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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的上城之中,年轻的幕府将军正倚靠在他屋内的窗框旁,这个位置能将下城的风景尽收眼底,像是尊贵的统治者在俯瞰着他的国度,但是荒的目光只是望向了一处花街。 那儿的整体颜色要较之城里的其他地方艳丽不少,赤红的艳总是能夺人眼球,吉原这样的存在本该就是如此,里面的游女们亦然,但是荒的眼底浮现一抹金色,那人和“艳”毫无关系,倒不如说这般清丽的花开在了吉原之中才是最大的意外。 荒的双眸眯起一瞬,想起前天和须佐之男坐在廊下,月光和樱花用以佐酒,须佐之男乖顺地坐在他不远不近的距离陪他喝酒,偶尔提及一两个话题,也是荒会感兴趣的,不难看出他花了些功夫去了解自己。 只是他那头碎金的发,和那轻柔的笑,都始终让荒觉得在他这具单薄的身体之下,该是有着另一副让自己这般在意他的真实面孔。 那间小小的张店之中竟是有着那么偏僻却安静的中庭,两人借着夜色,身影歪斜向一处,本来拥有着须佐之男全部的目光,却不想被越来越多的猫儿所打扰,得了荒的同意,须佐之男才起身去后厨里拿了些饭食,来喂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野猫儿们。 而伊吹呢?当然是不知道在何时滚进了荒的怀里,在人腿上睡得四仰八叉。 “你莫不是将自己的饭食拿给了这些猫儿吃,所以才这般清瘦……”荒说着,便将须佐之男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丝毫未掩藏。 “猫儿们不像我每日都能有固定的餐食,我吃不了那么多,若是能分它们些,至少能够让它们吃饱些,好存活下来。”须佐之男聪慧,知晓荒那打量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将其中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儿抱在怀中,一遍遍顺着它的后背,“再说了我并非您想的那般柔弱,虽然我也的确不如店里各位jiejie们那般娇柔动人,还是说……月读大人就喜欢那样的?” “……你当真是一点都对成为那些艳压群芳的花魁没有兴趣?” “她们站得太高了些,”须佐之男的笑在月色下朦朦胧胧,浅黄色的和服衬得人越发不真实起来,荒看向他,月光碎在他的金发上,他的身影又落在荒的眼底,“那样会让我无法抱到自己的猫儿。” 荒没有想到须佐之男会这般回答他,虽然早已看出对方并不笨,但这样巧妙的回答却是让荒额外惊喜了一下,须佐之男自小便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间张店之中,这处吉原长街之上,但yin靡混乱的环境却没能让那双澄澈的眼眸蒙尘,荒感到很欣慰。 他再一次感叹着,这样的一朵花,开在吉原这地方,实在可惜。 荒忽然发现自己对须佐之男越发好奇了起来,以至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是又被御馔津三人组给哄着站在了须佐之男的那间店门前。 熟悉的场景,三个姑娘在马车里探出头对着荒一阵唏嘘,荒黑着脸回过头时三个人便又立刻钻进车里不敢再造次,生怕荒一个不高兴扭头又回去了,她们可还没玩够呢。 领家mama前来迎接的时候,老远便知晓了荒要点谁的名字,甚至无需多问,便说:“哎呀大人,真是不好意思,那孩子现在有客人……啊,不过等会儿那位客人不会留宿,您若是需要,可以安排您晚些与他相见!他现在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您可以先进去休……” “无妨,我可以等。”荒透过薄纱可以看清领家mama一脸谄媚的笑意,将一袋钱币丢给她,自顾自地往里处走去。 “好嘞好嘞,我这就去知会他一声!” 领家mama欣喜地将手中的钱袋掂量了一下,钱币的数量要比往日更多,眼角的皱纹再也遮不住地暴露了她的心情,一个劲地跟在荒身后赔着不是,顺便还给面前这位大主顾推荐着别的姑娘,荒无心去听,进了须佐之男的房间后狠狠关上了隔门,将身后聒噪的领家mama隔绝在外。 须佐之男真的不在房间里……荒一时有些不大适应,平日里来的时候须佐之男早已准备好在他的小房间里等待自己,他一垂眸便可看见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眸,像白日里的太阳,也像黑夜里的星辰,永远闪烁着不会泯灭的光,可是他今天来的突然,没想到须佐之男在接待别的客人。 原来他除了自己还是会有别的客人需要接待的…… 荒坐在了书案边,书案上放着当初那本被自己呵令丢掉的关于星象学的书籍,须佐之男在其上细心地标注了笔记,这本书里的内容荒早已熟记且理解,他不明白为何连这么简单的内容须佐之男还需要学得这般认真。 直到走廊上响起了细碎的小跑步声,荒才坐直了些身子,门外的人似乎在做些什么,布料的摩擦声和对方因小跑的喘气声没能逃过荒的耳朵。 他能感觉到门外站着谁,但对方迟迟没有进来,想来该是须佐之男在稍作整理。 “让您久等了,月读大人。” 须佐之男走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阵轻柔的风,他像往日那般乖顺地跪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声音柔和,少年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清爽。 “你好像还挺忙?”就连荒自己都未觉察出语气之中多多少少有了些不满的情绪。 “没、没有,那位是我下午的客人,他今日喝多了些,送他出门便花了些时间……很抱歉让您久等了。”须佐之男当然听出来了,只得轻声安抚着荒。 荒支着脑袋打量着他——今日的须佐之男,身上带着一件并不让他满意的东西。 须佐之男也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他一开始有些疑惑,荒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那样的视线过于直接,让须佐之男有些紧张起来。 他垂眸悄悄去审视自己那鹅黄色的衣衫,上面没有沾染别的气息,是为了见荒特意去换上的;然后他在荒的目光之中缓缓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可是他也没有上妆,是平日里荒要求的样子;紧接着他抚上自己的发,后颈稍长些的发都被打理得很好,没有散落开来,都有好好梳理在脑后,用…… 啊。 须佐之男的指间触碰到那一抹凉意的瞬间,荒看见对方眸中的光跳了一下,便知晓他发现了。 今夜须佐之男的发上,有支缀着夜樱的金簪子。 他平日不爱佩戴这类的首饰,倒不如说除了第一次去见荒那日,他借了店里其它jiejie们的金饰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金银首饰,往日里荒也不允许他佩戴这些金器。而今日却截然不同了,那根在烛火下明晃晃的金簪有些刺眼,让荒的眉皱了一瞬又舒展开来。 “你难得在我面前佩戴这样昂贵的饰物。” “……这是,上一位客人刚才送我的。”须佐之男被荒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微微垂下头,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为难,却又不能当着荒的面取下另一位客人的赠礼。 须佐之男没有说谎,这枚金簪子的确是上一位客人送予他的“礼物”,而这样的赠予在吉原早已是家常便饭,若是能在店中有看中的游女,献上昂贵的礼物早已成为了一种过场,游女们收了便是受了客人的情,如此才可更好的服侍她们的客人。 但是今天这支金簪子出现的并不是时候,至少在荒的面前,它不该存在。 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支金簪之上,须佐之男有些心虚,是取下也不是,不取也不是,一时有些左右为难,却还是努力解释着:“我很抱歉……因为想要见到您所以太过着急了,忘记了头上还戴着它……” 可是荒想听的并非是这些话,他那双月灰色的眸只是看着那支金簪,想着往日里他来点名须佐之男时对方头上总是有一枚缀着春樱的木簪,一时有些吃味起来,但是荒却是全然不懂自己为何心中如此不悦,眼睛微微眯起,最后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 “如此说来我今夜突然造访,反倒是打扰你做生意了。” 他想说的应该不是这句话,可是等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须佐之男的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握紧了又在下一秒松开来,他看向荒,无法反驳他的话,多年在吉原的生存法则告诉他在此刻不可以说出任何诋毁客人的话语,只能选择默默将所有的委屈咽下去。 有些话语总是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伤人,须佐之男在心里自嘲着。 “我今日只是赶着来见月读大人,疏忽了一些,还请您别介意。” “……” 须佐之男发现,他面前这位看来有权又有钱的大人,偶尔会有些像是小孩子般的举动,同样的他也非常好哄,但是却并不好骗。 荒的眼睛像是夜空之中最为明亮的月,总是能第一时间分清真实和虚假,只是须佐之男望向荒的时候,那双眼眸干净纯洁,他早已摸清荒的性子,平日里那些用来谈好客人的好话对荒来说怕是无用,不如坦诚相待,只要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接下来的只要交给面前之人自己去裁断便好。 须佐之男不加任何掩饰的目光和自己的目光的相接,荒撑着头听见屋外不知哪处传来的弦乐靡歌,是如今下城之中最流行的曲调,看着面前挺直着背端坐着的人,荒突然轻笑了一声。 “去拿些酒来吧。” “是。” 荒偏过头,再次望向了夜空之中那轮皎洁的明月,须佐之男知晓荒的心情似乎好些了,也终于松了口气地起身,只是他还没站稳,便听见荒又说道:“簪子,取下来,不准再戴。” “好……” 须佐之男实在不明白荒为何这般在意这支簪子,可是荒执意要他取下,须佐之男当然也会听从,他本就性子温柔乖顺,面前之人又是他出手最为阔绰的客人,领家mama的话他也不敢违逆,等他走出了房间,便抬手取下了金簪。 手中的金饰沉甸甸的,须佐之男将金簪小心的放入怀中,收好。 回城的途中,三个姑娘闹哄哄的,荒坐在一旁,脑海里却是一直浮现着今夜须佐之男微微笑着抚上那根簪子的画面,他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荒垂眸,想起了以前听那些席间的大名们提起,游女们会故意佩戴前一位客人赠送的昂贵饰物去见下一位客人,只为激起男人的好胜心,让客人们互相攀比,让下一位客人赠送更好的更为贵重的礼物给自己,以此牟利。 今夜的那支金簪对于一般人家来说的确不算便宜,至少在下城区中,在须佐之男那间张店里,那支金簪足够让他炫耀好一阵子,荒记得须佐之男向自己做出的解释,却也怀疑着须佐之男那乖顺温和的外表之下该是一副怎么样的皮囊和性情。 可是一想到须佐之男端着那支金簪温和的笑意,荒便是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怒意,区区一个便宜货,有那么让他高兴的吗?! 他又不是送不起…… “御馔津。”心中越发醋意四起的荒开了口。 “荒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吩咐的吗?”御馔津很快从姐妹们的小打小闹中调整好自己,认真地听着荒接下来的安排。 “库房之中应该有上次上供而来的十二蓬莱枝,你去找出来。” “好的。”御馔津细想了一番,终于想起了荒要的东西是何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荒要用它来做什么。 “荒大人是要送给哪位大名家的千金吗?”可是再好吃的糕点也堵不住铃彦姬那张爱八卦的嘴,一听说一直放在库房之中价值连城的十二蓬莱枝要赠予他人,也不免好奇了起来。 三个小姑娘都不说话了,屏息等待着荒的回答,她们实在好奇着荒要将这至宝送予谁去,一向不近女色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荒竟然也有了想要赠予饰物之人,不知天皇殿下知晓了该是多么的欣慰。 可是荒直到回了城中,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吉原这处烟花柳巷的,夜里热闹,白日里便冷清了许多,但是不免每家张店都张罗着准备晚上的生意,等到黄昏渐近,夜幕将落之时,吉原长街的门口便是最热闹的时候。 而其中一个小小的队伍穿插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几十人的队伍护送着几个漆着红的箱子在一间小小的张店前停下,众人纷纷好奇着探出脑袋想要看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如今这般大的阵仗和如此华贵的箱子,无一不在证明是哪家的达官显贵给自己青睐之人送上了大礼。 大部队最后停在了须佐之男的那间张店前,御馔津下车后等上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领家mama凑了上来,也不多讲客套话,御馔津便是开门见山让领家mama叫须佐之男出来,从未见过这般架势的中年妇女立刻哆嗦着让人去唤须佐之男下楼来。 等终于见着了须佐之男,御馔津才笑着道:“你上次送给我们的点心很好吃,谢谢你。” “不、不客气……”须佐之男一时被整个吉原看热闹的目光所包围着,人群中嘈杂之声频频,让一向喜欢热闹的他都觉着有些不习惯,面前的小姑娘他见过的,是当初在荒的车里的其中一位。 “我受月读大人所托,特向你赠送些东西过来——” 须佐之男所在的张店是一间较之其他店铺小了些的张店。 游女们虽是才艺样貌皆不相同,但是这间店算不上什么需要一掷千金才可进门的大店,倒不如说是在吉原游廓之中最为寻常的一间小店。 而此时尚未有客人来光顾的大厅之中,店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游女们凑在一起,看着六箱十二盒的“十二蓬莱枝”。 十二支纯金的簪子在灯火和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极其华美的光,其上点缀的宝石玉石更是夺目,一些游女们争相抢夺着金簪拿在手上细细欣赏,更有甚者已经早早佩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询问着一旁的游女好不好看适不适合自己。 须佐之男跪坐在一边看着店里的jiejie们兴致高昂,他低下头,轻轻拿起另一支盒子里的簪子,是以黄金雕琢镂空而成的流云,上面嵌了白玉做的一轮弯月,以采自深海的贝珠为点缀,不像另外十一支坠满了宝石珠玉的金簪华贵,但是须佐之男看着那轮洁白的玉,却想起了荒眼中的那轮月。 和那个人很像…… “诶,素素,你可真是碰上富贵人家了!这般昂贵的东西一送就十二支!对面店的花魁都没收到这般好的簪子!”一个游女拿着手中嵌着红玉珊瑚的金簪凑近了来。 “是呀,这簪子一看就和街上卖的完全不一样!还派人特意送来,你瞧瞧,那阵仗……”另一边的游女也跟了上来。 “素素,你若是能好好讨得他欢心,日后……怕不是会赎你出去呢!” 须佐之男听见“赎”这个字的时候,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又藏好了表情,乖巧地应着:“jiejie们说笑了,月读大人不过是觉得我新鲜,有趣,才送我这些东西。” 须佐之男在荒第一次来店里时便认出了对方。 他在那夜一直不敢抬头去见的人,和来到这间不起眼的张店并且第一眼就点名了自己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须佐之男多年的经验早已告诉他面前这位叫“月读”的男人并非是什么俗人,他和满大街的武士不同,也和那些名利官场的大名们沾不上边,他的身上如皎月般清冷的气质和那张瞧来有些不近人情的俊美面容,都不是自己可以去触碰的。 荒并不喜欢自己,须佐之男是知晓的。 “好了好了,快去干活了,让客人等着像什么话。” 此时吵闹的氛围瞬间就被领家mama给拍了拍手掌地拍散开来,姑娘们也算听话,应声站起身来,将属于须佐之男的金簪一一放好,便拖着尾摆出去了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似乎还在想着什么的须佐之男,眼角皱纹平展开来,说:“你也好好将东西收拾起来,客人送的贵重物品不可随意丢弃。” “是。”须佐之男才赶紧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去收拾。 “晚上收拾好自己,那位大人的小跟班刚才传信来说今晚会过来。” “月读大人?” 领家mama拍了拍须佐之男的肩膀,她本身想去拍拍他的头,可是须佐之男从十几岁起突然拔高的个子,如今早不是她可以触碰到的头顶了,她便是讪讪离开了,剩下须佐之男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枚弯月簪。 荒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墨色的夜空之中明月高悬,星辰二三。 他打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了须佐之男早已等候在屋内,见到来人须佐之男也慌忙将手中的书本阖上放好,然后向荒跪伏有礼。荒走到他身边坐下,在须佐之男直起身子的时候,一抹意外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看见了对方金色的发丝间簪着自己今日送来的一支金簪。 是那支金镶玉雕琢的而成的弯月簪。 “……”荒静静地看着,明明黄金的颜色和须佐之男的金色难以融合,显得尤为突兀,但是此刻借着柔和的烛火和窗外的月光,荒却看着格外顺眼。 至少要比他那位客人送的便宜货衬他许多。 “大人是觉得不好看吗?”须佐之男知晓荒是在看什么,他不敢太过动作,只是抬手去抚了那根发簪,他自以为是地选择了一根自己最喜欢的来佩戴,也不知道荒会不会满意。 “我送你那么多支发簪,你为什么只戴这一支?”荒没回答,却抛出了新的问题给须佐之男。 “它们都很漂亮,难为月读大人您派人来赠予我,而这支……”须佐之男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凉的金属,和透亮的美玉,他知晓和别的金簪比起来这一支要普通太多,不如红玉珊瑚的珍贵,不如深海贝珠的华美,“只是我比较喜欢这支罢了,它和您……很像。” 都像那天际明亮的,温柔的,却遥远的月。 须佐之男的声音轻柔,属于少年人的声线轻易便吐露着自心底毫无掩饰的感情。 荒手中开合折扇的动作停住,月灰色的眼眸里盛着一片光,须佐之男微微发红的耳根在碎发之下无法掩藏住,于是他低了些头,想要尽可能地不被荒看见自己因着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而羞红的脸,殊不知自己这般模样早已被荒看在了眼底。 盛放在月光下的花朵,叫人看去纯洁无瑕。 御馔津不喜欢在雨天出门办事,荒也不喜欢,但是这样的雷雨天总是会出现在他们需要出门办事的那天。 早春多雨,今天这场雨也来得格外突然,若不是有荒这辆坚固华丽的马车,御馔津估摸着他们是无法在如此大的雨天回到城内来的。 “好大的雨啊……” 御馔津接过荒递来的一份资料,是要上交给天皇殿下的一些事务。 荒身为幕府最为年轻的将军本不用做这些事,毕竟这个国家的实权几乎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他却成为了历代幕府将军之中特殊的那一个。 御馔津小心地收好书简,不让它们被雨淋湿,可是当御馔津直起身来,准备将马车另一边被风吹开的车窗关上时,却在雨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似乎正要前往哪里。 “诶?”御馔津愣了一下,她凑近了一些扒拉在窗台边上,眯了眯眼,确定没有看错,“那是……须佐之男?” 熟悉的名字传进了荒的耳朵里,下一秒他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和御馔津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在大雨之中,须佐之男那头耀眼的金发即便在这种天气依旧能在一瞬间夺人眼球,他身披着一件有些老旧的蓑衣走进了路边的一间典当行,而手中抱着的是御馔津和荒都熟悉的精巧小盒——用来装十二蓬莱枝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