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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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晏礼猛地醒来,入眼就是沈皖白皙的脖颈,他瞳孔不受控的缩了一下,那股梦里的香味还在往鼻孔钻着。 沈皖面朝墙,紧贴在里侧,他滚到对方的被子中,以一个绝对侵占的姿态胳膊扣在对方腰上,把整个人拢在怀里。 甚至对方白嫩的后颈上还留着他吸吮的痕迹。 房间里一片宁静,只有那人清浅的呼吸声。 下腹处jingye糊在亵裤上,紧贴着沈皖的臀,司晏礼面色漆黑。 十六昨日亲眼看见将军变脸,吓的做了一晚上噩梦,早早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打扫。 此刻见将军面色不善向他走来,害怕极了。 “你昨晚也做那种梦?”司晏礼黑着脸,气压极低。 “嗯?嗯。”十六战战兢兢。 司晏礼松了口气,随后烦躁的情绪又升腾起来。 “是沈皖?”语调冰冷 十六本能的感到危险,但又奇怪“沈皖?” 虽然昨天见他一人轻松撂倒大汉有点震惊 。但也没震惊到要做梦梦到的程度。 他小心看了将军一眼,呐呐回道“是您。” 嘎吱 司晏礼手下的木椅把手被捏碎,面色更阴沉了。 呵,一个谎而已,孩子?可笑,竟让他做了如此离谱的梦。想起那人白皙脆弱的脖颈,一手就能轻易折断,司晏礼目光冰寒。 不知自己逃过一劫,沈皖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可能是没敢摘下裹胸布的原因,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虽然胸小,也习惯了裹胸,但那处还在发育,一直裹着还是不适。 不知道这样同床的日子要过多久… 进城到安顿好,没遇到任何奇怪的人接近,而城里死了人,城中却没有太多传闻,顺利的让人起疑心。司晏礼心烦,干脆只身出门收集线索。 像是串了口供,打听到的和没进城前调查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无所获,司晏礼面上的的温和虽像是公式一样挂在脸上,但回院推开门便瞬间又冷了下来。 沈皖披散着头发,还穿着那身女装,树影下清冷白皙的侧脸的十分干净,与昨晚梦里见到的重合在一起。 “将军?”披散着头发的无礼让沈皖十分没有安全感,察觉到这人心情很差,一时有些无措。 “今天出门查案,你去换回原来的衣服。”没看沈皖,冷着脸,留下一句话,大步到石椅上坐下。 沈皖舒了口气,溜进屋子动作利落的换好,熟练的将发丝绑的工整。 果然,男装的他看着顺眼多了,司晏礼心情好了一些。 二人一道出门,相距一尺,一前一后。 得益于昨日的高调,周边邻居都知道了此处来了一对和睦夫妻。 此刻看二人一前一后,闹别扭的样子浮现出了然暧昧的笑。 那男子换了一身素灰色长袍,削弱了着玄色时的矜贵迫人,更多了几分温润斯文,但周身还是散发着冰冷气息。 他大步在前,似是故意拉开距离不让后面的人跟上,但是又不会让人跟丢。 而后面的清冷男子装扮的妻子则紧紧跟着。 “说是昨日他妻子毛毛躁躁差点动了胎气,估计一个在气一个在哄呢。” 谁也没觉得奇怪,这里离云国较近,女子个性照京都大胆,只把男装的沈皖当做夫妻间的小情趣。 二人去了城郊。 下蛊者杀的多是过路的一整家人,条件筛选下,受害者并不算特别多,但也前后被害了两家人,都是夫妻。 一家人都没了,没人给收尸,也没人想调查真相。 那几人的尸体就被随意的扔在那里,还有乌鸦不时的啄食着。 夏天气温高,那尸体已腐烂的看不出人脸,涉及到云国蛊虫,又没人追着要结果,当地的官府也不想管。 沈皖上前几步,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脸,神情认真,仿佛眼前的不是尸体,而是一本书。 男子尸体都是干瘪,几乎没有rou,而女子则都更加丰裕,尤其是腹部,腐烂下脂肪十分明显,那密密麻麻的不知是蛊虫还是蝇虫在脂肪中翻滚着。 司晏礼离得稍远看着沈皖凑上去。 “看出些什么”司晏礼发声 一直沉默的沈皖回答“将军,这或许不是杀人…” 比起杀人,这种做法更像是—— 把人当成养蛊虫的容器。 二人同时想起那传闻中以人养蛊的云国公主。虽然处于大鄢国地界,但距离云国很近,那个女人未必不会把手伸到这里。 司晏礼眸子漆黑,此刻一片阴沉。 日头正毒,都到了歇工吃饭的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到家时门口紧闭,但没锁。 十六早上惹恼了将军,被罚围着城镇跑十圈,十七去监督,不到傍晚是完不成的。 司晏礼直接上前推门。 院子里却不止他们两人,一个服饰装扮怪异,头发能看出乌黑浓密却夹杂着杂草树叶,显得灰扑扑,脸上十分脏的看不出五官的人。 沈皖一眼认出,是云国的服饰。 那人见又来了两个陌生人似是有些惧怕,瑟缩的向后。 “主子!你们回来啦!”十六一旁闪出来。 “我早上去跑步,不小心摔在一个大坑里,发现了这个人。”像是害怕解释,又有些邀功似的说道。 “他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我就先把她带回来了!就是说的话听不懂。”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在这里遇到,很可能是云国人。 沈皖安静立在那里,眸光微闪,开口吐出十六说的,听不懂的语言。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在这里?” 那人眼睛一亮“我是被抓到这里的,我是云国人,救救我。” 声调清脆且高,是个女生,她脸上头发上都脏兮兮的,说着眼睛染上雾气,像一只落难的狗狗。 “你说你是被抓来的?是谁带你来的,来这里做什么?”沈皖又问了一串问题。 “我也不知道”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 “我只是平常一样在路上走着,被人迷晕,醒来就和其他姐妹被运到这里,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他们让我们养蛊,又拉回来许多人,让我们在人身体里养蛊,以人养蛊是禁忌的秘术,从来都是禁制的。”她哽咽。 “后来我实在害怕,也忍受不下去,就趁着他们睡觉逃出来,白天休息,晚上找吃的,躲在坑里,再然后就被你们发现了。” “她说什么?”司晏礼仿佛又变为那个在青楼时沈皖看到的可怕样子,神情十分难看。 看着那少女十分依赖的围在沈皖身边,素来面无表情的清冷少年,面对少女露出了安抚的笑容,桃花眼弯起,像是冰雪消融般。 来路不明又这么脏的女人,他也能对着笑成这样,啧。司晏礼莫名有些不爽。 沈皖正色复述了一遍。 被抓,以人养蛊… 信息量太大,几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宁静的院落中只有少女还在止不住的小声啜泣, 没人注意到她破烂的衣摆遮住的平坦小腹表皮下,此刻其中像是有生命般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