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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了一步,亦枝手上的剑划伤他的手和脖颈。“你不过是利用他,何须做出这番宠爱的模样?你对姜苍是这样,对他也没任何差别,”姜竹桓拿她的剑指向自己的心脏,“你会变,你只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达不到你设想的,终究不过是弃子,但那孩子喜欢你,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帮他脱离苦海,免了下一个姜苍,你现在又来怪我?”“姜道君,陵湛和你不一样,你我不过露水姻缘,他却是我唯一的徒弟。”姜竹桓突然笑了,亦枝心觉不对,要把剑收回来时,他自己撞上了她的剑。……若说亦枝冷血,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小条一直照顾韦羽,跟龟老子也学过治病救人的医术,见亦枝把浑身是血的姜竹桓送回来时还大吃了一惊,问怎么了。她慢慢放下姜竹桓,只留一句道:“陵湛最近在我那,不要担心。”半句都没提姜竹桓。姜竹桓半跪在地上,小条后背发冷,看他脸时,只觉他是在笑。亦枝回到山洞的时候,陵湛已经醒了。如果是个普通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位置,大抵是把这附近都查个遍。但陵湛没有,他只是坐在山洞里,垂下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后背有人贴了上来,一双嫩|白的手捂住他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猜猜我是谁?”他的手倏地攥紧。亦枝见他久久都没反应,心想这孩子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该是嫌她烦人推开她,现在动也不动,显得多讨厌她一样。她放开了手,下巴靠着他的肩膀,从后轻轻抱住他,低声说:“是师父回来晚了,不高兴吗?”“我要回去。”亦枝的手帮他系好衣服系带,说:“现在的你不行,姜竹桓没那么好心,他是在骗你,你别信他的话。”“我要回去。”他重复了一遍。亦枝不知道姜竹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前的陵湛对她没有这么孝顺。当年她和姜竹桓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认真,但好歹也是一起度过一些轻松的时日,她不想他承担罪恶感,瞒下了秽安岭的事实,姜竹桓报复她在情理之中,可他现在都已经知道真相,胡言乱语的话一堆还一堆,又连累到陵湛身上,怪不得她生气。亦枝松开手,坐到他旁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镯,给他带在手上。陵湛手抗拒性地往回缩,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亦枝装作没发现他手上的那些伤疤,笑道:“我上次为你夺剑,伤了身子,被魔君劫去魔界,魔君心狠手辣,折磨人有一套,拔走我一片龙鳞,让我身体更加虚弱,想逃也逃不出来,养伤费时间,如果贸然逃跑,又会给你带来麻烦,便只能折中一些,让韦羽带着剑来找你。”陵湛安安静静,没回答她的话,也没再有拒绝她的举动,就仿佛已经放弃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方面的交流。亦枝还是了解他的,猜到一定是姜竹桓对他说过些什么,她叹口气,道:“我留在你身边,确实目的不纯,但我从不想害你。”陵湛的视线慢慢看向她。亦枝道:“几千年以前的事,说了你也不一定信,我也不过是占个血脉因素,脑中亦是一知半解,你或许从未觉得我身体不对,但我其实缺憾之体,除了修炼什么也做不了,从前缺少的养剂太多,出生时便颇为脱力,繁育后代复|兴龙族,单凭我一个人,定是不行,所以想借你的血唤醒我弟弟。”姜竹桓很聪明,既然能查到她想救龙族,想必她的底细,他应该差不多摸了个遍。亦枝就算再熟悉他,也不能把他说的话都猜到。陵湛是在闹性子,倒不如直接把话给他挑明白。亦枝握住他的手腕,再一次心疼。太瘦了,这孩子太瘦了,从前还小时尚且不论,现在都已经长成大人模样,怎么还能瘦成这样?“我师父该寻我了,”陵湛声音很淡,“放我回去。”亦枝顿了顿,说:“你不告诉我姜竹桓说过什么,我就不放你。”她遇过的犟性子不少,怎么治还是知道的。陵湛果然不说话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开口的人。第42章奇怪这地方清幽,没有人进得来,亦枝不想亏待小徒弟,随手一施便幻化出陵湛从前在姜家的院子,将山洞隐于之后。时间又好像回到了亦枝最开始见陵湛的时候。他一直都不太爱和人交流,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亦枝和他搭建起感情,废了不少心思,到最后才发现这孩子其实只是敏感多疑,不擅长和人相处,但他渴望旁人的亲近。占他的床,惹他生气,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亦枝做过很多,她只觉现在的陵湛比以前还要沉默,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没什么大反应。唯一的那么一点波动,是在亦枝觉得累了时,打算离开他去龙蛋身边睡觉。那时的陵湛久违地抬头,他的眸子黑沉沉,问了一声去哪。亦枝便没再离开。她在魔界那些天就没放松过,脩元帮她,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有了片刻的休息,但她和脩元千年未见,轻易说相信二字,也不是她的性子。虽说自己急着要救回龙蛋,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要是施术离开几天,这小祖宗不知道又会想什么。她抱着床被子跟陵湛挤一起,陵湛身体跟往常一样僵直,极其抗拒她的靠近,亦枝脸皮也挺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陵湛,”她朝里边挪了挪位置,盖着被子,转头看他,“不睡吗?”陵湛坐在床上,慢慢转过头,不看她。他还和以前样很少说话,亦枝握他的手,发现他身体也没了少年时的温热。明明时间过去也才几年,就算再怎么受打击,他也不该变成这样。她心中叹口气,侧过身子,脸压着他宽厚的掌心道:“我一回去就见到魔君的人,差点以为你们出事,幸好我跟龟老子熟,知道他肯定带着你们提前跑了……你知道无名剑吗?就你用的那柄,说起来真邪乎,当年差点要我半条命,疼得要死。”亦枝和他好多年没见,絮絮叨叨的话这一块那一块,说起自己的疼时,还十分心有余悸。陵湛的心仿佛被攥起来,等回想起自己在姜竹桓那里看过的画面,手又蜷起,胸口泛上一股淡淡的恶心。他应该讨厌她,本能的讨厌,从心底就不想再见到她。“姜竹桓是怎么劝动你的?明明以前我让你修炼,你总是说不想,唉……也不知道姜竹桓那脑子怎么长的,连你都被他哄骗过去,人修行一路总该有个目的支撑,