴忽而一笑,勾人得紧:“情动了?就这么喜欢朕吻你?”这笑得仿佛是食人精魄的妖物似的,林瑾之痴迷的看着楚宴,那个答案早就在嘴里徘徊。而下一秒,楚宴从他身上起来,然后把他的身体朝后一推,居高临下的对林瑾之说——“滚!”第16章林瑾之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缓和。可是听楚宴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被狠狠的刺痛。林瑾之背脊挺得笔直,朝楚宴行了一个拱手礼,直到最后,一头栽进那烟雨之中。楚宴头疼得厉害,不知是不是着凉:“高华,给朕拿点干衣服……”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起高华已经死了。习惯真是可怕,楚宴抿着唇,不再多言。不过他喊出了这话以后,当真有人捧着一身干衣服走了进来:“陛下,换上干衣服吧,莫要着凉了。”楚宴拿起了他手里的干衣服,才看见了对方的脸:“燕峰?”燕峰把头压得更低:“臣燕峰,拜见陛下。”“免礼!”楚宴将他拉起,语气急促,“你怎会……”燕峰明白楚宴要问什么,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楚宴。听到燕峰之言,楚宴的手狠狠捏紧:“你说……林瑾之不但没杀你,甚至在暗中分布势力要保护朕?”燕峰点了下头:“却是如此。”楚宴忽然狠狠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看上去十分难看:“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这样?分明恨朕就好,我们互相报复不好吗?”最难的是,我既爱你,我又恨你。楚宴的手被捏得很紧,身体颤抖着,竟然吐出了一口血。燕峰脸色大变,连忙上去接住楚宴摇摇欲坠的身体。只可惜楚宴已经昏迷了过去,燕峰略懂一些医术,朝他的脉搏探去,不由大骇:“陛下,陛下!”宫中陛下昏迷——这个流言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蔓延开。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就连信王也知晓了这个消息。他连夜赶到宫中,看见被太医们重重围住的楚宴,里面汤药的味道简直刺鼻至极。信王红了眼眶,哑声的朝里面喊了一声:“皇兄……”然而楚宴无法听见,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迟迟不肯醒来。信王在宫中受了楚宴一夜,当天光初亮的时候,楚宴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皇兄你醒了!!”楚宴看向那边的少年,他的眉宇之间满是担心和儒慕,就像自己当年看林瑾之的眼神。信王的封号……是他亲自拟定的。信。因此,信王虽然年幼,今年不过十五,比他足足小了十岁。可朝中对自己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弟弟,多半抱着敬畏。毕竟陛下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