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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眯眼睛,初七目光中的杀气一寸寸凝结。若我在此地将他诛杀,你会出现阻止我吗?就像,你之前阻止他伤我一般。乐无异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被凶狠的猛兽盯上后汗毛直竖的惊悚。他皱着眉,余光瞥过闻人羽三人,极快地回了他们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笑容。三人还没回过味来,一柄长刀已经刺穿了乐无异的胸口。没有血流下。初七的面色更加冷峻,他看着眼前消散的人影,瞬间就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乐无异从沈夜的身前掠过,大祭司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地任由借着乐无异掩护趁机袭来的闻人羽将自己手中的昭明夺了去。眼神一凛,初七拧身几个起纵,轻巧地避开了乐无异从身后袭来的动静,将长刀竖在面前,光亮的刀身分割出两个倒影,一模一样的面容。谢一。我要杀了你的徒弟了。长刀递出的那一刹那,初七忽然有种不忍。这并非是对乐无异即将死在自己面前的难过,也不是为生命轻易逝去的叹息,而是他自己都无法判断,不愿让忘川染血是否就是等着这一刻,由自己亲手、掌握着他的全部、带着他斩断他所有的过去。就如同初七自己。一声轻到如同错觉的叹息自初七口中吐出,他原本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出现了一个难以觉察的滞涩。刀刃并没有如同预想般刺中乐无异的胸口。这个继承了他师父的偃术又总是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少年,故技重施,再一次使用了幻影。初七眉头微皱,反手向身侧劈砍,执刀的右手边却忽然伸出一只钩爪,牢牢缠绕着刀身。师父他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总是和我说,生命至真至重,一旦失去,永无重来。可我在你的眼里,看不到一点对生命的郑重,师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要待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的!乐无异紧紧拉着钩爪的一端,目光死死锁在初七身上。初七抿了抿唇,胸腔中那被蛊虫替代的地方浮起了薄薄的不满。这种陌生的古怪情绪,让他看着乐无异的眼神越发冰冷起来。我不知道谢衣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一百年前捐毒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谢衣会变成初七。但是这些都和我无关,我想要的,只是我的谢伯伯,我的师父。把师父还给我!!!乐无异的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衣袖下臂膀上的肌rou绷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或许是被这浓烈的情绪感染,初七古井无波的眼底也泛起了难得的清晰可辨的不悦。他曾经是你师父。感受到刀身传来的拉力,初七反拧着刀柄,与乐无异在月色中僵持。但现在,他是我的忘川。钩爪的绳索在僵持中绷得笔直,似乎下一刻就会不堪重负地断开。想要他?沈夜笑得很是愉悦,平伸出手,宽大的袖摆垂落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摊开在月光下,手中明明空无一物,可是随着五指渐渐收紧的动作,莫名的窒息感便紧紧攥住了乐无异四人的咽喉。一击得手的闻人羽握着昭明艰难地后退了两步,警惕又疑惑地死死盯住沈夜。手握成拳,沈夜面上的笑意已经敛去,他微微挑了挑眉梢,顺势一拂袖,衣摆击打出的声响打破了之前那种凝滞的沉默,紧绷的钩爪应声而断,初七不言不语地执刀退回了沈夜身后,留下面色苍白的乐无异在原地调息。沈夜的目光在乐无异四人身上掠过,不甚在意地落在了被闻人羽夺走的昭明上,扬了扬下颚。那便,拿昭明来换。这种瞬间从剑拔弩张变成早市买菜的感觉怎么破?跟着师父从小过着精打细算日子的闻人羽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不成,再添两个才能换。但很快她便回过味,心中一凉,忽然就明白了沈夜究竟为什么那么轻易地让自己将昭明夺走。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卑劣的人!闻人羽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整个人都愣住了的乐无异,心里生出些后悔来。怎么,舍不得?沈夜眯了眯眼睛,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般摇摇头。原来谢一在你心里,比不上你对我的恨。不过也是,你想要的是那个会走会笑的谢一,而不是现在这把冷冰冰的长刀你住口!乐无异忍无可忍地打算了沈夜的话。换?!你说换!你到底把师父当成什么了!?你徒弟的作品?流月城的叛徒?还是你手中的玩偶?!死者为大。谢前辈虽为偃甲,于我们而言却胜似亲长,你如此轻慢亡者,必有因果。不会说话也没有关系啊,阿阮会等谢衣哥哥变回来的,一百年不够的话就两百年,两百年不够的话就反正无论谢衣哥哥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喜欢的谢衣哥哥~咳咳,阮meimei,我们还在和流月城砍不,对峙沈夜也不再搭理他们,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慢悠悠地问。换是不换?初七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站在沈夜身后,像一个惟命是从的影子,也像一柄毫无感情的利刃。我乐无异几人商量了一番,最终是对谢一的眷恋压住了心底的不甘,四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由乐无异走上了前。可他才刚开口,沈夜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断了他的话。说来,本座倒是忘了。这柄忘川,我已给了初七,这换是不换,也当是由他自作决定。沈夜转脸看向几乎要将整个人浸入浓重夜色中的初七,神情几乎有些温柔来。初七,本座用你这忘川去换昭明。你,可愿意?初七垂下了头,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久久没有回答。沈夜唇角的笑意更重,眼底却蔓延开荒芜的冰冷,他又开口,声音又沉又缓。初七,回答本座。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故意卡在这里的,哼!来打我啊打我啊打我啊~打不着灭哈哈~~~~☆、七十九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满腔怒意难以自已的乐无异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期待起初七的答案来。他想,或许说不定、谁知道呢,这个人心底的某个地方,会不会隐隐住着他曾倾注全力仰慕的那个身影。初七沉默得太久了。久到沈夜的耐心几乎告罄。注视着自己身后低头不语的青年,百多年前那个性格开朗的少年的模样与他渐渐重叠。那时的谢衣,他用着前所未有的细心和关爱,将自己的所有倾囊相授的爱徒,也是这样,低垂着头,不言不语,沉默又执拗地表达着坚决的抗议。然后,谢衣就背叛了流月城,背叛了他。和谢一一起。眼眸危险地眯起,沈夜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初七却抬起了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的脸上仍是一副冷淡到漠然的模样,好像之前那痛苦地抉择沉默地抗议都只是大家被月光晃晕了头脑臆想出来的一样。主人,谢一之徒一行已然力竭,如今不过虚张声势。他握着忘川,刀刃向下,对着沈夜抱刀一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主人,目光略过乐无异四人,只让他们有种被锋锐刀锋从眼前割过的尖锐刺痛。神剑昭明唾手可得,何必与他们多言。乐无异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初七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蔑视他们的味道,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不愿意。奇怪,他不愿意放师父回来,我欣慰个什么劲?乐无异咂摸了下,之前在胸腔中鼓动地、几乎令人窒息的愤怒平复了一些,看向初七的目光便有些复杂起来。沈夜并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眸色深沉,直看得初七先移开了视线,重又低下头去。忘川为主人所赐。主人愿意,初七自当听从。那一刹那,初七分明觉察到掌中的长刀轻轻颤抖了下。蛊虫游动会产生不小的疼痛,那对初七来说已是习以为常,可以说,这很好地锻炼了他对疼痛的忍耐,能够在负伤的情况下仍然行动自如。的而现在,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处传来的痛意。唇角紧抿,初七垂下眼帘,手掌却握紧了几分。他本不是多话的人,也从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些什么。这异常早已经说明了一切。沈夜只觉得自己心中自数百年前被亲生父亲送去神树中承受神血焚身之痛后,便始终盘桓不去的沉重又多了些。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他这么想着,心底居然没有原以为的愤怒,昔日被爱徒背叛后的滔天怒意在如今越发深沉内敛的大祭司身上早已寻不到踪迹,只剩下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后那种茫然又失落的惆怅。可他还是多少有些不甘心的。本座只问你,愿是不愿?初七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沈夜。初七是主人手中利刃。武器,是没有愿或不愿的。好。沈夜仔细看了一会,不知该是挫败还是欣慰地,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半分强自忍耐的不满或是阳奉阴违的侥幸。他收回目光,总算觉得有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